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圈后和影帝C位出柜了+番外(157)
岳嘉佑抽了一口气:“卧槽?”
景城地皮紧俏得很,建筑距离都很近,他的学校旁边就是一栋单身公寓,楼层还遮挡了学校的采光。
学生偷偷点的外卖,可以从对面楼里用竹竿递过来。
大概就是这样的距离概念。
钟珩拍了拍他的头顶:“都和你说了好几遍了,我不是变态,我只是恰好住在那里,偶尔会看见你。”
其实不是偶尔。
是在几次之后开始下意识地寻找那个自己不知道名字的小孩。
第一次在操场看见岳嘉佑的时候,他只是记得,那好像是在自己母亲葬礼上沉着脸吹唢呐的小孩。
吹唢呐的那天,小孩看起来死气沉沉,有种其他小孩没有的倔强。
倒是在操场上打篮球的时候,又像个小孩了。
有时候,小孩在教室里上着课和老师顶嘴,虽然听不到在说什么,但似乎怒气冲冲的样子。
有几次,外面有个男人在等小孩,小孩出去又回来的时候,又带上了那天相遇时的阴郁。
再后来,偶尔也会在公寓楼下的路上遇见岳嘉佑和岳宗城,大部分时候他们在争执。
在生意场上呆的久了,只是听几次就能听出来小孩正在遭遇什么。
他还记得,小孩的父亲将他踹倒在地。
小孩趴在水泥地面上,手掌擦破了,额头上撞青了一块,抬起头的时候,眼里却是凛冽的不甘。
小孩咬着牙说:“岳宗城,你永远也别指望我妥协,我告诉你,我一定会继续去念书,一定会坚持下去,一定不会让你得逞,你做梦去吧!”
那时候的钟珩想,大概是,小孩他爸不让他继续念书,要他专心打工挣钱吧。
他的确不至于对那么小的孩子起什么心思。
不过是恰好与那个岳嘉佑相遇。
那时的自己,也正在迷茫。
是继续拍戏,还是再也不碰电影。
是回到钟氏,还是把一切交给钟远扬,向自己的父亲妥协。
钟珩就在那个时候看见了岳嘉佑,然后回去打了个电话,接了新戏,接手了一部分钟氏的业务。
等想回去找到那个推了自己一把的小孩,想拉他一把的时候,才发现,小孩初中毕业了,家也搬走了,老师们也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钟珩将岳嘉佑搂在怀里,慢慢给他讲那些岳嘉佑从未听过的事。
直到说到两年前,岳嘉佑眼里的,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看到十七岁的你那天,我在想,这次你不用再害怕了。”
岳嘉佑垂下双眼,心底涌起宁静又温暖的暗流。
原来自己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在被保护着。
手指顺着他的发尾摩挲着后颈的皮肤,钟珩低头吻向少年低垂的眼睫:“谁知道等你一路走下去,很多事情都变了味。”
“我越来越不满足于,仅仅是拉你一把。”钟珩的吻一路下移,捉住了岳嘉佑的唇,用早已熟悉的气味和技巧取悦少年。
岳嘉佑下意识收紧了放在钟珩背后的手指,失神地喘息。
今晚有太多事,可此刻他只想与钟珩接吻。
“所以,星影坑成那样我还能出道,是因为你?”岳嘉佑在被吻到脑子一片混沌的同时,勉强捕捉到了一点信息。
钟珩慢条斯理地吻他,断断续续回答:“是我,不过也是因为这个……后来……”
那时候他也不过是刚刚开始接手钟氏,很多实权和资源还在钟远扬手里。
他动的只是很小一块,却立刻就被发现了。
出柜那天,钟家被闹了个天翻地覆。
岳嘉佑什么都懂,一边迎合着钟珩的吻,一边抽空回问:“所以,那些黑料、非要把我们变成对家的营销号、你莫名其妙怼我的微博,或者莫名其妙捧我踩你的微博,都是……”
都是钟家的手笔。
而钟珩当时,被钟远扬打伤,正在养伤。
所以,岳宗城签下对赌的时候,自己被拿走版权的时候,钟珩都不知道。
因为当时他自己都难以为继。
钟珩咬了咬岳嘉佑的下唇:“都过去了,只是等我拿回实权的时候,有些舆论已经很难改变了,而且……”
