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朋友有很七个,刚好组成了七仙女,她们经常互相老二老五老七的叫唤。
她们像大人一样高大,矮冬瓜的刘畅想跟着一起去。
“姐姐,我也想跟着你们一起玩。”他满怀期待的看着刘雅雅。
“我们女生去玩的游戏,你去干什么?不要去了,好好待在家里。”
“我……想去……”还是不死心。
这时二姐也背着她自个儿弄的小挎包,加入了姐姐们的队伍,还耀武扬威的说:“我能去,你不能,哈哈哈哈。”
“为什么二姐能去?我不能!”刘畅都快哭了。
“因为你是男孩子啊,你还跟着我干什么?”刘雅雅推着刘畅回家。
看见姐姐走了,刘畅跟着跑过去:“姐姐,我要去玩。”
刘雅雅突然变了脸:“回家去。”她走过来拧了刘畅膀子上的软肉。
把刘畅拧哭了,也是这一刻,刘畅觉得,姐姐变了。
觉得女孩子好恐怖!
发了山洪,小溪的水流上涨,水流湍急,刘畅要过河的时候,他目测能够跳过去,结果跳进了水里,刚和水来了个亲密接触,就被一个大人拧了起来。
第二天,刘畅记不住救他的女人,只记得,那个大人很高大,穿着一件牛仔衣,花纹款式刘畅倒是记得特别清楚。
这件事,刘畅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次落水让刘畅有了心理阴影,他怕水。
如果那个女人不救他,他会被水流卷走,然后死去。
快要到暑假的时候,父母回来了,这打破了以往的要过年才回家的规律。
母亲说父亲生病了,要带父亲去看。
半个月后,母亲告诉刘畅三姐弟,她要单独一个人走了,不要告诉父亲。
母亲坐车会晕车,她提前准备了石榴,说是克制一下晕车。
头天晚上,她拿了两个石榴给刘畅。母亲就那样走了!
没几天,父亲也走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可怕的恶梦刚刚开始,不过几天,父亲就回来了,他变成了酒鬼。
父亲他一喝酒,眼睛就红了。
口边愤怒又伤心的念着母亲背叛了他。
刘畅那时候搞不懂,只觉得父亲身上的酒气不好闻,姐姐二姐总是离父亲远远的。
父亲开始变本加厉了,他会趁着酒疯,打刘畅他们。
晚上,刘畅都不敢在家里睡觉,姐姐二姐她们跑去朋友家借宿。
他才只有七岁啊!半夜三更的在村子里游荡,有家不能归,就在一颗树下坐了一夜。
有时候吧!刘畅都恍惚的觉得这一切是假的,觉得父亲是装的,但是太像了。
他那么狠,把家里的后门都打出了个大窟窿,橱柜上的玻璃被他泄愤打破,还有玻璃,打破了几扇。
战战兢兢的到了三年级,不知道什么原因,班级里的同学陆陆续续的走了好多,原本108个同学,变成了60多个。
熊苗苗走了,周婷还有杨齐他们,听说是被父母带去外地读,所以现在和刘畅同桌的只有一个人,刘畅只知道她叫邓艳,他从不和邓艳说话,邓艳也不和他说话。
学校附近不远的地方,去年建起了一栋别墅,今年春天的时候建成的,特别漂亮,独树一帜。
每天上下学,刘畅都会看几眼。这座房子和他家的房子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在开学快一个月后,那栋别墅住进了一家人。
☆、第 6 章
伯伯退休,吴攸老师也退休了,罗章好像辞职去昆明了。
学校新来了五六个老师,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校长换成了一个男老师,很魁梧,像头大黑熊,叫侯文杰。
学校的铃声也变成了电子铃,一到上课或者下课的时间,就“叮铃铃”的响。
这所小学,辞旧迎新,改朝换代了。
因为学校的教室资源不足,校长就被安排来上刘畅他们班。
他授课语文的方式与吴老师的大为不同,不过同学们也很快适应过来。
这天阴雨连绵,刘畅的心情不好,昨天晚上,父亲又喝醉酒了。
本来爷爷奶奶带着他们三姐弟吃饭,父亲摇摇晃晃的回来了,他口吐芬芳。
姐姐几口吃完饭就走了,二姐紧跟其后,料想是去好朋友家夜宿了。
