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亦其知道高诚恼羞成怒是吃味他在国外和别的男人住在一起,原先还挺美滋滋的,现在彻底傻眼了,又想到高诚惯有的流里流气的做派和男人话里话外酸得人牙疼的气话,哪里还管滴水的小花,三两下把衣服穿了,跟着陈叔坐着电梯风风火火地往楼下赶。
电梯才堪堪行到三楼,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已经不绝于耳。
陈叔的脸色彻底绿了,扯着高亦其嘀咕:“你知道买那些珐琅瓷花瓶花了多少钱吗?”
“还有全套手工雕刻的琉璃杯子,哎呦,我特意花大价钱托人通过特殊途径搞到手的。”
砰,又是声巨响。
“完了,好像是屏风倒了。”陈叔哭丧着脸抱怨,“我的个败家爷啊,有气往哪儿出不好,往我的赌场里出?”
高亦其越听越害怕,电梯门叮得一声刚打开,迎面就飞来个石英钟,差点没把他吓晕过去。
高诚背对着电梯门,踩着倒掉的牌桌,抱着胳膊骂人:“哎呦我说这小兔崽子,文绉绉的读书人哪里好?”
“不就是留洋当了个医生吗?别让我碰见,碰见了准一枪崩了他的脑袋!”
得,这是没见着打扰自己好事的崔桦心里憋闷呢。
陈叔盯着满屋狼藉的大堂两眼一翻,差点直接晕过去,但到底是自己挺过来,白着张脸把高亦其往高诚身后推。
他扭扭捏捏地走了两步,被男人挺拔的背影吸引,又三步并两步地跑过去,跳着往高诚背上趴。
“干嘛?”高诚哪里感觉不到背上的人是谁,黑着脸凶他,“你敢给那个乱七八糟的男人求情,我就连你一起崩!”说得跟真的似的,实际上高亦其刚跳上来,高诚就弯了腰,生怕他趴得不舒服。
“先生……”
“叫哥!”自从听到高亦其叫崔桦表哥,高诚心里就不对味儿,表哥表哥,到底沾着个“哥”,比“先生”亲近多了。
高诚心里那叫一个恨,再也不信陈叔之前的鬼话,觉得就算“先生”有丈夫的意味,难道高亦其不能直接叫他“我家那口子”吗,再不济“相好的”也成,虽然粗俗了些,可总归不会错啊,现在“先生”长“先生”短得叫习惯了,以后怎么改?
高诚越想,越是憋闷,把宝贝弟弟捞到怀里抱着,见他目光躲闪,心头火起:“怕什么?我没找到你那劳什子表哥。”
“你看我哪天找到了,肯定打断他的腿!”
“先生。”高亦其一听高诚又要发火,眼前浮现出陈叔割肉一般的神情,连忙搂着男人的脖子撒娇,“我是你的情人。”
以前高诚听到这话铁定美得满心冒泡,如今忽然多出一个崔桦,男人灵光一现,立刻警醒起来:“不对啊,情人在国外是不是有别的意思?”
“哼。”高亦其委屈巴拉地扭开头,还以为高诚明知故问。
高诚还真的不懂:“陈叔,陈叔!”
陈叔捧着珐琅花瓶的碎片没空搭理高诚,正伤心呢,高诚只好回头凶巴巴地瞪他:“你说啊。”
“我才不说。”高亦其想起前几日被逼着当情人时的憋闷,心头烦闷,晃着腿挠男人的下巴,故意闹脾气惹人心烦,“谁叫你欺负我?”
温暖的指尖在高诚的下巴上来回磨蹭,直接把煞神给顺毛了。
高诚心情一好,便抱着高亦其往电梯里晃:“不说就不说,反正我知道你最喜欢哥哥我……那什么崔桦,陪你睡了两年?”
一听这话,高亦其登时恼羞成怒,下手狠了,把男人的下巴挠出道红痕:“先生,我只是借宿在表哥家,和你不一样!”
他气鼓鼓地低下头:“没睡一张床。”
“我从小到大除了小时候和娘睡过一张床,就只有和你睡过一张床了。”
原来自家弟弟还有点警惕心,高诚更得意了,想到高亦其的小花只有自己摸过,登时荡漾得满面春风,嘴里也刹不住,开始胡言乱语:“废话,除了我还有谁知道你的秘密?”
