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圈后和影帝C位出柜了+番外(168)
岳嘉佑换上衣服,习惯性地去挽起衣袖,却发现袖子长度正好。
钟珩比他高一些,骨架更大一些,岳嘉佑不是第一次穿钟珩的衣服,已经习惯了挽起袖子和裤腿。
然而这次,衣服的尺寸正好。
“是我高中时候的衣服。”钟珩动作停顿了几秒,目光落在岳嘉佑身上:“这副耳钉也是我高中时候买的。”
岳嘉佑愣了愣,笑道:“你高中的时候,还挺叛逆?”
又是红宝石耳钉,又是风格有些微妙的装扮。
“不过是没什么意义的反抗而已。”钟珩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手落在岳嘉佑头顶,想起头发喷了染发喷雾,不能揉,转而捏了捏后颈的皮肤。
他读高中的时候,已经开始崭露头角。
不仅是影视行业,也是商业头脑上。
钟振民就是在那时候开始的规划,钟远扬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越来越不像他的父亲,而开始像一个时刻警惕着他的敌人。
即使是他,当年也不过是个孩子。
仅有的反抗也不过是一些大人眼里叛逆的衣服,或者一副有些耀眼的耳钉,以及小心翼翼却又形似自我伤害地,给自己穿一个耳洞。
钟振民刚刚离世,现在提起这些,岳嘉佑分不清钟珩到底是在怀念那个并不算亲密的爷爷,还是被自己那些年从未得到的自由而感到不忿。
“所以你现在就跑来带坏我?”岳嘉佑不想去纠结更多,刻意将刚才的氛围打散,笑着抱了抱钟珩。
他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太过明显,钟珩忍不住笑了笑。
岳嘉佑越是这样,他就越是遗憾自己和岳嘉佑之间相差的十年。
“走吧。”岳嘉佑怕钟珩沉溺于过去,换好衣服,穿上鞋子就要出发。
今天是周日,街上的人并不少。
他虽然改变了发色,但实在不是能敷衍过去的长相,最后还是戴上了口罩和墨镜,附带爱豆出街标配的黑色鸭舌帽。
大概是因为头发的关系,即使是在人最多的市中心,岳嘉佑也没有被任何人认出来,以至于自信到了敢偷摸在电梯上和钟珩勾了勾手指。
很快就被反手握住,直到走出电梯都没放开。
岳嘉佑的迷之自信持续到了商场楼下。
城市中心,谁也不会去关注身边的路人,除了——
路边发传单的,以及理发店和美容店出来拉人的小哥。
岳嘉佑刚拿了三张传单,还没来及扔,就看见了前方的美容店小哥。
小哥缠上来的一瞬间,岳嘉佑就迅速推开了钟珩,装作和钟珩素不相识的样子。
钟珩觉得好笑,也没去制止小哥,也没有打算帮岳嘉佑,反而端着刚买的咖啡,好整以暇地在一边看着被美容店小哥纠缠的岳嘉佑。
“同学你好,请问你是大学生么?”
岳嘉佑捂住帽子,摇头。
他是高中生,不是大学生。
小哥锲而不舍:“那小同学是高中生吗?你看起来很潮哦,要试试看我们店的免费纹眉服务吗?免费的,只是开业酬宾,只针对学生哦!”
岳嘉佑看过新闻。
好像是说,这些黑心美容店会专门在街上物色单身出门的学生。
独自出门又看起来乖巧的学生,能被美容院小哥打开话题的,大多不擅长拒绝,不懂得如何推辞。
也有一部分学生可能会有占便宜的心理。
被拉进去以后,美容院会文一边眉毛,另一边收费上万。
或者会有各式各样的收费理由。
天价理发店和天价纹眉都是这么来的。
而且,这类美容院小哥,普遍极度难甩。
岳嘉佑看了看四周,已经有人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有路人小声议论:“那边那个男孩子好瘦啊?”
“你想说的是受吧?”
“旁边那个是他家小攻吧?”
“我觉得是,你看他俩戴着情侣耳钉诶!卧槽,宠溺苏攻!”
