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上火,就喝我【CP完结】(6)

小直男不太擅长讲笑话。

好冷,室温骤降十度的那种冷。

小叶从后视镜里亲眼目睹他老板脸上的笑容渐渐归于无,还打了一个寒颤。

冷笑话的余韵太过悠长,汪烙棘面无表情地打字:“哇塞,偶滴天呐~哥哥你讲的笑话吼吼笑哦,你的脑子里一定装了很多有趣的东西呢~人家好崇拜你哦!”

飙得一手好演技,迷得对方七荤八素。

就这样,他和小直男聊了足足两个小时,才你侬我侬地结束了这腻到发慌的对话。

小直男:“宝宝88,不许不开心啊,爱你哦~”

汪烙棘:“哥哥拜拜,么么哒?~”

双方依依不舍地下了线,爱情的甜蜜在心窝里久久地回甘。哪怕这份感情是建立在欺骗和谎言之中,犹如建在沙滩上的高楼,只等待一个海浪将它推倒的那一天。

*

疲惫的车程终于结束,他们到达了沙扁村的村口。小叶将车子停在一片绿色的田野边,闷了一路的俩人都下车来透透气。

不得不说,沙扁村群山环绕,绿意盎然,到处蹦跶着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鸟儿,是个风光秀美的好地方。

若是大大地吸一口空气,大量氧离子瞬间冲入肺部,让人有种延年益寿的感觉。

然而,汪烙棘一向习惯在繁华的都市里生活,他对这里简陋的面貌嗤之以鼻,一点也看不上眼。

鼻子敏感的他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牛屎味,拧了拧眉,屈起指节将鼻子掩住,很是嫌恶,“啧......”

小叶试着再一次联系甲方,他按照合同上的电话打过去,语音却还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不知道进村后的路该怎么走,只能问路,可这种乡下地方好像人迹罕至......

等了许久都没看见人,小叶打算走远点看看情况,“汪哥,您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前面找个人问问,看看那个市场该怎么走。”

“嗯,”汪烙棘点头。

小叶哼唧哼唧地朝村里的小路奔去,身上层层叠叠的肥肉随着跳跃的步伐而上下抖动。

车旁就剩汪烙棘一个人了,他百无聊赖地靠在车门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点燃后轻轻地叼在嘴边,吸上一口尼古丁。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香烟的化学物质似乎也变得水土不服,并没有发挥出驱散困意的效用。四周虫鸣鸟叫,汪烙棘听来却像在催眠。

他有点发困,还有点想吃薄薄的生鱼片。

在袅袅缭绕的烟雾间,相貌英俊的男人与他身后翠绿嫩黄的田野相衬,无比自然地融成了一幅绝美的油画。

人与景意外地相配。

此时,扛着捆大甘蔗的焦蕉正朝这边走来。

男孩脚踩一双塑料水靴,头戴一顶巨大的禾草帽,那副白色耳机里循环播放着:“八百标兵奔北波!炮兵并排北边跑......”

这绕口令听起来特带劲儿。焦蕉哼哼唧唧地跟唱着,声音雄壮威武,若不是身板过于单薄,还真有点像个赶着去打仗的汉子。

路过一辆长安奔奔的时候,因为脸侧被一丛甘蔗的大叶子遮着,阻挡了视线,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车旁倚着个人——

汪烙棘。

汪烙棘倒是一眼就看到焦蕉,当然,也是因为对方自嗨的歌声太过嘹亮,聋子也能听见。

他心想:一瞧这人质朴无华的衣着打扮,还有浑然天成的土味气质,肯定是当地的农民小伙。

“欸,”汪烙棘朝农民小伙喊了声,“哥儿们,农贸市场怎么走?”

焦蕉戴着耳机,音量大得很,没听见。

眼看那小伙儿就要越走越远,汪烙棘扔了手中的烟头,快走两三步追上去,拍拍对方的后背,“喂!”

焦蕉一个原地转身,肩上那捆粗长的甘蔗犹如一根大棒子,随着他身体的转动而转动,猝不及防地猛扫向身后的人。

毫无防备的汪烙棘闪避不及......

这位汪大明星初来乍到,突遭此无妄之灾,被一捆大甘蔗直接抡倒在旁边的田沟沟里。

世界天旋地转,原本英俊得体的一位男士,此刻却像个皮球似地,连续翻滚三周半,姿势优美、动作难看地摔入长满野草的渠沟中。

“......”

