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对,死不起+番外(19)

他自谦地笑笑:“梁总哪里瞧的上我?公司里谁都知道,他现在最紧张还是你,连一哥都不顾了。”

周之易不笨,他听出了肖笑话里颇有微词,但也不加辩解,反而坦率地笑了出来:“ 一哥已经是强弩之末,我踩不踩上那么一脚,他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了。再说,我凭自己的本事拉到的资源,拿到的片约,有什么好背后议论的?”他不屑地啧了两声,“自己没有演技,又留不住靠山,怪得了谁?”

肖笑皱眉,低头看着手中握着的奶杯,没有说话。

周之易搭着他的肩,说得语重心长:“我知道你和一哥关系不错,但你看着也是个明白人,和谁交好不是只凭脾气性情的,强强联手才是聪明人的选择。更何况,就一哥那臭脾气……”周之易没有说下去,只是好笑地摇了摇头。

肖笑微侧了身躲开了周之易搭在他肩头的手:“不好意思,我从小脑筋就不好,一直是个学渣。我组里还要试戏装,我先回去了。”说着,举了举手里的杯子,“谢谢你的牛奶。”

说完,也不看周之易一眼,钻出了人群,就走了。走了没几步,看到一个垃圾桶,肖笑将没喝两口的牛奶扔了进去。

回了组里,小林正在找他,看到肖笑,忙迎了上来:“肖哥,你出去怎么都不带手机?”

肖笑没有随身带着手机的习惯,看小林着急的样子,问他:“怎么了?”

☆、第 43 章

肖笑没有随身带着手机的习惯,看小林着急的样子,问他:“怎么了?”

“刑导找了你好一会儿,现在脸色不太好看。你要留心的呀,刑导是出了名的脾气臭,不好对付。”

肖笑听了一边应着,一边连忙往导演临时搭成的工作室跑去。

工作室里除了刑导,还有两个人在讨论着什么。刑导见肖笑来了,沉着脸问他:“不在组里好好看本,跑哪里玩去了?”

肖笑羞赧,揉了揉鼻子说:“在旁边一个剧组看他们拍戏呢。”

“有那个闲工夫不如把自己那点戏先琢磨透了,台词你顺了吗?小皇帝的心境你进去了吗?还想着去看人家的好戏?得亏梁拾维和我说,你特别用功,我倒要去问问他,就是这样用功的?”

肖笑不知梁拾维竟举荐过自己,心里顿时一暖,他忙说:“刑导,我不再出去瞎跑了,我会好好向各位老师请教学习的。”

刑导也不再斥责什么,对肖笑招招手:“快过来吧,今天特地请了Lee过来,把造型定一定。”

肖笑听说过Lee,蜚声中外的一流造型师,没想到刑导竟请了这样一位咖位的大神回来,看来是真下了血本。肖笑不禁暗中咋舌。

Lee对着肖笑看了半晌,又伸了根手指比划了一阵,回头和另一个造型老师低语了阵,又转头和刑导说:“这孩子的眼神很有优势,有天然的青涩气,很符合你戏里皇帝的少年时期不涉世事的天真。你和摄影组说,多注意他的眼部特写。”

刑导拍着Lee的手臂,哈哈笑:“我们的眼光还是很一致啊。我当时试镜,也是看中了他这双眼睛。”

“其他的造型没什么问题。”Lee转身坐下,在一台电脑前摆弄着,“他的外形条件很不错,怎么拍都会很立体,很有质感的。你让做造型的老师先把他头发剃了,我看看他的头型,再给他定发套。”

啊,剃头?肖笑傻了,他可怜兮兮地问刑导:“是剃光吗?”

刑导眉毛一挑:“这不废话嘛,清宫戏不都是大秃瓢拖条大长辫嘛,怎么?你还想留发不成?”

肖笑抬手撸着自己的头发,还是傻愣愣地看着刑导。

刑导一副心烦不已的样子,对肖笑挥了挥手:“快去找造型组的老师,剃好了再来。”

半个小时后,肖笑顶着一颗光溜溜的脑袋回来了。

刑导十分满意地摸了一把,就让造型师给他粘了发套,换了戏服,上了妆,正式地拍了宣传照。

等卸了头套,卸了妆,都打理妥当了,肖笑回到酒店已经挺晚了。小林买了外卖回来,等着肖笑。开门乍然见了肖笑的光脑袋,愣了片刻,就大笑了起来:“肖哥,怎么一个下午不见,你就秃了呀?”

