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标记了死对头(46)
厨房交给了阳煦,他往锅里倒上水,盖锅盖开火,等水烧开后他从冰箱里拿出来仅存的两个鸡蛋,熟练地在锅沿一磕,蛋清裹着蛋黄流入了沸水中。
乔惟肖过去把撕开的面饼要放进去,被阳煦拦住了:“现在放面会把鸡蛋打散,等稍微定型后再放泡面,你先把调料包撕开放碗里吧,再加一勺汤搅拌开。”
过了一分钟后,阳煦把两块面饼放了进去,又把冰箱里的一颗西红柿,两朵香菇,一把青菜洗干净后切吧切吧放了进去。
雾气弥漫开来,乔惟肖抱臂靠在厨房和客厅之间的推拉门边,望着阳煦忙碌的身影,唇角的笑意加深,眸中满是温柔。
几分钟后,面条煮到不软不硬,正是劲道的时候,阳煦迅速关火,把面条挑起,放进碗里。
乔惟肖见状上前,要去盛另一碗,结果反而笨手笨脚地差点把勺子打翻。
阳煦嫌弃地拿胳膊肘一怼:“你拿筷子去吧,别在这里添乱了。”
一向完美无缺(除了英语)、运动学习十项全能(除了英语)的乔惟肖居然也有不擅长的事。
但是……意外的很真实。
阳煦这么想着,挑起了面条。
方便面端上来,简直都……不像那么随便的方便面了。
面条金黄,汤汁浓稠,上面盖着一个荷包蛋,蛋白裹着蛋黄。褐色的香菇、红色的西红柿、翠绿的青菜点缀其间。
香味拂上来,勾的人食指大动。
乔惟肖还真是第一次被一碗方便面馋的想流口水。
俩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操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啥也别说了,吃就完事儿了。
吃完热腾腾的面条,俩人瘫在椅子上均是一脸满足。
虽然没吃饱,但也能活着撑到明天太阳升起了。
乔惟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后,道:“现在热水器烧好了,我去刷碗,你去洗澡。”
阳煦狐疑地打量他几眼:“你会洗碗吗?”
乔惟肖:“……”
乔惟肖:“你未免太看不起人了点。”
阳煦哈哈笑着摆手,倍儿有男子气概地道:“不用,你先洗,我这一身腱子肉可不是白长的。”
然后下一秒阳煦就捂住嘴打了个大喷嚏。
乔惟肖发现他拿阳煦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无奈地笑道:“去吧,别感冒了。”
俩人去了卫生间,乔惟肖把洗漱用品指给他看,阳煦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临出去时,阳煦忽然叫住他,道:“呃,可以给我缠个保鲜膜吗?”
乔惟肖不解地挑眉。
阳煦指了指自己的膝盖上的几处破了皮的伤口和受伤的右手,不好意思道:“我怕淋到水。”
乔惟肖先是愣了下,随后就是深深的懊恼——阳煦一声痛都没喊,动作也与寻常无异,他居然都忘了阳煦刚受伤。
“别洗了。”乔惟肖道。
“可是我浑身都淋雨了啊。”阳煦道。
“我帮你擦擦吧。”刚脱口而出,乔惟肖顿觉不妥,补充道,“我给你打盆水,你用毛巾擦擦吧,否则伤口很容易发炎。”
“啊……好。”阳煦愣愣点头,看着乔惟肖出去找板凳找水盆。
他从小到大打过架的次数都不少,但是……这是第一次有人想办法解决他的洗澡问题。
以前,他常常连个保鲜膜都懒得缠,忍痛草草洗完了事。
热水流过伤口很疼,但是他却像一个必经仪式似的,一次又一次地洗,仿佛只有水流才能冲洗伤口带来的屈辱和疼痛。
而今天……他忽然不想痛了。
心里忽然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填满了,一下子变得又暖又软。
不多时,乔惟肖推门进来,摆了个小板凳让他坐上去,单膝跪地要给他膝盖的伤口缠上保鲜膜,阳煦急忙伸手要自己来,乔惟肖不容置喙地推开了他的手,一只手握住他的小腿,一只手轻柔地缠上保鲜膜。
乔惟肖的手掌有点粗糙,和阳煦光洁的小腿肌肤相接,触感分明得无法忽视。
阻止几次不成后,阳煦望着半跪在地的乔惟肖,又是尴尬又是感动,只好抬头看着天花板转移注意力。
乔惟肖握着阳煦的小腿,也一言不发。
阳煦虽然力气极大,但奇异的是身上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肌肉,而且体毛颜色很淡,很稀疏,可能因为是Omega的体质。
