谈个恋爱，可好？(144)
“就像那天你骂你门口那几个小护士一样？”骆骁道：“其实认真负责没什么不好，这很好，可是过于认真负责了，就会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你们看殷宁，在X大的事情上，他就属于太过认真负责的例子，无论何时说到X大时，不管是什么事，我都必须让步，这就很成问题。”
“就像前半个月的加班一样。”骆骁道：“他要加班，我就只能独守空房，这就是一种伤害。当然，我爱他，所以我愿意在家等他。”
“……”袁华恍然大悟，问申漾：“张奕经常加班？她丈夫不爱她？”
怎么回来的？申漾无语，明明听着他们已经把话题扯远了！这两人的思维还真是跳脱！
“张奕是个非常独立的女性，她是我身边最特别的女孩。”申漾避而不答是否经常加班的事，道：“结婚前她就有属于自己的一切，除了丈夫、孩子，公公婆婆和房贷。”
“那她为什么要结婚呢？”
袁华脱口而出，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万般不解道：“这事不划算啊！简单来说，结婚前她的私人时间可以完全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是婚后她必须拿出私人时间照顾公公婆婆和丈夫，马上还有个孩子，不仅如此，她还得分出买包的钱来还房贷，这太不划算了。结婚只是给她增加了负担而已！”
“难道你结婚是要算计划算不划算的？”申漾古怪的翻他一眼，这怎么能一概而论！
可张奕为什么会结婚呢？根本原因当然是世俗，是社会，因为人言，因为别人的眼光……申漾心里明白却不想对面前这三人多说什么，袁华根本没有这样的概念，白平云顶着那样一张脸，自然不会畏惧人言，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骆骁就更不用说了，他眼里只有一个殷宁，其他人皆与他无关，遑论社会世俗这些！
他乏味道：“也许是孤单，也许是因为别人都这么说，都建议她结婚，又或者……也许当时那男人真的很爱她，她也很爱他，爱到她愿意接受这些负担，认为这些负担很甜蜜。”
申漾说着，乏味的放下筷子，他不吃了，道：“总而言之她结婚了。不过具体原因，我已经不得而知了。我一直以为她什么事情都跟我说，我以为我们无话不谈，还曾经为自己有所保留而心中有愧。可我今天才知道，她不对我说的话和我不对她说的话一样多，或许更多。”
“小漾儿啊……”
“你快吃吧！”申漾挡住骆骁未说出口的安慰话，道：“我知道这很正常，人和人相处都是戴着一定伪装的。我师父也说我做人太纯粹，容易暴露自己给别人伤害，可是怎么办呢，我是这样的人……”
“我喜欢你这样的人。”
“……”袁华不满的看着另外两个和自己异口同声的人，暗自翻白眼，他们在凑什么热闹，为什么要抢他的台词！
“哈哈哈，我好高兴哦！”申漾冲三人笑，悄悄拉了拉袁华的手，道：“张奕说的没错，这件事说明白了很肮脏，会污了你们。”
“可你知道！”袁华不依不饶。
“我是医生嘛，”申漾道：“医生每天看到的就是光怪陆离的人生百态……”
“那……”
“我奶奶生病，没人救治，她是活活被病熬死的。”申漾挡住袁华，不让他说换工作的话。
他不会换工作的。
他是医生，他要做医生。
他道：“我那时候就想，我不能让想活的人死，不能让能活的人白白死去，也不能让什么人孤孤单单的等死。所以我选择了医大，成了医生。”
“后来师父对我说，不要圣母白莲花，也别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没有人能够救所有人。医生能救的更是有限，因为医生永远都只能救治眼前这个人。他说，如果你想救天下人，应该从政，而不是从医。”
“呵呵！”申漾说着，笑了，他忽然想起那个大半夜才散会，在车上喝粥裹腹的时候，还要挤出十分钟跟他说几句话的张泽皓，他甚至想到说起那些不遵守规则的人时恨铁不成钢，却从来没有真正放弃的殷宁。
