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圈后和影帝C位出柜了+番外(173)
门打开了,门后是钟珩。
沉默了几秒,钟珩让开身子:“你们玩,我工作去了,不用客气,节目组付过租金了。”
他原本就不常住这套房子,只是最近这半年准备《银河少年》的录制,带着岳嘉佑住了过来。
在那之前,岳嘉佑流离失所,要么跟着岳宗城躲债,要么住在星影安排的宿舍里,要么四处乱飞,住酒店、在飞机上睡觉。
岳嘉佑没有过家,也没有可以朝夕相处的家人,连奶奶都一直在疗养院里,没办法陪伴他。
这栋别墅算是岳嘉佑第一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所以钟珩一直也没搬走。
但现在,岳嘉佑是他的了。
对他,对岳嘉佑,家究竟在哪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有家人,有彼此就足够了。
这间房子在镜头前暴露过了太多次,知道地址的狗仔太多,离公司也远,正好这次录制结束后,没什么事他们不会再往郊区来,搬个家也挺好。
钟珩迎了少年们进屋后就回去忙自己的工作了,留下一群半大孩子在屋子里小心翼翼地参观。
虽然晚上的录制需要练习生自己做饭,但节目组也清楚练习生们的情况,不至于真的让一群大男孩从买菜开始做起。
冰箱里已经放满了食材,几包火锅底料明晃晃地躺着。
然而,节目组显然还是高估了练习生们。
少年们面面相觑,会做饭的明显没几个。
虞汐是音乐家的手,谁都舍不得让他做饭。
肖宙还是个小朋友,也没人舍得让他下厨。
剩下的十六个人想了一会,发现不管是猜拳还是其他什么的,人数都有些太多,分配起来太过麻烦。
于是最终,大家决定按宿舍来分配,每个宿舍出一道菜。
现在只剩十八人,AB两个班都已经变成了三人间,一共六个宿舍。
岳嘉佑,景焰,虞汐一个宿舍。
试图帮忙的虞汐被大家按在沙发上,肖宙在教他玩分手厨房。
剩下的练习生还在懵逼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走进了厨房。
岳嘉佑会做菜这件事,大家倒也不怎么意外。
他的家庭情况所有人都很清楚,从小就没人照顾,会做饭也是理所当然。
但景焰切菜的刀工、掌勺的样子就让练习生们觉得匪夷所思了。
不少练习生都知道景焰的母亲是节目组的法务,也很清楚景焰的家境算得上比较优越的了。
但看他做菜的样子,分明是极为熟悉厨房的。
岳嘉佑倒是清楚,景焰和景盛芸的关系并不好,虽然家就在景城,两个人也都在本地,却各住各的,几乎不怎么见面。
景焰也很早就开始自己生活了。
练习生们眨巴着眼看厨房里两个人忙活,景焰改刀炸鱼,岳嘉佑做芡汁,等一道松鼠桂鱼端出来了,外面还在讨论该做什么。
卓一泽硬着头皮进去,拿了颗土豆试着削皮,几刀下去,土豆缩水了一半。
岳嘉佑实在看不下去,捂着眼睛进了厨房,把捣乱的卓一泽推了出去。
他和胡俊、夏云州一个宿舍,三个人都是养尊处优长大的,什么都不会,留着也是添乱。
五分钟后,一盘土豆丝被端上桌。
刀工精湛,土豆丝粗细均匀,口味酸辣爽脆。
卓一泽尝了一筷子,一边烫得跳脚,一边抱紧岳嘉佑:“我就知道岳哥你是疼我的!”
“岳岳!”
“哥!”
“岳岳以后你就是我爸爸!”
