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男保姆(11)
“我你哥小舅子!”
“小舅子是亲弟吗?有我跟我哥关系亲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跟我哥嬉皮笑脸的不就是想花他兜里的钱吗,切!”
“小白。”荆夜开了口。
“荆总,到底我是你弟还是他是啊?你别说你不知道啊,你看他戴着卡地亚的手表穿着古驰的鞋,手里拿着LV的包腰上扎着菲拉格慕的皮带,都你给买的吧?你就是偏心!带他来这里吃饭都没带我来过!!!”
“别胡说八道。在跟你凡凡哥犯浑看我怎么收拾你。”
荆白是个顺毛驴,荆夜嘴里软言软语的哄着,可手上却不知何时拿起的刀叉正给李思凡切割牛扒。
他瞥了李思凡一眼,眼神没什么不同,但李思凡立马灭了气焰,乖乖的不跟荆白掐了。
“你跟谁过来的?怎么不说话,问你话呢……”
“要你管!”荆白气的不行,狠狠瞪着荆夜刀叉下的那块牛扒。
“小白,你跟你凡凡哥都是我的弟弟,在我这里一视同仁。”
“不行!他凭什么跟我平起平坐?我可是亲的,还有没有点特殊了???”
荆夜见他又要撒泼,笑着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说:“要多少,自己转。”
手中的动作条理有序,把李思凡的那块牛扒切得工工整整。
荆白黑着脸接过手机,面无表情的把他哥支付宝余额跟微信余额里的十几万分批转到了自己的手机里,那心气儿也没消,他膈应李思凡不是一天俩天的了,狗腿的那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李思凡才是荆总的亲弟弟呢!
“满意了?”在管教幼弟方面,荆夜一向都是恩威并施,若没有太出格,荆夜一般不会真的动怒。
都说闺女富养儿子穷养,他们家条件允许,闺女儿子的都富养,但违法乱纪道德败坏的事情不能做,做了就狠罚重罚绝不心慈手软。
“穿的跟个圣诞树似的真俗!”荆白这个年纪正是喜欢三叶草AJ的时候,所以潮流时装哪怕在大牌也入不了他的眼。
他打心眼里觉着李思凡土气,一身的名牌跟个暴发户似的。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好比女人戴首饰,竟然一次性的把耳环、项链、手镯、手表、戒指全戴齐,屯的不要不要的,毫无优雅。
荆白看不上李思凡的穿搭,李思凡也瞧不上他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毛都没长齐的少先队员打扮,反正他俩就是相互看不对眼,都觉着自己宇宙最帅对方银河最土!
荆白明里暗里冷嘲热讽他好一会儿,装乖的李思凡实在忍不住的想呛他。
便故意浮夸的演起来,撸胳膊挽袖子亮出他的高档手表大声说:“几点了几点了这是?”
下一秒扯开领口故意露出里面的宝格丽黑陶瓷说:“唉呀妈呀面包渣子掉我衣服里了。”
“唔,怡丽丝尔的餐厅就是牛啊,还没吃光闻味就饱了,哎呀撑得我肚皮要爆炸了,不行,我得松松裤腰带!”
荆夜眯着眼睛看他演,连他自己都不晓得是怎么笑出来的。
荆白不乐意了,直接摔了刀叉手撕李思凡:“土猴子,跟我炫富是不是,啊?你有我有钱吗,啊?来啊,炫啊,瞧见没有,小爷我这双AJ十二万,全球限量,你那什么玩应?”
“你找揍是不是?别以为你哥在这儿我就不打你了荆小白!”
“你叫谁小白呢啊?小白也是你叫的么?”
俩个人像俩只红眼的斗鸡,相互叫嚣着就是不出手,最后被荆夜一块给拎进了套间的盥洗室里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打明白了什么时候在出来。
荆白肯定不会一个人无缘无故的跑来怡丽丝尔,他让申怀风给查了查,入境记录显示荆白三天前就从巴黎飞回来了。
小崽子回来三天没回家也没通知家里跟荆夜,而是领着俩个洋同学来怡丽丝尔快活,无法无天!
