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笼罩着一种病态的感觉。
触目惊心啊!
当时斐诺就暗下决心,他绝对不要成为这样的Alpha!
……于是他二次分化成了Omega。
因为片儿,斐诺对这个所谓的“易感期”印象太深刻了!余洲现下信息素浓度又大,又带有强烈的侵略、攻占意味,他的精神状态也不大对劲,浑身还烫的吓人。
更何况……斐诺自己的信息素,自己能感觉到啊!
腺体处开始发热,空气中,酒心糖的味道和雪后森林的气味交织在一起,浓烈得化不开,直朝他最敏感的神经深处刺激去!
这不是易感期的Alpha还能是什么!
“你的抑制剂和阻隔剂呢!余洲!!”斐诺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每个帐篷之间虽然都隔有一段距离,但是帐篷本身根本藏不住声音。再大一些,怕是要把别的同学和老师都吸引过来了。
而余洲现在的这个样子……怎么能给人围观?
他平常都那么矜骄泠冽的一个人,斐诺突然觉得有些不舍得。
不舍得他这个样子,给人看见。
斐诺压低嗓音吼完之后,明显感觉欺在自己身上的余洲一顿。
扣住他手腕的双手,不住打着颤,极力克制着些什么。
努力,又艰难。
斐诺抓住余洲这个发愣的空隙,一面把自己的信息素努力往回收着,一面轻声发问:“你,躺好,我去给你找抑制剂和阻隔剂,好不好?”
说起来,余洲知道自己的易感期确实快要到了。为了以防万一,这次野营,他带了充足的A用抑制剂与阻隔剂。
可是没想到的是,竟然整整提前了两三天。
易感期的滋味真的不好受,余洲浑身燥热无比,四肢百骸泛起酸胀感,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想要迫不及待地释放出来。
同时,潜意识告诉他,这里有他爱的Omega。只有标记了他,他才不会离开自己。
他很害怕,他的Omega会逃跑。
会不要他。
“……对不起。”良久,黑暗中响起余洲低沉又克制的声音,中间夹杂着点斐诺都听不懂的意味。他松开了斐诺的手腕,尽管恋恋不舍,但唯一幸存的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那是斐诺。
是他心里最珍视的宝贝。
比玫瑰还要娇贵的宝贝。
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是太混蛋了。
斐诺却无比惊讶。
因为他清晰地听见……余洲的声音哽咽了。
他哭了吗?斐诺脑子里乱糟糟的,但反应还是很迅速,摸索到行李的地方,也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他刚想开机照明找抑制剂。但是手在触及屏幕的一刻停住了。他担心余洲会不愿意让他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斐诺凭着包裹的触感,摸到了余洲的背包,“哗”得拉开侧面拉链,探进去摸索着。
余洲包里的东西非常有条理,这种盒装药物都在左下侧,斐诺很快就摸到了。
抑制剂和阻隔剂的英文字母在包装壳上是凸出来的,还是很好与其他药物区分的,斐诺赶紧拿在手里,朝原方向爬回去。
途中手不小心触及余洲的脚踝,余洲立即将脚缩了回去。
“洲哥,你的抑制剂和阻隔剂。”斐诺凭着感觉,找了个方向递了过去,“快拿好。”
手指尖还残留着触到余洲时的温度,那点灼烧感一不留神就跑到了心尖,心脏猛然加速跳动。
两针下去,空气中的Alpha信息素气味消失得无影无踪,压迫感、无力感也随之不见。
“操。”斐诺瘫倒在地,仍然心有余悸,“洲哥你太吓人了。啊不是说你,我是说Alpha都太吓人了。”
“谢谢你。”余洲缓了缓,抑制剂很有效,他现在意识清醒了很多,对刚才自己不小心冒犯到小朋友的行为很抱歉,也很感激斐诺帮了他。
斐诺翻身而起,摸到被子的一角扯了扯,笨拙地盖在余洲身上。
主要太黑了,全靠手感不是。
“不客气,互帮互助。”斐诺在离他较远的地方躺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起来,“明明上学期我们还是像千年死对头一样,谁也瞧谁不顺眼,现在却在一个帐篷睡觉,真是不可思议。”
“是啊,不可思议。”余洲的声音染上了疲惫,“不冷吗?”