同姐姐们的关系比如从前了,刘畅没有跟着她们走。
他就待在家里,父亲一会儿哭泣,一会儿又变得癫狂,手指着爷爷的头说:“我给你敲铛铛。”(敲铛铛:人死后请来跳大神超度的先生,他们所带的锣鼓,还有那种乐器,新白娘子传奇里金拨法王用的的法器,金拨。)
父亲这样子说爷爷,意思就是要爷爷去死。
爷爷已经八十多岁了,被气的要死,他冲着奶奶说:“看你生的个好儿子。”
奶奶气急败坏,紧抿着嘴:“早知道是这个秃尾巴儿,小的时候就拿掐死到。”
爷爷奶奶吃饭慢,所以桌上还有一锅菜,弥漫着一点热气。
父亲突然把锅端起来,甩到了外面。
锅翻滚了好几个圈,菜撒了一地。
还不过瘾,父亲他又准备掀桌子。
刘畅看不下去了,站在外面,找了一根晾衣服的长竹竿,指着父亲:“刘庆年,你给我出来。”
儿子拿着竹竿指着父亲,这怕是要上天,刘庆年骂骂咧咧的走出来。
刘畅还小,不可能和父亲较量,他只是想把父亲引出来,不让父亲骚扰爷爷奶奶。
父亲果真上当了,刘畅扔下竹竿就跑,父亲在后面追他。
刘畅趴在课桌上,还没上课,他思考着,放学回家后,父亲的酒应该醒了吧!
父亲一喝酒就是禽兽,不喝酒就是好人。
判断父亲是否喝酒,父亲只要嘴里念念叨叨,就是喝酒了,还有一个特征,他喝酒了,右手的小拇指会弯曲,像兰花指一样翘着。
不喝酒的时候,他不会说话,安安静静的。
上课铃声响起,班上闹腾的,像马蜂窝似的“嗡嗡翁”叫着。
纪律委员起来发话了,他叫旺朕,他是这个学期新选的班干部。
他站起来就吼:“安静,不准说话,谁要是说话了,我就记他名字,交给班主任。”
记名字这件事,对一小部分同学来说不算事,不就是被罚值日打扫卫生嘛!
乖的同学都安静的不说话,那几个突出的刺头还欢呼着呢!和纪律委员叫板。
最后名字被记,他们又扫地了。
因为这样,刘畅从开学就没有打扫过卫生。
天气有点冷了嘛,教室的前门后门被关的紧紧的。
突然“嘭”的一声被推开,声音不重不小。
那些闹皮的同学安静了,他们不怕纪律委员,侯文杰还是怕的。
侯文杰走了进来,他没有随手关门,因为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男生。
他把男生领到讲台上,对着全班同学介绍道:“同学们,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的到来。”
掌声此起彼伏,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样子,直到侯老师叫停,掌声才消停。
侯老师说:“请你做一下自我介绍。”
这是刘畅第一次见到他,总感觉他很像一个人,但具体像谁?刘畅不记得了。
和其他同学一样,刘畅等着他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来自深圳,微雨是我的名字。”他说的是普通话,每个字音都咬的很准,比侯老师说的还要标准。
侯老师道:“微姓是稀有姓氏,你来给大家写一下你的名字。”他把粉笔递给微雨。
微雨点头,拿过粉笔,在黑板上写着——微雨。
他说:“微风的微,下雨的雨。”
有人姓微,刘畅还是第一次听说。
刘畅又多看了微雨几眼,这个男生家应该很有钱,他身上穿的服装,特别精致细腻,总得来说很时尚。
“好,那老师就安排你坐在……”侯老师看了一下位置,结合微雨的身高后说:“你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个空位吧!”
全班唯一空着的位置,就只有旺朕的身边,自打旺朕当纪律委员以来,得罪了不少人,已经没人愿意和他做同桌了。
“记得和同学打好关系。”侯老师又吩咐着。
“好的!老师。”
刘畅不禁回头去看微雨走下讲台,不止刘畅一个人回头,其他人的目光也追随着微雨。
大家似乎都对这个新同学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