荆白的那俩个同学荆夜交给申怀风去处理,同时让他把荆白的那张副卡以及怡丽丝尔的钻石卡冻结。
等申怀风那边都处理好了后续,荆夜这才打开房门把俩孩子拎出来。
回去的时候李思凡跟荆白不约而同的都去拉荆夜的副驾驶车门,大眼瞪小眼急赤白脸,到底赝品底气不足,溜溜的坐了后排,把副驾驶让给了亲弟弟。
“荆总可把我那俩个同学安排好了?”瘫在副驾驶上的荆白嘴里嚼着口香糖,一边发微信一边跟他哥插科打诨。
“我订了三天后回巴黎的机票。”
“谁让你订的?!”荆白又急了,连手机都不玩了,“我不回去!”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当初你自己怎么说的?”
“我十八了啊!!!”
“还差半个月。”
“你也太较真了吧荆总,就几天了,还让我折腾什么呀???”
“在我这里一天也不行。”
李思凡缩了缩脖,坐在后排落井下石,心里那叫一个痛快,不过姐哥也太凶了点吧?还好不是说他。
得意的抬起头,恰好对上从后视镜里传来的冷漠目光,寒毛倒竖,他跟荆白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吞了吞嗓子眼里的津液,李思凡悄悄地瞥开了眼,不想在给荆夜添堵自找没趣。
“后面那人回哪儿啊?”见荆夜动了气,荆白也不敢炸刺儿了,死牙赖口的岔开话题,省得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回哪儿你别管。今天你就回老爷子那儿去。”
“干嘛总是差别对待呀,荆总你怎么回事,我可早就发现你偏心眼子李思凡了啊!”
“李思凡是你叫的么?叫哥。”
“你看你看你看你。停车,我不用你送我,我自己打车回去!”
荆夜没理他,荆白自讨个没趣,心里头就越发气不过李思凡了。
晚上过江大桥上的路灯与装饰灯箱一亮起来,还有俩岸观江高层里的民用灯以及大酒店门前五光十色的招牌一起,让这夜色说不出的迷醉。
李思凡安静地坐在车子里,隔窗望着桥下的美景还有自己那半面映在车玻璃上的倒影,心里说不出的安逸。
下了桥后,荆夜贴边停车,不大一会儿有人从外面拉开后排的车门,李思凡一看是申怀风,接着他就听前头开车的荆夜说:“凡凡,怀风送你回去。这俩天你就不用过来上课了。”
靠!重弟轻小舅子的家伙!!!
被临时卸货的李思凡老大的不乐意了,冷着脸下了车,那小嘴就差没撅到天上去了。
荆白的“病”好了,说话在不阴阳怪气的了,不犯疯也不轴了,搂着荆夜的胳膊一口一个哥,喊得那叫一个亲。
到底是亲,胳膊肘怎么着也得朝里啊。
荆夜拉着幼弟直接回了老宅,荆白是荆父荆母老来得子,打不得骂不得,宠得厉害。
一年到头也没个人关心慰问一下孤独寂寞的荆总,连他与李思辰秘密离婚二老都不知道。
他就是太优秀了,优秀得太让老父老母省心了,都觉着他有金刚不坏之身,什么事儿都难不倒他也打不败他,殊不知在怎么铁腕呼风唤雨的人他的心也是肉长的啊。
难道强大的人就不会感到孤独和寂寞了么?就没有脆弱和彷徨的时候么?
李思凡就像落进夹缝里的一道曙光,照耀了黑暗中的荆总,让他感受着太阳般的温暖。
如此刻这般,荆夜又被二老忽略了,透明人一样坐在一旁,瞧着母亲潸然泪下,父亲抱着小儿子嘘寒问暖,根本就没他什么事儿。
二老从来不会问他吃没吃,更不会嘱咐他天冷了加件衣服,天热了注意避暑,认为他事业有成家庭和睦,是一个非常完美的成功人士,根本不需要谁再在他面前指手画脚画蛇添足。
而一直在二老面前背着强大王者人设的荆总实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三十六了,觉着自己已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不曾被谁关怀过了,除了李思凡,在没人关心过他的吃喝拉撒。
上一次吃饺子还是李思凡带给他的,说是李阿姨亲手包的,猪肉酸菜,馅大皮薄,特对荆夜的胃口。
“小夜呀,你要是忙就先回吧,不用特意待在这儿。”
“……”
他真不忙。
“行了,你去忙你的去吧。我跟你妈都挺好,你不用担心。你弟弟也回来了,我看就别走了,不差那十天半月的。你让怀风把机票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