他道：“我做不到，我没有救天下人的胸襟与觉悟。我只能救眼前人，救一个是一个。”
“这也很了不起！”白平云叹，自责道：“你是实打实的在救人，他原先保家卫国，救过多少人自不必说。骆骁麾下还有员工，你给他们提供工作的机会，和更好的生活环境，这也是一种救。相比之下，我一个人都没救过。从一开始就只想我自己吃饱喝足，过我自己的小日子，哎，学长没起好带头作用……”
“那就这样，等学长把小漾儿一号做出来以后，小漾儿一号救的人就能分一半到你头上了，以后还有小漾儿二号，小漾儿三号……”话题略沉重，骆骁打趣了一番，见一桌人都笑起来，才道：“世人确实千奇百怪，有人想着怎么让自己和周围的人过得更好，也有人想着我好我的，别人与我无关，当然更多的人想着，凭什么他们过得那么好？不就是出身好一点，我要是摊上那么个爹，也能成事，比他做得好！”
“然后以此为借口，混混沌沌打发完一辈子。”骆骁说着，哂笑道：“其实这种人挺可怜的，不知道他们下一次再有机会做人时，会不会睁大眼睛给自己挑一对好父母。可是我就不懂了，他们难道不知道中国有句老话，叫‘富不过三代’，就没思考过这是为什么吗？”
“你经常听到这样的嫉妒言论？”申漾道，他没想到骆骁也会听“人言”！
“嗯。”骆骁点头，示意申漾说的对，他就是经常听到别人说他背靠大树好乘凉，就像他不用努力不用读书就能成为“人肉印钞机”一样！
他努着嘴道：“师弟也经常听到吧？”
第101章 得罪不起的人
“我听到的比较特别。”
“怎么讲？”
“哼哼！”袁华笑，握着申漾的手，道：“老师的画展，你还记得吧？我把它们收集到一起，又求我表哥分了一半展子……”
“嗯，我记得。”申漾恍然，原来当年韩斐的那个画展是袁华一手策划并执行的，那时候他才高三！
“金成呢？”
“也记得，那个包打官司的女孩。”申漾点头，他记得那个假小子一样的女孩子，可是袁华刚刚为什么会向那个警官校友问起金成呢？
“嗯，她喜欢老师。”
“这她说过。”申漾示意自己记得，无需过多解释。白平云和骆骁也放下筷子，听袁华讲这段没头没脑，听起来关系十分迂回的故事。
“当时她说我‘不要脸，不过是仗着家里的本事，连表亲都用上了，有什么好得意’这样。”袁华把金成说话的样子学得惟妙惟肖，申漾噗嗤一笑。
袁华道：“那我肯定不会认输，就说‘我有，你没有，这就足够我得意了！’这样。”
“噗！”骆骁没忍住，拍着桌子哈哈大笑，直呼这话太不要脸，果然是混子出身。
“我其实就听过这一句。我以前是混子嘛，他们都觉得我给家里丢脸，所以不怎么说起我。”袁华说着，亲昵的晃了晃了申漾，道：“我可没骗你，我跟老师的事你全都知道了，这是最后一点秘密，以前没说这个，实在是因为金成那张嘴不饶人的很，太丢脸了！”
申漾恍然，袁华确实和他一样，时常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起那些凡尘俗世，连提起的机遇都没有，所以他们都不主动说，以至于拖到现在他们依旧只是挤牙膏一样，碰上了的时候，才说几句相关的。
“你怎么突然问起金成了？”申漾随口一问。
“她家有点小本事，”袁华踟蹰道：“那天听过师兄说的话后，我就在想确实如此，我应该给自己攒点人脉，以备不时之需。”他怕申漾嫌他跟别人交朋友心思不纯，他中午才对他说过这事！
申漾却没有嫌弃他的想法，只问：“你头一个想到金成？”
“你在吃醋吗？”袁华忽然侧首看申漾，不赞成道：“那个女人有病，她总认为自己跟我是情敌！”
“哈哈哈哈！”骆骁哭笑不得，道：“她喜欢老师，你也喜欢老师，那你们可不就是情敌吗？你喜欢医生，回头她也喜欢医生，你们不依然是情敌吗？”
“师兄啊，不要乌鸦嘴！”袁华忍无可忍，一边抓着申漾，不让他挣手一边对骆骁道：“反正我就听过这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