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醉【CP完结】(34)

作者:八分饱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陈最一是个小怪物,有时候患得患失,只想把自己藏起来,有时候自在坦荡,比任何人都直白和大胆,他不爱自己,也没人教过他如何去爱人。他爱陈与桓的时候,用的是骨子里的天真。 点击展开

江海丑陋垂软的阴茎在陈最一的脸上戳顶,盯着他双眼蓄满泪水又迟迟不肯落下来的模样,发出快慰的急喘。

“乖宝贝儿,嘶……你才多大就这么漂亮,呼……等再过几年,岂不是要把人迷死……”

陈与桓双手握拳,指甲狠狠嵌进掌心,他感到无法呼吸,五脏六腑都在经历着撕裂般的痛。

当年,陈最一被救出来后精神状态很不好,接受了一个多月的心理治疗才认出他是谁,他根本不敢去提那两年的事情,只盼着他能早点走出来。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宝贝,那么痛苦地等他来救他。

他终于明白,陈最一那些不安是从何而来。

他那么没有安全感,因为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有人在他耳边一遍一遍说,你的哥哥不要你了,你的哥哥永远不会来救你。

患得患失是人类的通病,但陈最一不是,他对失去抱有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却对得到保持怀疑和警惕,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他该拥有的,他只配失去。

他每一次流露出不舍,每一次拉住他的衣摆,是不是都是因为回想起了长达两年的噩梦。

陈最一对他笑,把最干净的喜欢捧在手心里送给他,把骨子里的天真装在保鲜盒里留给他,却始终对过去的痛苦缄口不言。

他甚至从未在陈最一的脸上见到过欲言又止的表情。

感情充沛的小孩会说上很多很多遍“哥哥,我很爱你”,坦然大方,笑容粲然,像个小太阳,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说:“哥哥,我很疼。”

陈与桓将手背覆在眼睛上,不忍再去看录像。

蒙尘的真相在他面前被残忍地剖开,绞紧心脏的牵痛迟到了许多年,终于一丝一丝浸透到他身上,骨骼的每个缝隙都在叫嚣着感同身受。

?

陈与桓走到审问室门口,说:“路岩,你帮我个忙,在门口守着,不要让别人进来。”

看守的两个小警察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路岩大概能猜到他要做什么了,“老大,你上次的处分还没消,你不能……”

陈与桓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这一次,算我欠你个人情。”

路岩看着他,最终还是点了头,“但是陈队,你还是要注意分寸。”

陈与桓没说话,径直走进房间,反锁上门。

“陈警官看完了?怎么样,鄙人拍的不错吧,”江海挤出一个笑,“你弟弟还和小时候一样漂亮,昨晚就只看了那么一眼,我就认出他来了。”

“不过你放心,他肯定认不出我,我当时没让他看清我的脸。”

江海还说了什么,陈与桓一句也听不到了,只觉得有个机器在他耳边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吞没他的理智,将他卷入混沌的黑暗中。

他挥起拳头向江海砸过去,正中鼻梁,血即刻从鼻孔中涌了出来。

听到江海发出刺耳的笑声,他直接把人踹翻在地上,怒意逼红了他的眼睛,拳脚的动作毫无章法,但是每一下都绝不留情。

直到江海鼻青脸肿地捂着肚子,咳出一口血,终于笑不出来为止。

“陈警官,所以你认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任你宰割?”江海缓缓直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是因为我玩够了,玩累了。”

他挑衅似的看着陈与桓,“这就结束了?”

陈与桓紧咬着牙关,颌骨微动,“江海,你给我记住,如果我不是警察,你今天会死在这里。”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审问室,双眼通红,对守在外面的路岩说:“把他带走。”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目光扫过墙上贴着的人民警察基本行为守则,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十年前,他还是个警校学生,并不能接触到内部消息,再加上很多内情都被封锁,他便以为陈最一只是被拐卖,精神上受到了刺激。

而结案后的说法也是,人贩子团伙为给自己打掩护,将窝点包装成福利院,从始至终没有提到过性虐待。

落网的犯罪分子有十几个,没有江海这个人,现在想来,他这十年都在暗处蛰伏着,以正常人的面目生活着。

这种心理畸形的犯罪分子往往会在厌倦平淡无奇的生活后,找个时间“重操旧业”。

只不过江海这一次的目标从稚嫩的孩子换成了正值花季的少女,昨晚进行抓捕的时候,江海几乎没有反抗过,连路岩手臂上的伤都刻意避开了动脉,像是他细心设计出的局。

玩够了,玩累了,所以自投罗网,说的何其简单。

陈与桓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除了陈最一,不会有人在这时候给他发消息。

-哥哥,郑奶奶家的猫快要生了,我可不可以要一只小猫崽呀?

