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圈后和影帝C位出柜了+番外(94)
岳嘉佑递给大叔一杯可乐,扬了扬自己手里的:“叔,人要向前看,你看我现在,我有新的朋友和家人,有了自己的事业和梦想。”
“虽然不回头有点难,但你可以先向前走几步试试看。”
少年说完话,留下那个餐盘,顺便用薯条蘸着番茄酱在餐盘纸上留了串号码:“叔叔你要庆祝新生活开始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再来陪你吃好吃的,下次就换你请我了。”
岳嘉佑回头时,施岩和钟珩正站在背后,默默看着他。
钟珩将他拉过来:“吃饱了?”
岳嘉佑摇摇头:“吃了两口发现也不是那么想吃,咱出去吃点什么,然后回家吧?”
施岩的镜头一直对着他们,避开了岳嘉佑留下的手机号。
蒙城持续的风雪里,被千万人捧起,站上璀璨舞台,又被千万人谩骂的少年满脸笑容,和一无所有的落魄大叔肩并着肩,分享一份午餐。
弹幕在某一段时间少了很多,直到岳嘉佑跟着钟珩上了车,观众们才缓过来。
【我现在才明白这个节目为什么叫仅好友可见,如果不是岩岩,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看到这样的岳嘉佑】
【到昨晚为止我都觉得他只是可怜了点,长得帅了点,现在才明白岳嘉佑到底有多宝藏】
【对啊,豁达坚强,没任何架子,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温柔,这么宝藏还业务能力一级棒的弟弟不了解一下吗!】
【粉了,真的粉了,上午作曲小课堂那会就已经忍不住爬墙了】
【我越来越想知道星影是不是和岳嘉佑有仇,为什么那时候的岳嘉佑全是黑料,一出来怎么看怎么顺眼】
观众还在讨论,三个人重新找了一家餐厅,吃了顿午餐,折回去取车前岳嘉佑悄悄去取了点钱,给大叔送了过去。
之前施岩的镜头始终对着他们的背面,岳嘉佑不愿让大叔暴露在镜头里,也不想把这件事弄得像作秀一样。
于是施岩和钟珩坐在车上等他,岳嘉佑自己去给大叔送钱。
他回去的时候,钟珩正在打电话,见少年推开餐厅门,钟珩下车,迎着风雪撑开伞,将岳嘉佑送回车里。
“刚才景小姐来了电话,之前私生的事,开庭的时候你得来,当时涉案的几家公司在这次的事情里同样有参与。”
“至于你父亲那里,我国法律不支持断绝亲子关系,不过你可以起诉他欺诈、财产侵占和损害名誉。”
岳嘉佑点了点头:“知道了,回家打游戏吧,我约了卓一泽他们,我们回去联机。”
钟珩察觉到他在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即使表现得毫不在意,岳嘉佑实际上还是绷着某根弦。
下午的直播里,岳嘉佑开了视频电话,卓一泽和肖宙一队,岳嘉佑和钟珩一队,四个人一起联机打游戏,组队下厨做饭。
少年握着游戏手柄,冲着身边男人嚷嚷:“和你说了啊,按X切菜!X!B是加速!对!”
“钟老师你快一点!菜要糊掉了!”
“快去洗盘子啊!没有盘子可以用了啊!”
卓一泽在电话那头狂笑:“岳嘉佑你别挣扎了!我男神都三十了,你别指望他了!”
说完卓一泽就意识到哪里不对,收了声。
岳嘉佑立刻反驳:“钟老师还年轻着呢!老当益壮!”
电话里更安静了。
弹幕里一排排飘着:
【老当益壮哈哈哈哈哈哈哈岳嘉佑你完了】
【钟老师这个操作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换岩岩上!】
【岳嘉佑和卓一泽一唱一和,坐实钟哥老年人身份哈哈哈哈】
【钟老师:我有那么一瞬间,短暂地不爱岳嘉佑了】
钟珩默默放下手柄:“我们换个游戏!”
半小时后,钟珩和施岩跳舞的样子传遍微博。
镜头固定在客厅里,两个快三十的男人面面相觑。
施岩:“不行,再来!”
钟珩:“来!”
厨房里,岳嘉佑叮叮当当做着晚餐,探出颗脑袋:“你们跳了半小时还只有两颗星?”