“我跟你说,就你那娇娇弱弱的样儿,搁别人面前,早耐不住操了,也就我有心思,等了两年……”高诚说到这儿,舌头打了个结,硬是把自己噎住,呛得直咳嗽。
高亦其起先敷衍地听,后来敏锐地捕捉到“两年”这个字眼,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双手环着男人的脖子嗷嗷直叫:“先生是不是早就认识我?”
“先生,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他越是这么急切,高诚越气,觉得那个约定只有自己记得,脸便越来越长,乘着电梯回到顶楼,将高亦其往床上一丢,抱着胳膊往墙边狠狠一靠:“把衣服给我脱了!”
“先生……”
“别跟我撒娇。”高诚烦闷地掏出一根烟,想点又没火,“我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件事。”男人说完,仰起头,滚烫的目光在他身上辗轧。
高亦其盯着高诚滚动的喉结,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明知这么问会被笑话笨,他还是忍不住说:“什么事?”
“把你操哭。”高诚眯起眼角,身上原本被压抑得很好的流氓劲儿彻底爆发,“哭着求我慢点,轻点,求我让你多高潮几次。”
第14章
高亦其还没来得及钻进被子,一听这话,不受控制地软倒,不等高诚再说什么,就可怜巴巴地往被子里扭。
高诚一看他并拢双腿的模样,就知道刚刚的话刺激了宝贝弟弟,现在里头估计湿得不行了。可偏偏高亦其湿成这样也不主动来求,就算忍着也不来找高诚。
在高诚看来,自己除了嘴上说不出好话,心里可惦记着呢,就不信高亦其感受不出来,然而高亦其却躲在被子底下,听声音都伸手揉了,愣是没看干杵在身边的男人一眼,贼有骨气。高诚快急死了,忍得头皮发麻,最后放下脸面跑过去掀被子,刚一掀开就闻到甜腻腻的香味,而高亦其的手探进裤子,微红了脸双目含泪,被揭穿也没收手,咬着唇自顾自地揉。
“你是看不到我在这儿?”高诚气得上去就把他的手从裤子里抽出来,见指尖滴着汁水,心里火气更大了,“刚刚是谁吵着闹着要我插,嗯?过了几分钟就忘了,我看你就是欠操,等你被我操透……”
然后高亦其就哭了,眼泪水涌出眼眶,扑簌簌地往下落。
“我说你个小兔崽子,我又没欺负你,哭什么哭?”高诚连忙脱了外套和裤子,躺在高亦其身边揉他的脑袋,“来,想要就来哥哥怀里。”
话音刚落,就见高亦其含着泪往床角蹭了蹭。
高诚心里那点刚熄灭的怒火又腾了起来:“你往哪儿躲?床就这么大,你能躲到哪儿?”
“就算真能躲,我也能把你找回来干哭。”
“高亦其我告诉你,你如果真要和那什么表哥逃跑,绝对不可能跑得出上海滩,老子……”
“先生,你好吵。”高亦其冷不丁丢了个枕头到男人脸上,堵住喋喋不休的嘴。
高诚被他噎得一口气没顺下去,闷在胸口生疼。
高亦其一个人蜷缩在床边躺了会儿,见高诚安静,悄悄爬过去,往男人怀里趴:“我饿了。先生,什么时候回家?”
高诚的声音从枕头下闷闷地传来:“我还没插你呢。”
“饿了,没劲儿。”高亦其被连番折腾得没了兴致,抱着高诚的腰哼哼,“不插了,先回家吃饭。”
也罢,高亦其说不要,高诚还真就舍不得强迫他,况且今天的事儿……丢面子。
他俩从电梯上下来,一楼的大堂已经被简单地打扫过,陈叔指挥着几个人心疼地搬运剩下没被高诚糟蹋的器具,一边搬,一边嘀咕:“下次我全买赝品,反正爷看不出来。”
高诚听得脸色发黑,但是高亦其却笑了:“陈叔!”
“小少爷。”陈叔回头,见了高诚冷淡地唤了声“爷”,然后凑到他身边,“怎么了?”
“我晚饭想吃……”高亦其松开高诚的手,跑到陈叔身边巴巴地说话去了,留男人一个人在一片狼藉的大堂中憋闷地踢地上的碎玻璃片子。
坏了,一下子把家里俩人一齐得罪了。
晚饭高亦其如愿以偿吃到了想吃的东西,吃完和陈叔猫在花园里纳凉看星星,没带高诚。男人憋闷地躲在二楼的阳台上抽烟,手边搁着杯红酒,瞧着挺风花雪月,实际上就是被“发配”,因为楼下俩人根本没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