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你一下,怎么了(9)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观看。

求评论。

第6章 封杀

站在落地窗前,山还没巴掌大。山脚下坐落几个摄影基地,对于钟在御而言,比自己家还熟悉。

这屋满足有山有水的基础风水理论,复式的二层违规抠走三分之一,露出来的地做空中花园,搭了玻璃池,养龙鱼和糖果狐。

吴窥江的养鱼技术全靠自学,养起来只论心情,想起来时撒把粮换个水,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了。

生存环境艰苦,被迫自力更生,怪糖果狐这玩意色彩鲜艳,晃得人眼分不清。灭口之后,龙鱼们机灵似鬼,同心协力毁尸灭迹。

吴窥江至今没发现他这一池鱼少了。他严重怀疑自己的省美观,一池的挨挨挤挤,人家养的美轮美奂,他养的就恶心。

一觉睡到中午,开始处理积攒了几天的鸡毛蒜皮。

市长秘书登门,来过问广场重建策划。

吴窥江瞪着人家,连门都不给进,嘴里尽是瞎话:“等做好了就快递送到你办公桌上,货|到|付款,全|额保|价,注意来电显示,错过了不包第二次。”

砰一声关门,秘书被拍了鼻子。

在电梯里,倒霉秘书越想越怕,疯子吴刚才是不是想拿刀砍他?或是动工时把他埋骨广场、千人踩踏?

吴窥江前脚撵走秘书,后脚周为登门送礼。

这回让人家进了,迎到专门待客的二楼,正对落地窗外一池鱼。

周为以为一来二去,他们熟络了,热情撺掇:“老吴啊,你年轻,这个时候不多捞点,四五十还有精力?二三十的拼命创业,还不是为了四五十能赶着娶明星模特生娃。”

吴窥江被这理论逗乐了:“四五十的精子都傻,现在流行做什么都趁早。”

红龙鱼伺机而发,似迫击炮,咚地撞上钢化玻璃壁。

周为的一腔美意,全剩下惊心动魄:“那你赶早生一个,生完赶紧回来,要我说啊,自打你不干了,咱们这行在全球市场都缩水三成。都过了好几年,新闻有时效,明星还有一□□历史,没谁记得了,早点回来吧,老吴。”

他张口闭口明星,吴窥江闭上眼在想明星都长什么样,亦或许长什么样才能入眼。

——全是钟在御那鼻子眼的。

“我是劝不动你了。”周为走到门口,“废那个话干啥呀,那两个字你都听腻了,可惜!”

吴窥江“嗯”了声。

周为意犹未尽地拍了拍吴窥江的肩,“那么严重的事都能走出来,我这辈子就服你一个。”

吴窥江明白:“以后我会和你们合作的,放宽心,行了吧。”

亭亭玉立的雪龙鱼撵走红龙鱼,贴壁漂浮,鱼尾一摆立马如穿婚纱,静静勾搭屋内的人。

可惜屋内人不爱婚纱爱西装。

吴窥江还不由自主地春心荡漾。

百鹤是今儿第三个登门的,像在自己家一般熟悉:“我想了想,那个钟在御太鲁莽了,是不是不合适。这点是我失职。没挑好人。”

吴窥江的手机三分钟内响了三次,他挂断三次,拉黑三次。对方显然是有所预料,事先准备了一箱手机,挨个打。

无奈,吴窥江示意百鹤自己先接电话。那头是家中小弟,刚毕业回国,想跟他实习。

吴窥江从实业退休,转行金融,赚得算不上多,有闲钱就拿来投资剧组,从来肉包子打狗,算是积德。

他不客气:“过两年再来找我。”

那头逆流而上:“哥,你就带带我嘛,把我当助理?保姆?我是你的小呀小跟班。”

吴窥江烦了:“你掂得清楚自己分量?好意思求我?”

