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超儒:“不嘛,人家想你给我擦。”
田瀚玥:“你助理呢?”
郁超儒:“现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呀,你给我擦嘛。”
田瀚玥放下手机,轻笑,手暧昧的摸上郁超儒的腰,“你是想单纯的让我给你擦药呢?还是想顺便擦一擦别的地方?”
郁超儒眼睛咕溜溜转了转:“你说呢?”
田瀚玥拍了一下他的屁股,骂道:“小浪蹄子,在外面你是不是更兴奋,衣服脱了!”
说是这么说,但这里毕竟是剧组人多眼杂,两人只是嘴上调调情,又摸了摸,不可能真做什么。
郁超儒脱了上衣,露出腰腹一圈青色的淤痕,田瀚玥拿出药膏给他擦药,边擦边问道:“你跟计诚霄这久怎么样?”
说起这个,郁超儒面露慌张,他问田瀚玥:“我正想问你呢,怎么办啊?这几天诚霄都没有主动联系过我,那天他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
田瀚玥不在意的说:“谁让你那天缺心眼啊,哄哄不就好了,他爱你爱得要死要活的。”
郁超儒“啊”了一声,“我哄他?我不会,从来都是他哄我啊,他不是在追我吗,凭什么要我哄他?”
田瀚玥警告性的看他一眼,加大手上的力道,引得郁超儒痛呼出声。
田瀚玥:“我们的计划还没完成,你一定要死死吊勾住计诚霄知道吗?”
郁超儒神色恹恹,“这样不太好吧,给他下药把人弄疯什么的,他对我还是挺好的。”
田瀚玥脸色阴下来,恶狠狠地说:“怕什么,他本来就是疯子。我不过是帮了他一把,帮了整个计家一把而已,疯子就该去疯子待的地方!”
“哦……”郁超儒垂下头,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田瀚玥说:“好了。”
擦药时郁超儒整个人趴在沙发上,他听到田瀚玥这么说,刚支撑起上半身,一抬头,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啊!”郁超儒吓了一跳。
连带着田瀚玥也吃了一惊,“叫什么?”
看清来人后,郁超儒冷静下来,“唐导,是你啊。”
唐流跟往常一样面瘫着一张脸,幽深的瞳孔一眼不眨的看着他们,他悄无声息的,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让人冷不丁的看见,还真是会被吓到。
郁超儒和田瀚玥对视一眼,他们刚才的话没有被听到吧?
田瀚玥悄悄打量了一下唐流的表情,但人家是面瘫,什么都看不出来。
唐流走进来,手里拿着剧本,“我来给你们讲讲下午的戏。”
他看到郁超儒裸着上身,话音停顿了一下:“你们在干嘛?”
郁超儒赶紧解释,“我的腰吊威亚时受了伤,田哥在给我擦药。”
“哦。”唐流的视线放在郁超儒赤裸的上半身,像是在认真看对方的伤。
郁超儒如芒在背,整个人尴尬不已。
看什么看啊!谁允许你看我的肉体了,很羞耻的好吗!
唐流见药已经上完,又道:“下面我们来看剧本——”
“唐导!”
无论是郁超儒还是田瀚玥,现在谁都没有心情跟唐流研读剧本,更何况,他们也不喜欢跟唐流这种木头一样的人一起工作。
田瀚玥说:“唐导,我们还没吃饭,不如……”
唐流皱起眉头,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平时锁门找不到人,现在他跟别人拿到钥匙开门进来,又跟他说没吃饭?
还想不想好好演戏了?
还有没有作为演员的自我修养了?
人家科班出身的都还在努力,这两个半路出家的人怎么就不求上进!
“好吧。”唐流不情不愿道。
唐流离开后,郁超儒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听到我们讲话吧?”
田瀚玥摇头:“应该没有,说话时我一直看着,没有人进来。不过下次还是小心点,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唐流拿着剧本离开,他走回自己的休息处,拿出手机,给卫荷发消息:“十二点半,擦药。”
想了想,唐流又补充道:“上药者,田瀚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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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荷没能及时看到唐流的信息,他们刚开完会,匆匆吃了午饭就开始工作。
等卫荷看到时,已经是下班时间。
今天工作进行很顺利,一整天卫荷和同事们虽然忙碌,但却充实。
田瀚玥给郁超儒上药?