肖笑仍没适应过来,习惯性地想去撸一把头发,手摸上滑溜溜的脑袋,心烦地对小林说:“你去旁边的商场给我买顶帽子来。”

小林嘻嘻哈哈地去了。肖笑进屋躺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捞过了手机,给自己拍了一张自拍照。

想了想,还是没忍住,给梁拾维发了过去:“记事以后第一张秃瓢照,谨以此纪念。”

片刻之后,梁拾维回了过来:“不错,脑袋圆得很周正。”

肖笑看着手机,笑了。

☆、第 44 章

梁拾维回了过来:“不错,脑袋圆得很周正。”

肖笑看着手机,笑了。

成了肖秃瓢后两天,剧组就正式开机了。

开机了之后,日子就过得飞快了,每天泡在组里,走戏,再一条条过,心无旁骛地潜着,倒也没觉得日子过得多快。

肖笑戏份不多,可为了少、青两任皇帝过渡无断层,刑导要求这两人每场戏都得在现场,没戏的那个也要在一旁揣摩对方的心理。

肖笑没有觉得这差事很累,他喜欢看那些前辈老师们走戏,在一旁观察着,能学到很多,肖笑觉得这过程很享受。直到刑导有一天颇为动容地感慨了句:“再有两条戏就要杀青了”,肖笑这才惊觉,竟已是八月盛夏了。

最后两条戏都是重头戏,一条是青年皇帝对着镜头哭,一条是少年皇帝初登宝座时的笑。

亡国后的哭,是对身世的愤,是对周遭的恨,也是自我解脱的悲凉,所以流着眼泪就笑了,这是整部电影的最后一幕。

初登宝座的笑,有对未知的希冀,有对脚下群臣叩伏的自喜,也有对王土整治的茫然,所以笑容里隐着恐慌,这是整部电影的第一幕。

刑导特意将这两场戏压到了所有拍摄的最后,他在说戏时颇有忧虑惆怅:“这两场戏是场面最小的,都只要拍一个脸部特写。可这两场戏是最大最复杂的内心戏,抗下来了,咱们就能问鼎今年的电影金像奖,抗不下来,你们陪我一起挨全国观众的奚落吧。”

“哭”的那场戏拍了四天,刑导喊“过”的时候,演青年皇帝的那位演员直接躺在了地上,直哭出了声。

他那条过了,就只剩下肖笑这最后一条“笑”了。

肖笑每天对着镜头笑,回了酒店也对着镜子笑,他揣摩了无数种笑,笑了一个礼拜,终于听到了刑导喊了“过”。

那一刻,肖笑如释重负,可随即一阵茫然与空虚拢了上来,他知道了为什么青年皇帝杀青了会哭得不能自己。

这半年来,他每天浸在角色里,早已忘记自己是肖笑,每天脑子里想的也都是家国天下,恩怨悲愁。

被导演一声“过”,猛然拉回了现实,拽出了那久远的年代,剥离了那层假的身份,肖笑竟一时无法回归自己。

组里已经在大声互相道贺全剧杀青了,有人捧了一束花过来塞给肖笑:“辛苦了。”

肖笑抱着花,愣怔着,喃喃地重复:“辛苦了,辛苦了……”

虚渺的余光中,有人影走过来,停在肖笑身前:“表现得不错,祝贺你。”

肖笑被这低沉的声音惊醒,他抬眼望去,真是梁拾维。

他还是有些呆呆的,望着梁拾维,低低喊了声:“叔叔……”

梁拾维摸了摸他的头,没有了头发的阻隔,梁拾维掌心的温热毫无阻碍地传递了过来。

这份温热将肖笑完全拉了回来,他正了正神色,又规规矩矩地喊了声:“梁总,你怎么来了?”

梁拾维拿过他手里的花,递给肖笑一杯热水:“来看看你们戏都拍得怎么样了。”

是你们,不是你。

肖笑心下黯然,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刑导走过来,看到梁拾维挺高兴:“小梁来了啊,正好我们晚上杀青宴,一起呗。”

梁拾维伸手和刑导客套地握了握:“导演辛苦,晚上的宴席我请,还要感谢你对我们家肖笑的栽培,照顾。”

刑导也不客气,应了声,拍着梁拾维的肩膀说:“这孩子我挺喜欢,有灵气,是个天生能演戏的坯子,可也舍得花时间下功夫。不错,以后有合适的角色,还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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