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之瘾(122)
从内在上说,林静宣比自己懂事,知分寸,成熟稳重,还会做生意赚钱。
除了打架比自己弱之外,其它的都敌不过他。
这让他怎会没有危机感?
苏臻斜睨着闻亦荣:“干嘛,你连自己的醋都要吃?”
闻亦荣本就火大,再听到他说自己和林静宣一休,他身体里隐藏着的火山蠢蠢欲动的要喷发出来。
如果是别人,他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可对面的人是苏臻,他有火也只得憋着。
苏臻开玩笑似的把话说出来之后,就后悔了。
舒毓给他的小手册上,郑重提到过,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的人格是独立完善的,并不是依附于对方的存在。
怪自己嘴快,踩到了闻亦荣的敏感点。
他没敢说话,小心观察着闻亦荣的。
闻亦荣直勾勾地看着苏臻,眼睛里写满了不满与怨气。
一时间两人谁也不肯说话,闻亦荣是在生苏臻的气,要一份道歉。
苏臻是在等一个点,化解眼前的气氛。
两人杠上了似的,谁都没有先出声。
气氛变得压抑,时间拖得越久,问题就会变得越棘手。
苏臻不好面子。
况且还是事关闻亦荣,更谈不上面子什么的。
苏臻坐起来,立即发出‘咝’的一声。
他的脚还被闻亦荣捂在肚子上,他坐起来时就拉扯到了韧带,酸疼的感觉让他眯起了眼睛。
闻亦荣还是有些担心他的,听到他倒吸冷气的声音,顿时就没忍住朝他看了一眼。
苏臻拉着闻亦荣的袖口,晃了晃:“你生我气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并不是真的把你和林静宣当成同一个人,也没有觉得你是林静宣的一部分,在我心里你就是你,不管是林静宣还是什么甲乙丙丁我都不当真的。我刚才会顺口说出那种话,只是因为你和林静宣用的是同一具身体……”
苏臻道歉时,态度端正,已经做好挨训的准备,可以说是非常的诚恳了。
闻亦荣又矜持了两分钟,听苏臻说了无数的好话之后,好歹算是松了口,说是:“勉强的,暂时原谅他。但是他以后要再说这样的话,他一定不会再轻易原谅他。”
苏臻如蒙受大赦,立即把话题岔开了。
晚上,舒毓打电话来催促他,什么时候可以进行下一步行动。
苏臻其实知道舒毓为什么如此着急。说白了,她还是不信任自己。
她怕时间留了,苏臻动摇,不再帮她。
她也怕他们两个孤男相处时间太久,林静也会喜欢上苏臻。
她不能亲自出面,而这件事情当中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一不小心就会脱离她的计划。
第162章 癞头(二更)
苏臻不是不明白他的担忧。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舒毓选择了与他合作,就应该对他有最起码的信任和亲生。
就算她有担心,她也应该找一个大家更容易接受的方式告诉苏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什么担忧并不明白,却每次都表现在对话当中。
她的行为让苏臻很不满。
之前他一直都不当回事,或者就算心里不舒服,也会忍着。
可是这次却不一样了。
面对舒毓的咄咄逼人,苏臻不再选择息事宁人。
他说:“舒小姐,我们之间只是口头协议上的合作,你这样逼迫我是不是不太好?”