晚餐陆续上桌,跳够了的两个男人坐到桌前,把镜头也移了过来。
三个人吃着聊着,吃完了一起洗碗,之后聚在一起玩恐怖游戏。
施岩这档综艺连赞助商都没几个,也没什么口播任务,毫无固定环节。
观众就这么跟着看了三个多小时的恐怖游戏直播。
然而也没有人觉得厌烦。
【啊,这真的是我向往的,太平和了,希望岳岳和钟老师以后也有这样的日子,幸福平静】
【只有我一个人想吃岳嘉佑做的菜吗,看起来好贤惠!】
【不瞒你说,我也想,我在想屁吃。】
持续一天的直播在晚上十一点结束。
岳嘉佑跑去洗澡,施岩对身边的人挤挤眼睛:“定下了?”
钟珩看着少年的背影:“早就决定是他了。”
他说完和施岩互道晚安,各自关门,回到自己房里。
白天岳嘉佑提起岳宗城的时候,实际上还是有些自然得过了头。
镜头的存在将岳嘉佑的情绪完全抹去。
岳嘉佑看起来越自然,就越让人担心他在掩盖自己的真实情绪。
“钟老师。”
钟珩还在思考的时候,有人敲响了门。
少年的声音闷闷的,有些胆怯:“老师,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第65章 男朋友
钟珩从白天就开始觉得岳嘉佑有哪里不对。
如果非要说是哪里不对的话, 就是岳嘉佑太过正常了, 正常到了反常的地步。
像是非洲草原上惊雷落下的雨季, 内部被闪电点燃的枯木。
岳嘉佑看不出一丝脆弱, 但当压抑隐蔽的火烧遍内心, 就到了整棵树轰然倒塌的时候。
“怎么了?”钟珩问门外的少年。
岳嘉佑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钟珩拉开了房门。
门外, 少年只穿了单薄睡衣的身体轻微颤抖:“钟老师, 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吗?”
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岳嘉颤抖并不是因为冷, 而是恐惧和不安。
直到今晚回到房间前, 岳嘉佑都觉得自己十分平静。
然而当一切安静下来,他才开始感到疲惫和恐惧。
母亲已经彻底离开了自己的生活。
现在, 岳宗城也真的走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那一步。
他在镜头面前举重若轻地说着会起诉岳宗城之类的话,怼圣母网友怼得毫不留情。
然而说到底, 他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年, 对家庭抱着最后的期待。
事情平息下来的夜晚, 放松了紧张的神经,被压抑的真实情绪才卷土重来。
岳嘉佑在那一刻彻头彻尾地意识到,他是真的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抛弃了,甚至可以说是被当成了孤注一掷的道具。
如同孤岛,岳嘉佑迫切地想要找到某种具实且令人安定的归宿。
比如钟珩。
他喜欢的人也喜欢他,他喜欢的人给了他一个新的家,一个怀抱,这是他所需要的踏实感。
钟珩刚刚洗过澡,身上有柑橘的味道, 那是钟珩为他选择的气味。
岳嘉佑生怕他拒绝自己,本能地靠近一些,贴近钟珩。
在钟珩面前,岳嘉佑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此刻的状态,
他尽可能缩进钟珩怀里,贪婪地汲取钟珩的气息,让气味充满鼻腔、肺腑直达脑海深处。
佛手柑沐浴露的气味使人镇定。
“我现在很需要你。”岳嘉佑轻声开口,并不遮掩内心。
钟珩拍了拍少年的背,将他带进房间:“终于冷静下来了?”
岳嘉佑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他前两天的状态看似冷静,实际上却是亢奋的。
他用镇定和桀骜掩盖了不安。
人一旦从极度紧绷的亢奋状态下真正冷静过来,所有被自己忽略的情绪就统统涌了上来,一时间令岳嘉佑近乎无法思考自己的处境。
钟珩看了一眼施岩住的客房。
房门紧闭,看来并不打算出来看热闹。
他关上了自己的房门,顺手拧上反锁。
“可以的话……”岳嘉佑见他锁门,觉得稳了一半,小心翼翼:“我今晚能就睡在这里吗?”
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自己并不孤独,也并没有被抛弃,他依然有归处。
钟珩看懂他的心思,知道此刻不是旖旎的契机,却仍不住抬起眼,逗弄少年:“睡哪?这屋就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