是普通的同事之间互相帮忙吗?
不,身为小零的第六感告诉卫荷,肯定有哪里不对。
卫荷给唐流打去语音通话,问了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
卫荷越听越迷惑,“没穿衣服?”
唐流:“是啊。”
卫荷脑子一抽,问了句:“请问裤子穿了吗?”
唐流:“穿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卫荷:“没有……就是觉得奇怪,按理来说,不是把衣服撩起来就可以涂药了吗?”
唐流也反应过来,“是哦,他有暴露癖?”
卫荷:“……”
他礼貌的挂了电话,思来想去,卫荷还是觉得不放心。
上药没什么。
都是男人,脱了衣服方便上药好像也没什么。
但是……
卫荷看了眼手中的工作,算了先不想了,毕竟他没有实锤,只是自己在那里乱猜。
还是先专注眼下的事情。
经过周末两天马不停蹄的加班,众人终于在周日夜晚,重新出炉了一份更加完美的方案。
卫荷身体疲惫,精神上却很亢奋,他看向田玉。
田玉也微笑的看着他,冲卫荷竖起大拇指。
卫荷看着自己手上的新方案,事到如今,他一点也不想知道点水传媒的方案内容了。
这是他们能做出的最好的成果,如果还比不过点水传媒,即使是知道了对方的内容,也没有多大意义,只能说他们技不如人。
卫荷回到家,已接近凌晨。
这个时间点计诚霄应该睡了,所以他进家门时蹑手蹑脚,放轻了脚步声。
令卫荷意外的是,按理来说一片漆黑的房子里,却有一盏台灯被放在餐桌上,散发着柔和的亮光。
四周并没有人,卫荷奇怪的走过去,看到台灯下放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微波炉里放着碗面条,肚子饿了就吃。
卫荷认出这是负责为计诚霄做饭的阿姨的字。
这难道……是特地为他留的吗?
卫荷有些不敢相信,他抬起头,往四周看了看,触目所及之处,漆黑一片。
只有卫荷站的这里,成了偌大房子里,唯一的光源。
他站在光源中心,整个人沐浴在暖黄色的灯光里,感到暖暖的。
卫荷走进厨房,微波炉里确实有一碗一直处在保温状态的面条,上面还精心的装上了一颗心形糖心蛋,翠绿的葱花洒在上头,看着格外诱人。
卫荷确实有些饿,不过还没有到有想吃东西的程度,但他此刻一看到这碗面,眼眶一热,眼泪就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
卫荷一边吃一边哭,鼻涕眼泪混着面条,被他大口大口的吃进肚子里。
他想他这几天大概把自己这辈子的好运气都用光了。
大家怎么都对他这么好!
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也从来没有人在深夜为他煮一碗面,留一盏灯,等他回家。
他这么多年,一个人活得太累太苦,也太孤独了。
第38章 反转
那天晚上卫荷哭得有些狠了。
隔天,他起床后照了照镜子,不出意外,眼睛又红又肿。
卫荷其实很少哭,因为他知道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也无法改善自己糟糕至极的人生。
他的哭泣无法换来他人的同情,只会引来冷嘲热讽。
昨晚是个意外。
他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竟然哭得像个孩童。
现在想来,有些丢脸。
但卫荷的心,却暖烘烘的,很是雀跃。
他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照了照镜子,自我催眠,眼睛好像没有那么红了,应该没有人会看出来他哭过吧。
卫荷今天下楼得有些早,没见计诚霄。
他走进厨房,对正在忙碌的阿姨说:“阿姨,昨天谢谢。谢谢你的面。”
阿姨闻言,停下手里的活,笑眯眯的看卫荷:“跟阿姨客气什么呀。”
她洗了洗手,用身上的围裙随意擦了一下,凑过去低声道:“是先生吩咐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