练习生们看见,纷纷冲到了岳嘉佑面前。
虽然景焰也会做饭,但景焰不好相处。
还是岳嘉佑方便一些,年纪小,哄几句就屁颠屁颠愿意“露一手”。
卓一泽叉腰斜视众人:“切,你们还得求,辣鸡。”
岳嘉佑哭笑不得,终于还是转身回了厨房。
卓一泽还没酝酿起来的“我岳后宫三千,独宠我一人”的骄傲还没起范,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景焰叹了口气,跟着进去帮忙。
岳嘉佑忙了没几分钟,选管姐姐拿着手机,在固定镜头和VJ拍不到的角落朝岳嘉佑挥手。
钟珩毕竟还住在这里,书房、工作区域和一些不适合被录制的地方都没有镜头。
岳嘉佑走了过去,虞汐见他出去,放下游戏手柄进厨房帮景焰打下手。
练习生们已经玩了起来,没人在意虞汐突然跑开了。
岳嘉佑到角落里疑惑地看着选管姐姐。
录制的时候,没什么大事应该不至于特意打断自己。
“我看你手机响了好几次,怕有什么急事。”选管姐姐说着把岳嘉佑的手机递了过去。
屏幕上是一个没见过的号码。
做偶像的,遇到陌生号码总是会有些慌。
私生、威胁、狂热表白,陌生号码里什么都可能遇到。
岳嘉佑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
上次他没接电话,然后错过了岳宗城和他之间的最后一次通话。
“喂,你好,请问是岳嘉佑先生吗,我是景城三院的眼科医生,我姓陶,是梁稻的主治医师,下午我们聊过天,你还记得吗。”电话那边,是梁稻的医生。
岳嘉佑下意识站直了一些,握住手机:“您好,我记得您,请问有什么事吗?是梁稻发生什么了吗?”
“别急。”陶医生安抚了一下岳嘉佑,慢慢开口:“事实上,下午我休息,翻了很多文献,刚刚发现了一个新的治疗方法或许可行。”
“真的吗?!”岳嘉佑避开镜头,压着嗓子,却忍不住有些兴奋:“梁稻可以不用摘掉眼球了吗?她的视力可以保住了?”
新的治疗方法,意味着新的希望。
岳嘉佑发自内心为梁稻感到开心。
陶医生费尽心血为梁稻找到了一条生路。
往后,梁稻就能实现她的梦想,也成为陶医生一样的好医生了。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足足过去半分钟,陶医生才开口说话:“我们不能保住她的眼球,但或许可以保住她的命。”
“梁稻的病实际上是基因突变导致的,用你能理解的话,简单直白地描述一下,她的肿瘤组织中,检测到了cKit基因的第9、11、13、17和18外显子,及BRAF基因的第15外显子产生了突变,如果我们以cKit为靶标的靶ruJ药物进行有针对性的治疗,或许可以起效。”陶医生在电话里的语气十分认真,但依旧听得出,他同样有些兴奋。
“……”
“嗯……简单直白……”
犹豫再三,岳嘉佑终于极为尴尬地坦白:“对不起……陶医生,你这个简单直白描述一下,对我来说,有点像天书,总之您的意思是不是,梁稻有救了?”
“我不能确保她有救了,但——”陶医生严谨地换了个措辞:“我认为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前提是,这个方案可以落实。”
岳嘉佑听懂了陶医生的意思:“陶医生,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接说,只要能做到,我都尽力。”
“我们需要联系到发出这篇论文的波士顿医院神经内科教授Tommy ,同时还需要组建一个有基因学专家、毒理学专家团队,和具有快速制备分子药物能力的专业实验室。”
这一切,只为一个人。
只针对一个人的基因,专为一个人的突变基因而设计一种新型的分子药物。
这需要极大的金钱代价、执行力,以及人脉,也意味着即使有了方案,梁稻也不一定能得到救助。
即使能,他们也必须在梁稻仅有的几个月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
“我知道了。”岳嘉佑顿了顿,朝楼上走去:“这件事我做不了主,稍等我问完后给你答复。”
他需要和钟珩商量,才能决定自己有没有能力帮助梁稻。
否则贸然许诺,只是徒增绝望。
他握着手机爬上楼,即将敲门时,听见了里面的人也在打电话。
钟珩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我说过了,我不会干涉节目录制,更不会给岳嘉佑任何特权。”
“这不是干涉你明白吗?这是为了保护练习生的安全!”
“我不管他这次做了什么许诺,或者背后有什么资本,他给多少钱上节目,我都能加钱让他滚!”
“我说了,我没有干涉节目的意思!请不要曲解!”
钟珩难得说话时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他商场上混久了,虚与委蛇能力并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