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刘警员摆了摆手,“他死了。”
“哈?怎么可能?”东方翎一脸不信,他摇了下头,“你也太幽默了,那贱货跟……”
“真的死了。” 张警官盯着东方翎的脸,又重复了一遍。
东方翎当时手里面拿着玻璃杯,杯子里还有一半的果粒橙,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全身动作全部停住了,停了大概有十几秒之后,他重重地放下玻璃杯。
“他死了?真的死了?”
“死了。”张警官又重复了一遍。
东方翎冷笑了一声。
“死得好,死得真好。怎么死得?方便透漏吗?”
“溺水。”刘警员答道。
“溺水啊。溺水这种死法据说挺痛苦的。“东方翎咬牙切齿,”活该!”
东方翎还小声冒了句娘,完全不掩饰自己对冯育才的厌恶。
“找你了解情况是因为你是他的最后联系人。”刘警官说道。
“荣幸,真TM荣幸。”
“东方翎先生,你有两个手机号码是吗?”张警员问道。
“是。我两个号码,一个平常用的,另外一个是为他开得恋爱专线,就是你们今天打的那个。”
“恋爱专线?”张警员继续问。
“对。”东方翎点头。
“你们已经分手一年多的情况下,你怎么还在养这个号呢?”他问道。
“哈哈哈哈。”东方翎笑了几声后,收了笑容,眼睛低垂看着地面,“我在等,我在等他给我打电话,哪怕发条短信呢。”
“张警官。”东方翎指了下我,“这人是我这生最爱的人。学长早就是过去式了,我费了不少力气,但是我最后放下了。我留着那个电话,就是在等一个解释。”
东方翎长长叹了口气。
“我就是不明白,他在我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费了近三年的时间,才半年,他为什么就不要我了?”眼泪涌出眼眶,“我有那么差吗?”
他擦掉眼泪。
“跟学长那段,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委屈。”东方翎苦笑了一下,“这个解释我等不到了,可惜了。”
我们家影帝奉献了史诗级的表演。
等该问的都问完了,我送他们两个出门的时候,刘警员随口问了一句。
“你跟东方翎这种关系持续多久了?”
“两个月多了,十月处到现在。”
“你跟东方翎什么时候认识?怎么认识的?”他又问道。
“大学开始,同班同寝。”
“近水楼台,怎么……”
“我超喜欢东方翎,只是我一直当这种喜欢是友情,直到我室友给我提了个醒,我才意识到不是的。”
“什么醒?”
“我室友韩毅他当着我的面亲了东方翎一下,他无心的,但我还是嫉妒了。”我无奈得笑了一下,“东方翎跟学长恋爱的时候很小心,亲热不当着人面,我没这个感受,一直也没发现,发现不是单纯友情之后,我就跟他说清楚了,正好他现在寂寞,我们两就开始了。”
“韩毅?”张警员念叨了一遍,他突然想起来,“他失踪了是吗?”
“是。”我点点头,“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那时候我和东方翎两人正是最腻歪的时候,没怎么尽心,挺不好的。”
“人之常情。”刘警员随口说了一句。
“两位慢走。”
送走两人之后,我回来屋中,坐到主沙发上,招呼东方翎过来。
“过来,翎儿。”
他坐了过来。
“你演技太好了。”我摸了摸他的头发,“你那眼泪也太真了。怎么做到的?”
“一直想你给我发的去死那两字,还有就是那些绝情的句子,我能不委屈吗?”
“好厉害。”我挑大拇指称赞。
“帅哥,我有个疑问。”
“问吧。”
“我跟学长腻味,你没什么感觉吗?”
“有,怎么没有。”
“什么感觉?”
“儿子嫁出去,终于清静的感觉。”
东方翎听后面无表情,站起身,走进卧室,抱出麦芽糖,当着我的面,一堆“□□”。
我心好疼!