汪烙棘仰躺在腥臭的田泥之上,始终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暗暗有种预感:这荒诞的开局,只是日后所必须经历的灾难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起点。

转过身来的焦蕉以目光平平一扫,不禁疑惑:“咦?没人呐?”

他刚才明明感觉到有人拍了他一下?转过来一看,却一个人也没有......男孩心里一惊:难道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慌忙地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心惊胆战之际,焦蕉隐隐约约听到一丝呼喊声。他摘下耳机一听,确实有人在哑着嗓子喊“救命”。

连忙放下肩上的甘蔗,焦蕉循着声音四处张望,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实在诡异得很。

他大声对着空气问道:“是谁在喊救命呐?”

“我在这儿——!下面!沟里!”汪烙棘欲哭无泪。

听到这句话,焦蕉火速弯下腰扒在田埂边,直直地朝沟缝里探出一个脑袋,果然看见下面躺着个陌生男人。

还是个长得令人眼前一亮的帅哥。

在汪烙棘的视野里,一澄如洗的蓝天中忽然出现了一张白净清逸的脸——

焦蕉把头上的那顶禾草帽掀开,在微风中散出一头乌黑柔顺的短发,明亮的日光一下子照亮了男孩俊俏的脸,少许碍事的碎发随风而动,被他绕在两只可爱的招风耳后。

这个漂亮又爽朗的男孩,就是将汪大明星扫进田沟里的元凶。

“先生,你没事吧?”焦蕉眨着一双乌黑晶亮的大眼睛,问他。

“我......!”一句到嘴边的“操*你妈个王八犊子”被男人生生地咽了回去,变成了听不出任何怨气和愤怒的两个字,“没事......”

这一刹那,汪烙棘看着眼前这个男孩的脸,他蓦地觉得:

沙扁村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似乎还挺值得来的。

作者有话说:

汪狗棘:当网骗比当好攻过瘾多了。真他妈好玩儿。

焦蕉:追妻火葬场了解一下。

第5章

沟里差不多有两米深,昨夜刚下过一场大雨,沟壁的田泥被雨水冲刷得软滑。

汪烙棘一脚踩上去,根本使不了多大力气。

怎样爬上去,这是个技术问题......

但!真正的男子汉,从不惧怕挑战高难度!

雄性动物在求偶本能的驱动下,会下意识地展现自己的优越性和闪光点。汪烙棘被焦蕉那精秀的外貌晃了狗眼,决心好好耍一把帅,把跌掉的面子都捞回来。

他的嘴角自信一勾,施施然地对焦蕉说:“你让一让,我要上来了。”

潜台词就是:让一让,老子要装逼了。

“噢好,”男孩连忙给他让出位置来,“你小心一点啊。”

如何能一气呵成地跳上平地?首先,找好一个适当落脚点;其次,在脑中规划出具体的步骤;最后,全身蓄力。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汪烙棘撸起袖子,劲瘦的腰部收紧出强大的力量,双臂绷起健实的肌肉,往沟边使劲地一撑!

男人的身子瞬间跃出沟边半米,他将两条长腿猛地向上一抬,无比精准踩住沟壁上的凹陷,动作堪称行云流水。

眼看就要完成整套装逼流程,皮鞋底忽然一个打滑,汪大明星失去支撑,又咕噜地滚了回去。

像一条翻滚的卷粉。

全过程围观的焦蕉:“……”

空中扬起了漫天的干草碎,蒲公英的细绒毛在飘飞,此景竟还有些美感,仿佛翅膀受伤的天使坠落凡尘时,溅起了轻柔飞舞的稀碎羽毛。

汪烙棘,就是那个折翼的天使。

“啊嚏——!”

焦蕉不小心吸进了些小碎屑,鼻子痒痒地打了个可爱的喷嚏。他揉揉鼻子,又凑上前去朝坑底一看,看见汪烙棘像条咸鱼似的,正躺平在坑底,四脚朝天。

男人年纪大了,耍帅不仅有难度,还有风险。

“噗嗤”一声,焦蕉忍不住笑喷了,肩膀失了控地狂抖,“没事吧?你这一下好像摔得挺狠的。”

他也不想笑的,但这大帅比摔个狗吃屎的样子实在太过滑稽,他憋笑憋得脸都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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