紧接着发过来一段视频,应该是在郑奶奶家的客厅,那只叫豆包的胖橘猫围着陈最一的小腿打转,能听到喵呜喵呜的声音,还有陈最一轻快的笑声。

-哥哥你看,它好可爱啊!肚子好大好圆!郑奶奶说里面起码有四只崽!

陈与桓指尖颤抖着打字:

-宝贝,你喜欢的话,我们就养一只。

发完消息,陈与桓瘫坐在地上,拿出口袋里的录像带,用手将它一点一点碾碎,扯出里面的条带,用打火机烧断。

手边很快只剩下一堆残骸,他的胸膛重重起伏了几下,头靠着墙,无神地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

陈与桓在这样不相关的时刻,没由来地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假设。

如果他和陈最一是两个普通家庭的孩子,他不是陈最一的哥哥,陈最一不是他的弟弟,他们各自成长,各自体会,各自有各自平凡的人生。

但如此便会错过很多,不知道该如何让两条平稳的轨迹产生交集,所以不希望它成真。

现在他后悔了,他真希望假设都是真的。

他希望陈最一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可以任性,可以有刁钻执拗的小脾气,他希望陈最一永远天真,永远不需要长大,永远被世界偏爱着。

他希望他的人生平常幸福,哪怕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陈与桓用手捂住眼睛,温热的泪很快溢出指缝,他紧紧抿着嘴,还是尝到眼泪咸湿的味道。

“老大,你别这样……”

路岩递了张纸巾,陈与桓没接。

这是路岩第一次见到陈与桓哭,很难在一个成年男人身上看到这样狼狈的时刻,痛到极点,以至于没办法掌控自己的情绪,沉陷在痛苦之中,和外界的一切完全脱节。

印象中,他们队长一旦投入工作,总是一副冷漠狠厉、刀枪不入的样子,他们虽然成天拿陈与桓开玩笑,插科打诨的话没少说,但也打心眼里认可他是最优秀的刑警。

就是这样的陈与桓,坐在走廊里,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古希腊神话中,战无不胜的阿喀琉斯却拥有易碎的玻璃脚踝,这是他唯一致命的弱点,陈与桓不是阿喀琉斯,但他也只有陈最一这么一个软肋。

?

陈与桓写了一份书面报告,说明了这起连环杀人案的主谋与十年前破获的拐卖儿童案有关,并向上级请求彻查当年的案子。

递交报告后,又去警务处交代了自己犯的错,领了停职两个月的处分。

陈与桓正准备下楼时,路岩追了上来,“老大,你还好吧?你你你你可别想不开啊。”

“没事,就当休婚假了。”陈与桓扯出一个苦笑,“你放心吧,我先下班了。”

从警局出来后,陈与桓开车去了郊区的一家疗养院。

这家疗养院有一定年头了,走廊的墙皮多有脱落,楼梯扶手上的红漆也早已斑驳,陈与桓跟在护工身后,一边走一边了解情况。

“她最近怎么样?”

护工叹了口气,“还是那样,身体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精神不好,在窗前一坐就是一整天,要么就是坐在镜子前。”

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陈与桓说了声“辛苦了”,示意护工在门外等就好,随后推门走了进去。

女人原本坐在窗前,望着一只歇脚的麻雀,听见开门的声音后明显打了个哆嗦,胳膊用力,控制轮椅,试了好几次才转过身来。

陈与桓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说:“我来看你了。”

语气平平,透着冷意。

轮椅上的人眼窝凹陷,精神状态很差,才五十出头,白发已经比黑发还要多,但还是可以从五官看出,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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