14、结缘皆因巧
我无神论,但是我与东方翎两人貌似有点命定的成分。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理工巴士上。
我高考失利了。
没有找理由的意思,只说事实。我的那个考场是个初中,不知道怎么搞得桌椅和椅子都比较小,坐下腿都伸不开,窝得慌,特别不舒服。
这个事不提了,影响不大,只说它的位置,它挨着S市一个商业步行街。
一个初中,放在闹市区,大门正对就是S市最繁忙的马路。
这个布局真的合适吗?
因为这个我认为智障到爆的布局的关系,我在附近找不到旅馆,就近找了一出租房子的家户。屋里除了床啥都没有,第一天我被蚊子骚扰了一晚上,第二天语文和数学都没发挥好,第二天晚上,蚊香熏的头疼,之后的理综和英语没能超常发挥。
大局已定。
说点题外话,我很烦某些女孩子,身上香水味太重,脸上香粉味太浓。可能是我对味道比较敏感。昨天酒吧那个女孩子身上各种香味,真的呛死我了。
女孩们,你们能不能对自己的体香有点自信?
体香比各种香水香粉好闻多了,真的!
如果汗味不是很重的话,我真的建议少用香水,香粉这类东西。
必须说一句,东方翎身上的味道超级好。
找个什么形容词形容合适呢?
奶香,对,奶香。
哎呀,东方翎真的超级好,怎么看怎么好。
说回正题,我高考失利,没有钱复读,GJ只有支持我到18岁的义务,就算我的母校会给我省掉复读费,但是日常花销我负担不起,所以我就服从调剂来了理工。
S市市ZF真心不错,我只考进了一个省重点,依旧给我了3000块钱。理工也挺讲究的,直接联系我,提醒我办绿色通道。
我在账户只有三位数的情况下,完全没有为学费发愁,忙着不甘心和抱怨时运不济了。
(时运不济用对了吗?我查一下。对对对,用对了。)
之后,200X年8月28号,我扛着一个麻袋,登上去北方的火车。
火车晚点这个事真的是避免不了,中间有一段,火车停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小站站了一个多小时。
十几辆动车在窗外呼啸而过,好多人都骂娘了,我内心其实没什么波澜。
有什么可骂的。
一K开头的车,给快车让道不是常态吗?
骂几句就能解决问题了?
想解决这个问题,需要投资多加线路来分流,最好能多铺条铁路线。可好好想想,就北方这个经济状况,值得投资吗?
福利建设要分先后。
现代人戾气怎么这么重?
最后,历时20多个小时,我终于到了。
我的母校理工做事真的没任何可让人挑剔的地方。我刚出站就看见理工负责接新生的人员了。
牌子做得好大,真的很显眼。旁边J大的牌子逊色了好多。
我奔着那个牌子就去了,但是我心里想去的是小牌子那边。
好心酸啊。
之后,我跟着队伍上了理工接人的巴士。
前面一堆女生叽叽喳喳,挺烦的,我就直接坐到最后一排了,发现有人捷足先登了。
对,是东方翎。
他貌似来了好久,带着笨重的头戴式耳机,头倚在窗户上,睡得那叫一个香啊,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形象真的是不能再糟糕了。我简直不能再嫌弃这个人了,我当时就本能地想离他远一点。可惜我的目光还没及移开,他就睁眼了。
四目相对,尴尬异常。
“抱歉,睡着了,你要坐吗?”他取下耳机,指了指他身边那个位置。
我鬼使神差就挨着他坐了。
“我票没买好,站了一路,现在感觉要死了。”他自言自语,“27个小时啊。”
挺可怜的,难怪睡这么香。
“哥们,那个省的?我WW省的。”
“SS。”
“离得好近!”
近个毛!地理怎么学的,都不挨着!
“呵呵。”
“你哪个院的?”
“化工的。”
“噢,我也化工的。”
我当时觉得自己走了背运,现在觉得好幸运啊。
“要听歌吗?我查过路了,30分钟。”他又指了指空空的位置,“这不知道要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