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叶河清迟疑地说,“不劝一劝吗?”
喝过酒,他的脸颊两侧泛起潮红,跟霍桀说话时嘴里微微吐出酒精的气息,不浓烈,淡淡的气息让人产生微醺的错觉。
霍桀说:“等下让他回去吐出来就好,你今天请我吃饭,让他跟来就不错了。”
徐司礼喝醉了趴在臂弯之间,耳朵动了动,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抬起头就看着霍桀,语气不满:“□□霸道!”而后可怜地把目光移到叶河清脸上,“我好晕。”
徐司礼倒在椅子睡得不省人事,霍桀面无表情地没多看一眼,叶河清坐立不安,在霍桀的要求下,把肚子填鼓起一小块,才到前台结账。
徐司礼醉了,霍桀两手插着兜显然不去管他。叶河清正准备过去抚一下,霍桀扯住他的手臂,吩咐侍者扶徐司礼到车内。
“霍哥,”叶河清侧头看着醉醺醺的徐司礼,眉心一皱,“他心情不好吗?喝好多酒。”
霍桀微微一勾嘴角:“喝不死他,再疯的事都做过,不用太担心。”
叶河清:“我觉得他似乎有话想对我说。”
霍桀递过去一个眼神,觉得小瘸子脑子也不算迟钝。
“先送你回家。”
叶河清出声打断:“徐司礼都喝醉了,他躺在车里也不舒服,还是先送他回去休息吧,我不着急的,出来提前跟哥哥交待好了。”
霍桀就稀罕叶河清这股子乖劲,故意问:“还要提前给哥哥打报告啊?”
叶河清点点下巴:“怕他担心。”
霍桀奖励他一颗糖,叶河清笑出一声,摸到自己的裤兜,把塞在里面的糖拿出来,特意对着霍桀晃了晃。
“霍哥你看。”
“……”霍桀说,“我开车,腾不出手,你帮我剥一颗。”说完了,霍桀用舌头顶了顶口腔,心口微热,握着方向盘的指腹来回刮蹭,明知故问,“每天都带我给你的糖?”
“是呀。”叶河清剥干净糖纸,把糖块送到霍桀嘴边,“你给我好多,小照帮我放进玻璃罐子,他说吃太多牙齿会坏,每天只准我拿一颗。”
叶河清也给自己剥糖,两张糖纸他叠的整整齐齐收进口袋里,见霍桀再看,就笑着解释:“这些纸很好看,又干净,我留着跟小照一起叠千纸鹤,可以挂在窗上。”
他越说越小声:“小照身体不好,几乎没有娱乐活动,我给他买了好多书,可每天看书多闷呀,看电视时间长了眼睛也不舒服,只能多留些给他打发时间的东西玩。”
霍桀认真地听着叶河清跟他说的话,车开回别墅楼下,霍桀把醉成一滩烂泥的徐司礼粗鲁搀下车,叶河清跑过来一块帮忙。
徐司礼走走停停,嘴上胡言乱语,刚进玄关霍桀直接放开他:“自己去洗一下。”
徐司礼东倒西歪地撞在鞋柜前,砸起好大的声响。霍桀置若罔闻,倒是叶河清不太放心,本来跟霍桀一起松手了,又靠近了主动扶着人:“徐司礼,我带你去卫生间洗洗,走路当心脚底,别滑了。”
徐司礼傻呵呵笑着:“谢谢你啊。”
刚到卫生间门口,徐司礼没撑住直接吐了。醉酒的人身体格外沉重,叶河清为了扶他几乎被吐了大半个身,短袖前一片污秽。
他轻叫一声,等徐司礼趴在马桶前吐,就径自去了楼下。楼下的卫生间没人用,他把短袖脱了扭开清水洗,一件衣服湿透大半,穿回身上的效果简直欲盖弥彰。
叶河清索性拎着试衣服出门,霍桀换好衣服下楼,手上拿了两个杯子接水。回头见叶河清光着胸膛从卫生间走出,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怎么回事,徐司礼那小子吐你身上了?”