“而且最开始,我其实没有打算改变。”
最开始,他也曾经想过,其实这样也挺好。
不会有任何人因为自己和岳嘉佑的关系而对岳嘉佑做什么,只要默默在背后为岳嘉佑铺平一条路就好了。
如果没有发生那个对赌协议的事,没有关天华的那件事,他或许永远不会走进岳嘉佑的生活。
“那还好,你还是来了。”岳嘉佑不再说什么,专注地沉浸在他们的吻里。
还好钟珩最后还是出现了。
他屏着呼吸,推了推钟珩:“钟老师,我们做吧,就现在。”
第98章 报复心
岳嘉佑推着钟珩,将他按在书柜上,胡乱地啃咬、亲吻。
空气里迅速弥漫起热烈而四处横冲直撞的欲|望。
“我想和你做,现在,就现在。”岳嘉佑呢喃着,眼里全是灼热。
他已经开始向下摸索,声音缱绻沙哑。
他想要钟珩。
想离钟珩更近。
想把自己完全交给钟珩。
少年的轻微啃咬完全不得章法,却在最短的时间里激起钟珩全部的欲|望。
热度与更高的温度碰撞,岳嘉佑已经伸手脱掉了钟珩的外衣。
“岳嘉佑。”
在接吻的间隙,钟珩按住岳嘉佑的双肩,翻身将少年抵在了书柜前。
“冷静一点。”他将自己稍稍拉离了一些,视线盯着书柜玻璃上的影子,落到窗外朦胧的光晕里。
窗户都做了特殊处理,光线能够透进来,外界却拍不到任何东西。
加了隔层的玻璃能阻挡窗外的寒气,却挡不住沉沉雪夜裹挟着的冷意。
岳嘉佑迷茫地抬起头,流出不满的眼神,想要再凑上去,继续和钟珩的吻,却被按得死死得,完全无法靠近。
“岳嘉佑,我不想。”钟珩说得极慢,极力克制自己快要烧起来的欲望。
那三个字落下,岳嘉佑下意识抬起双手环住钟珩脖颈,试图把人拉回自己能够吻到的范围,仰起头用失落地神色望着钟珩:“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了吗?”
钟珩依旧直着腰,没有被少年的动作影响,视线缓缓从书柜玻璃移回岳嘉佑身上:“我很爱你,非常爱。”
他低头,额头抵着少年的前额,注视着岳嘉佑的双眼。
那双眼睛永远懂得如何激起他的欲|望。
曾经是向前走下去的欲望。
后来是保护欲。
最后成了爱|欲和占有欲。
很多人都以为是岳嘉佑需要他。
然而事实上,一直以来,都是他需要岳嘉佑。
十五岁的岳嘉佑用一双凌冽的眼目送着自己和母亲的告别。
又用同一双倔强的眼睛送自己回到轨道。
今晚,依旧是这双眼睛,成了唯一一个含着悲伤和关切注视着自己的人。
只有岳嘉佑的眼睛里,不是对那些巨大财富的归属的好奇,也不是对钟氏未来的探寻。他的眼睛里,只有自己。
钟珩轻吻岳嘉佑的眼睑:“我不希望我们在这个情况下做。”
他伸手撩开一绺散下的头发,让那双澄澈的眼睛完全暴露在自己的视线里。
岳嘉佑牵住钟珩的衣角,怔神地问:“什么情况?”
他只是在刚才的一瞬间近乎疯狂地渴望钟珩,仅此而已。
“我们的第一次不应该是因为悲伤、共鸣或者寻求安慰一类的理由。”他同样渴望岳嘉佑,却又害怕少年不过是因为某些不属于爱的情绪。
如果要做,那只能是出于爱本身。
而不是往事揭开瞬间带来的感动。
对今晚的强烈共鸣。
或者彼此安慰。
“钟珩。”
岳嘉佑叫他的名字。
“嗯?”
钟珩用鼻音回答他,埋头吻少年额角。
他染上热度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又性感。
“我只是觉得,我很爱你,特别爱你,想要你,也只想要你。”
岳嘉佑在情绪控制上一直饱受诟病。
事实上,没人教过他。
没人告诉过他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
愤怒也好,悲伤也好,恐惧也好,焦虑也好,谁也没能教过他如何处理自己那些复杂的情绪。
岳宗城自己都没这个能力,母亲更没有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