嘶,别说,斐诺还真的感觉到凉意了。
但这不是只有一床被子吗?
余洲易感期这么敏感,自己的信息素要是一个没控制好,让他又难受了怎么办?
斐诺咬咬牙:“还好,我睡了。”
“嗯。”
但事实证明,九月底的大半夜,又在森林里,还睡在地上,这种寒意基本没谁能够抵挡。
迷糊中,斐诺蜷曲成了一团,瑟瑟发抖,在梦里也冷得很,穿着单衣在寒冬雪地行走。
就在他快要受不了的时候,突然被一个温暖的东西包裹住,发颤的身体渐渐平复下来,咬紧的牙关也放松了下去。
好暖和,好舒服。斐诺“唔”了一声,又朝温暖的方向挤了挤。
一只胳膊毫不客气地搭在自己的腰上,继而一条腿又压在了自己的小腹上,余洲呼吸一凛,有些紧张,不敢动,怕惊醒了小朋友,他就不这么放了。
抑制剂的效果很显著,这么亲密的距离,余洲也没有感觉到信息素有作妖的迹象。
但荷尔蒙激素倒异常凶猛地瞬间增加了好几倍,牵引着余洲在斐诺额前的头发上印下一个吻。
动作非常轻,没有惊扰到小朋友。
第27章
“好梦啊,小朋友。”亲到了,余洲便非常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空气很安静,也把斐诺绵长匀称的呼吸声衬得格外清晰。
斐诺的脑袋枕在余洲的胳膊上,时间久了,胳膊不免发麻,然而余洲却始终一动未动。
自己的小朋友,还能怎么办,只能好好宠着啊。
就在余洲放弃自己的那只胳膊,将要进入睡眠的时候,斐诺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偏偏头一口咬上了余洲的胳膊!
黑暗中,余洲闭上的眼睛瞬间睁开、放大!
这一口,其实咬得并不重,只是微微有些疼痛罢了。
然而,两排牙齿带着的口水,也一并蹭上了余洲的睡衣,很快蔓延、渗透开来。
湿.热的唇齿咬上手臂,即使隔了一层衣料,也仍然能感觉到那种暧昧不清。
“斐诺……好好睡觉。”明明是一句责备,却被余洲低沉又清冽的嗓音念出了无奈、宠溺的味道。
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托起斐诺的脑袋,然后迅速抽开被斐诺咬着的手臂,斐诺一嘴落空,砸了几下嘴表示不满。
余洲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臂后,又赶忙放回原位,然后将斐诺的脑袋又轻轻放在手臂上。
整套动作又快又温柔,斐诺根本没有什么反应。
睡得依旧香沉。
才过一会儿,斐诺又开始有偏头的迹象——
只见余洲以极快的速度伸出食指抵在他即将咬过来的嘴唇上。
“别动了。”斐诺的牙齿磕在了食指上,气息也全部喷在他的手上。
余洲的呼吸有些加重。
……再动,他可能就要控制不住做些什么了。
斐诺似乎因为没咬到想要的东西,有些懊恼,搭在余洲腰间的腿又向上挪了几分。
余洲:“……”
好吧,这一夜是睡不着了。
第二天早上,斐诺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以一个极其流氓的姿势挂在余洲身上。
“……”
他向下看去,只见自己侧着身子,一只胳膊毫不客气地搭在余洲的胸脯上,一只腿非常霸道地占有了余洲的腰。
差不多整个人都窝在了余洲的怀里。
……斐诺觉得眼下这怪异的气氛有些微妙。
有一瞬间,斐诺是不想从余洲身上挪开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行,等余洲醒过来就尴尬了。
“……操。”斐诺下一秒悲哀地发现,自己半个身子已经彻底没知觉了,一动就剧酸剧麻,大面积的酸涩麻木直击天灵盖,他不敢乱动了。
眼下余洲还没有醒,长密的睫毛轻轻盖着,呼吸声很小。
斐诺一面小幅度地活动手臂和腿,一面微微仰头看着余洲的睡颜。
这人长得确实漂亮。
斐诺在心里啧了一声。
从他的眉眼一路看到脖颈处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