“没关系,洗一洗就干净了。”
霍桀的眼神并无冒犯放肆的意思,叶河清别扭的心理一松,把遮在胸前的湿衣服拿下:“霍哥,有吹风机么,吹一会儿我就可以穿回家了。”
天最热时,叶河清不是没在叶小照面前光过膀子。他绕着霍桀自然地走来走去,除了酒后脸颊那一点绯红,态度大方又自然,对霍桀表现出的信任超乎意料。
“徐司礼在楼上的卫生间吐,我会弄点解酒汤,一会儿要弄点么?”
“不用,等他小子吐干净就自动恢复了。”
表面坦荡的霍桀眼神勾来勾去,上楼拿吹风筒短短的一小段路,不知道绕着面前的一片白勾了几个来回,偏偏给勾来勾去的叶河清没啥危机意识,还对霍桀笑。
霍桀觉得做人不能像小瘸子一样,心太大不好。
叶河清一下抬头一下低头,像在做某些对比。大概对比结果出来了,语气听起来还怪遗憾:“我的身材一点儿也不厚实,没有霍哥这么健康。”
霍桀清了清嗓子,掩去一点不自在:“我觉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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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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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不行的。”叶河清相当有自知之明, 特意把手臂一弯, 折出臂膀的肌肉。他每天风雨无阻的送外卖, 身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肌肉, 但因为肌肤敏感,肤色怎么都晒不健康。
叶河清看着自己咧嘴笑:“霍哥, 我好像一只白斩鸡,你看我像不像。”
他在霍桀面前转了两圈,霍桀举着吹风筒放下不是,不放又不是,开始还微微遮去视线, 之后干脆放下, 看叶河清还想转圈,霍桀拉住他,一下子觉得稍微头疼:“别转了,吹干净衣服就穿上。”
“好。”叶河清收起衣服用吹风筒吹, 人坐在椅子上, 弯腰收腹, 不时地抬头看一下霍桀。
“霍哥, 我明天就要去画画了。”
霍桀说:“这是好事。”
“我、我以后想画一幅你。”说这话时, 叶河清表情特别认真。
“画我?”霍桀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椅子, “那需要我给你当模特么?”
叶河清连忙摇头:“不用不用, 当模特坐几个小时不动太累了, 我其实记人记得很清楚, 霍哥现在让我多看会儿就好了。”
“哦——”霍桀目光深晦, 靠近叶河清坐。余光顺着往下,喉结一耸,立刻偏回正方向,说话间气息轻轻喷在叶河清耳侧。
“红色挺适合你的,穿起来年轻朝气。”
叶河清把衣服捂在身上,眼睛眯得弯弯:“小照也说过同样的话。”
霍桀吃了些味,转念一想,忽然开口:“我有几件尺寸已经不适合的衣服,留着不穿以后也要清理扔掉,要不你带回去。”
叶河清心想这不适合,也跟霍桀说了。
霍桀直接带叶河清往到衣帽间,二话不说将他稍微往里推了推:“你哥都说你穿红色好看,多穿几身给他看看不好?”
说话的时候,霍桀手脚利索地从架子上取下一套红色的短袖往叶河清身上比划。他抓着衣服,指尖偶尔碰到细腻的皮肤,叶河清对这些带有心思的小动作毫不知情,更不会防备,他对霍桀基本没有什么防备心。
等霍桀看也看了,碰也碰了,叶河清依然露齿微笑,看起来有点憨,霍桀收敛心思,不忍心再欺负人。
霍桀总算‘好心’提示:“把衣服穿上。”
两人站在巨大的镜子前,叶河清举起衣服透过镜子看,才发现自己跟霍桀站的距离位置靠太近了,他抬头的一瞬间都将自己吓了一跳,误以为霍桀会从后面抱他。
叶河清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旖念倍感羞惭,他迅速转身想换到另外的位置站好,动作太快,而霍桀与他实在太过接近,短暂的触碰过后,叶河清意识到停留在额头的温热恰恰来自霍桀的下唇。
霍桀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唇微动了动,叶河清如同受了惊的兔子,手捂着额头跳到一边,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脸却变成一个红通通的番茄。
最后,他尴尬地笑着挤出一句话:“霍哥,不好意思。”露出一截白净纤长的后颈,声若蚊蝇,“让你亲到了。”
霍桀差点没失笑出声,他端着脸,伪装成一个好哥哥的样子,反过来劝慰叶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