耳钉真的被注意到了。
岳嘉佑有点满足。
但更多的是作死带来的无比后悔。
要是被发现身份那就完了。
深吸了一口气,岳嘉佑做好了心理准备。
美容院小哥还没反应过来,岳嘉佑一把将刚才拿到手里还没来及扔掉的传单递了出去,硬生生塞进美容院小哥手里:“这位小哥,游泳健身了解一下?”
制霸传单界的王者,健身房推销员出现了。
一瞬间,美容店小哥和周围围观的几个美女,作鸟兽散,生怕成为岳嘉佑的目标。
岳嘉佑听见背后传来的笑声。
钟珩笑到快要蹲下了。
他愣了愣:“这几天,你第一次笑这么开心。”
“笑了就好。”
第106章 该走了
岳嘉佑的电影最后的确是看成了。
但看的全程都被钟珩逗弄, 偶尔捏捏手指,说几句什么。
电影到底说了什么岳嘉佑也不太记得。
只记得那部青春疼痛电影里, 似乎有撕逼、劈腿、堕胎、自杀, 偏偏没有学习和考试。
他模模糊糊回味了一阵,觉得自己在节目组的宿舍里抱着五三哀嚎的日子都比电影里真实一点。
周一还有录制,电影放完,岳嘉佑就被钟珩送回了宿舍。
不管结果如何, 离开《银河少年》的倒计时只剩两周。
第九期的录制从周一准时开始。
这一期节目是决赛公演之前的最后一次日常录制,也是决赛前最后一次有人离开这个园区。
现在还剩下的三十六个学员,第九期的录制,将送走其中的一半。
只有十八人可以留下。
周一一早,录制的场地从平时布置好的影棚变成了学员们第一次开始录制时去过的候场间。
九十九个位置依然在。
剩下的三十六人坐到了自己第一次来这个舞台时坐的位置上。
第一次录制时坐得满满当当的位置,现在只坐了三分之一。
显得有些稀松,像叶子将落未落的树。
那天,坐在岳嘉佑身边的是肖宇和肖宙。
两个少年依旧坐到了他旁边, 让这一块座位显得不那么空旷了一些。
练习生们全部进场后, 钟珩出现在舞台上。
“两个月前,我在这里迎接你们。”他站在座位前的空地上,看向面前已经变空的座位:“这将是我最后一次送你们中的一部分人离开, 下一次, 离开的就是所有人了。”
不管是出道, 还是失败,下一次,节目就要落下帷幕。
所有人都要和这个节目说再见了。
少年们注视着被灯光聚焦的钟珩。
“今天, 你们每个人的座位下都放着另一位练习生写下的信,信是随机的,大家可以先在拆开读信。”钟珩说完话的同时,节目的第一个录制环节正式开始。
周五的第八期公演播放结束之后,曾经有选管拿着明信片和信纸到每个宿舍都发了一圈,让大家给其他练习生写一封信。
当时节目组没有说作用,到现在才算公布了用途。
坐在候场区的练习生顿时有人懊恼:“如果早知是到今天要开的话,我就多写点了,毕竟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和大家说话了。”
岳嘉佑弯腰从自己的座位下找到了一封信。
信封打开,里面的署名卡片是三个大字:蔡梓州。
旁边的肖宇和肖宙拿到信封以后各自无奈地一笑——
又是兄弟俩的内部交换。
两个人拿着信朝VJ晃晃:“选管姐姐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一旁的工作人员捂着额头哭笑不得:“真的不是,所有信都是随机放的,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兄弟俩顾着和选管姐姐开玩笑,岳嘉佑默默打开了卡片下叠好的信纸。
“你好,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猜你看到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淘汰了,总之,如果我没淘汰你淘汰了,当我没说,如果我淘汰了你没淘汰,那我替你投一票也算我们有缘,要是我俩都淘汰了,那就约一顿火锅吧,我都快馋死了。”
蔡梓州写字并不好看,信纸上的字个个都像小学生练字。
方方正正,有些憨。
和他一开始展现出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伪装的刻薄,实际上的胆怯,统统让人一眼看穿。
岳嘉佑读完信,默默折了起来。
他不知道蔡梓州能不能留下,更不知道能给蔡梓州什么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