舒毓听到苏臻的话,便道:“苏臻,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是想尽快找到事情的症结,解开静宣哥哥的心结,让他恢复成正常人……”
“正常人?他现在就不正常吗?你不是为了他去学的心理学吗?你对他的情况应该比我更了解,你有正常的思维和行为,你怎么能说他不正常呢?”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好了,你别再解释了。你说再多我也不想听。”苏臻停顿了一会儿。
舒毓以为苏臻生气了,想要毁约,便着急起来:“苏臻先生,我真的很抱歉,说了让你误会的话,但我真的没有恶意,希望你能相信我。”
苏臻仍然不答话,而是加重了呼吸。
舒毓只好在电话里道歉:“对不起。”听得出来,她道歉道得并不甘心。
苏臻需要的也并不是他发自内心的道歉,他只是想让舒毓知道,自己不是他手中的工具,也不是他手中的傀儡,他有自己的行事主张,她可以和他商量,却不能命令。
“苏先生,您还在听电话吗?”舒毓也知道惹恼苏臻的后果,所以说话时也变得小心翼翼,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苏臻这才说道:“该我做的事,我会去做。”
“那就麻烦苏先生,谢谢。”舒毓仍然表现得忍气吞声。
苏臻听得出来她的不服气,但他并不在意,也不想把她这种人不能得罪得太狠。于是告诉她自己这几天就会安排时间去做这件事,随后便挂了电话。
苏臻在家又养了两日伤,便抽空出去收集消息。
舒毓给的资料很详细,苏臻并没有花多少精力,就找到了要找的人。
那人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样子,驼着背,头上毛发稀疏不说,头上还长了些癞子。一双眼睛又细又长,眼尾往下耷拉着,看着像一个垂头丧气的‘八’字。
他见到苏臻后,一说话,就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板牙,即使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苏臻仍然能闻到浓郁的口气,那是老烟枪特有的。
癞头一听苏臻说是来打听林青青消息的,张口便问苏臻要钱。
生意人。
只要有钱,应该就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苏臻先给了他两万,并告诉他,只要他提供的消息足够多,事后他会再给三万。
癞头却露出一副不大相信的模样:“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要是把该说的全说了,你拍拍屁股走人,我找谁说理去?”
这癞头显然是个油子,狡猾得很。但同时也没什么地线,是最好打听消息的。
苏臻把剩下的三万摆在桌上:“这样你总信我了吧,现在肯说了吗?”
癞头说:“你能不能再加两万?”
癞头还真把苏臻当傻子?想趁机讹他的钱?
苏臻看着他笑了笑,按住那三万块钱,说:“既然你不愿意说就算了,相信你知道的那些事,别人也知道,这交易跟谁做不是做?”
癞头立即讨好地笑,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线,里面闪着精光:“这位先生,咱们有话好好说嘛。是,当初和林青青做邻居的确实不止我一个,可那些人也未必知道得有我多。”
苏臻看着他:“你想诓我的钱?”
癞头嘿嘿一笑,用手指头搓着下巴上几根稀疏的的卷毛,说:“我诓你干什么?我当初可就住在他们隔壁。我连他们什么时候上床做那事儿都知道……”
苏臻神色一滞,这人也忒不要脸了些。
癞头还有些得意,嘿嘿笑着说:“那时候我又孤家寡人一个,平时没事儿就喜欢看看别人的媳妇儿洗澡,观察观察他们穿的内衣都是什么色。那个林青青,长得挺标致,又娇生贵气的像个富家小姐,我这种穷街陋巷里长大的人,如野见过她那么漂亮的女生啊,所以就多注意了些,正好她又住在我隔壁,这么好的天时地利不用,那不还得遭天谴嘛……”他把这些见不得光的龌蹉行为,讲得津津有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好像是什么值得傲娇的事一般。
“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这些钱你不想赚了!”苏臻阴沉着脸,打断了他的话。强忍着当场给他一拳的冲动。
于公于私,苏臻都不想听这个下三滥的流氓,讲他丈母娘的房事细节。
癞头一听到钱的事,就不敢打胡乱说。他连忙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上。
癞头从林静谣搬去的那一天讲起。
当初的林静谣两口子,带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和丈夫搬进了他们巷的一个小天井,就租住在癞头隔壁的三间房里,癞头则住在木楼梯下的隔间里。
林静谣从小娇生惯养,肤白貌美像小仙女儿似的。品味又好,再普通的衣服,经她稍稍一搭配,就穿出别样的风情来。
她当时从三轮上下来时,那巷子里的一众人,全都看傻了眼,男人没一个不流口水的。
后来林静谣在他们那时住了一段时间后,大家就发现,她不仅长得漂亮会享受,还特别能干。虽然她不出去上班,却自己在家里开了一个补习班,专门帮升学的孩子补课,生意非常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