对面噎了一声:“哥,跟你一天比跟别人十天都强,虽然我炒股也不行,炒期货也不行,连攒了二十多年的压岁钱都赔干净了!再不学点真本事,哪天才能走狗屎运。”

“知道是狗屎,还踩?脑袋怎么长的,挂了。”吴窥江断章取义,说挂就挂,干脆关机。他缓了缓,才对百鹤说,“我想把钟在御留下来。院里不是还缺做一三五的人么,不如问他愿不愿意。”

百鹤一愣,他们准备多雇几个,再挑最好的,没想到吴窥江一锤定音。

美人盯梢,吴窥江有点压力,略有绅士范儿地翘着二郎腿。想起那天的不回应,他就有点牙酸:“我倒是想他留下来,其实影院里一直都是你和夏姐负责,我始终不放心,他至少挺勇敢。”

虽然钟在御是个能把自己气出好歹的,也是个没心没肝的,百鹤念着吴窥江的好,也就移情。

百鹤说:“我看那小子也是个穷缺钱的,估计巴不得呢。我现在就告诉他,不等他再上班了。”

千年王八万年龟,百鹤一生悲剧,但看得清、料得准,在看人上,十拿九稳。

吴窥江沉吟,有点含蓄,还像反思,说不上什么意思。

百鹤知道他是默许,电话响了数声未通,伴着嘟嘟声,他说:“刚下夜班,可能在睡觉。”

结果才说完,钟在御就接了,一声“喂”,懒懒的,不是被吵醒,是还没睡。

百鹤现在把钟在御当宝贝,恨不得含在嘴里:“在御啊,睡觉呢?”

“没,手机太卡,按了半天不动。刚才差点重启了。”

宝贝一开口,变质又欠揍。

百鹤说:“那就换个手机嘛。”

“没钱。”两字,简明扼要,似是也曾被气得够呛。

百鹤心里明儿清:“那正好,现在有个赚钱的机会摆在你面前,我们缺个全职的,工资当然不是兼职能比的——”

钟在御一个字都不多:“不。”

百鹤满脸复杂。

吴窥江不介意,他反思自己,大抵是难得糊涂。不就是个人么,又不熟络,怎么还挥之不去。“没关系,也不急缺,不乐意就不乐意。”

钟在御心花怒放地挂断电话。

他心里美呀,空白的心被美铺陈开,美得恨不得每根发梢都开出小花,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转到自己身上,还能理直气壮地拒绝别人了。

钟在御飘然不分北,一夜虽无事,但毕竟不是正经睡法,姿势僵硬,亏得他身体柔软,才能勉强支撑。他今早还向林森显摆,这一晚上基本都在睡觉,可闲了。

老实说,他原以为能转得过来,轻而易举地习惯白天与夜晚叠加的上班节奏,现在他只想天天呆在家里守株待兔,逮那鬼祟胆小的唬,靠见义勇为发家致富。

说起林森,他上厕所已经有一会了,足够掉下去、捞起来、洗刷干净,连异味都不留。

钟在御靠着墙,漫不经心玩手机,其实眼巴巴地等活。

一早来时袁哥找到他俩,说是今儿肯定有戏,千叮万嘱不要瞎跑。不过一个群演能不能有戏、什么时候有戏都没谱,同行最忌提前预定,一人一个眼刀,好端端的活人都能被生生瞪熟。

满怀期待地等着,耳边飘来一句嬉笑:“林森在袁哥那哭呢。”

他们从小到大,一块上学一起打工,挨欺负从不流一滴眼泪,得是多大的委屈!

钟在御失了魂,只觉得两颊如燃烧,上前揪住那人的领子,看着幸灾乐祸的脸,恨不得揍上一拳解解气。可他连轴转得不剩下几分力气,二十四小时没正儿八经地睡上一觉,他脱力了,无力了,有气无力地吼:“怎么回事!他哭什么!”

面目太狰狞,钟在御两只煞白眼珠里遍布血丝,叫困倦刺激的。

那人被吓着了,哆嗦:“我怎么知道啊,他哭关我屁事,又不是我惹哭的。”对手瘦弱,他反应过来,哪里甘愿被揪着,怒气冲冲,“去你妈的,还敢动手了是不是,欠揍了我看!”

戏少人多,群演为争活经常打架。就他们这一小拨儿人,还算安稳。

一个说:“哎呀你干什么,你自己去看啊,在这动什么手?”

钟在御二话不说,直接冲到袁哥办公室,一把推开门:“林森?”

袁哥在这片如鱼得水,他一见钟在御就牙疼,这小子太鲁莽会坏事:“你来干什么。”

林森抹着泪,没有暴雨梨花,哭得我见犹怜,愕然地看着钟在御。

不顾拼命打眼色的林森,钟在御毫无顾忌:“袁哥,怎么回事,林森哪里犯错了。”

袁哥给他两人倒了水,又拉来椅子,让他们坐,低三下四地说:“是这样的,说起来也是小森的机缘。有位导演,才三十多,跟我说想捧小森。我跟他关系好,了解他的为人,真的特别好,圈内都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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