他的肌肤光滑得好似一捧绸缎,让人爱不释手,阳煦的腿部线条非常优美,一分不多一厘不少,从膝盖,到小腿,最后在幼白的脚踝处利落收束,仿佛只消一只手就能轻轻松松握住脚踝。
这个人就能牢牢锁在他手中了。
再也跑不掉了。
乔惟肖的眼神变得幽深,有什么在水面下暗暗涌动,急不可耐地妄图破水而出。
手中的小腿忽然一动,与此同时,头顶传来阳煦迟疑的声音:
“呃,你捏我脚踝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多脖子以下的描写大家抓紧看哈,说不定啥时候就锁了。【望天.jpg】
以及明天可能单更,并且是最后一天了,统计一下欠了多少债【咸鱼流泪.jpg】。
第32章 想要什么
在乔惟肖刚捏到阳煦脚踝的时候, 阳煦心中就警铃大作, 他克制着想一脚踹飞这厮的冲动,想着乔惟肖怎么也救了他一命,也不能那么武断地认为乔惟肖心怀不轨。
于是, 他忍了又忍, 问:“你捏我脚踝干嘛?”
阳煦那句话刚说出口,就看到乔惟肖身形一僵。
很快,乔惟肖的声音平淡响起:“我看你的脚腕活动有点不自然, 你是不是扭到了?”
“有吗?”阳煦心中疑窦未消,低下头问。
“对,你看你左脚脚踝是不是比右脚脚踝有点偏里?”乔惟肖一脸严肃道, “你活动一下, 我帮你捏着脚踝。”
说完,他手捏住阳煦的脚踝,更用力了些。
乔惟肖的表情还挺像回事的,阳煦转移注意力,试着转了下脚踝。“……不痛啊,没什么感觉?”
“那就好。”乔惟肖舒了口气,松开手, “幸好没事。”
阳煦试探着追问:“就因为这个?没别的了?”
“没有了啊, ”乔惟肖一脸正直地看向阳煦, 反问道,“你还想要什么?”
说这句话乔惟肖压低了声音,在说到“要”这个字眼时他特意加重了语调, 一双桃花眼中水光潋滟,折着头顶浴室的灯光,揉碎了一池星星。
明明只是很寻常的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乔惟肖说出口就显得格外地意味深长。
有意无意地,他右手刚松开阳煦的脚踝,小指似有似无地轻轻刮擦而过,像蝴蝶撩拨花朵,蜻蜓掠过水面。
阳煦的身体一下子就酥了。
他想说什么,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声破碎的喘.息。
乔惟肖的眼神忽而变得幽深。
而阳煦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脸颊“腾”地红了,他咬了咬下唇,转头看向一边:“这样就可以了,谢谢你。”
乔惟肖没动。
阳煦神经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正当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多时,乔惟肖起来了,他给阳煦接好了一盆温水,道:“你慢慢洗,不着急。”
说完转身关门出去了。
只是那走路的姿势怎么看怎么不自然。
阳煦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确保所有的伤口都包好了,他用毛巾浸饱了水,慢慢地擦拭自己的身体。
用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洗漱完毕,他刚要起身,忽然想到了一个特别严峻的问题。
他、他特么的没有把换洗的衣服拿进来!
他想着反正都要回家住了,就穿了一身、书包里带了一身换洗的。
这、这下他可怎么办!?
脏衣服已经被丢到脏衣篓里了,阳煦没有那个勇气捡起来穿上,只好尝试用浴巾裹住身体,结果浴巾只能到大腿根,一走路就漏风,风吹那啥凉。
阳煦又坐了下来,一脸愁苦,只能让乔惟肖帮他拿了。
心里建设做了好一会,他喊道:“乔惟肖!”
没人应答。
阳煦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尔后大喊一声:“乔惟肖——!!”
远远的,乔惟肖的声音闷闷传来:“……干嘛?”
“你在干嘛呀?”阳煦扯着嗓子喊道。
“我在上厕所。”乔惟肖道,“怎么了?”
“那个,我忘记带衣服进来了,”阳煦道,“我的衣服在书包里,你能帮我拿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