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135)

俞衡坐在床边看他:“怎么,想重回学生时代?”

“回是肯定回不去了,”何砚之把胳膊垫在脑后,“也就是跟着你们沾沾年轻人的气息这样子。”

“起来,”俞衡突然伸手拽他,“不是说自己没事了吗,那就跟我出去散散步。”

何砚之不情不愿:“别啊,放过我这条老咸鱼吧。”

“你现在应该是浪里白条模式,”俞衡不由分说地把他往外拉,“这才六点,再养生也没有现在就睡觉的,快走。”

何砚之被迫跟他出了宿舍,又收到来自关琛和李启明的单身问候,问候内容是“小情侣今晚又要去哪里约会呀”。

天色已经逐渐开始晚了,两人一路往操场的方向走,俞衡说:“等再过段时间,我带你过来跑步。”

“……跑步?”何砚之对这个词抱有某种本能的恐惧,“我走路还走不利索呢,跑步?”

“我看你挺利索的,”俞衡扭头瞧他,“就是走得慢了点,还容易顺拐。”

何砚之:“……”

这叫利索?

而且他什么时候顺过拐?

他已经懒得分辨小保镖哪句是认真的哪句是调侃了,双手插兜跟在他身后:“你慢点儿,能不能体谅我一个残疾人。”

俞衡停下来等他,忽然拉住他一只手:“我牵着你走?”

“你牵着我我也走不快,我又不是驴,”何砚之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而且这么多人,不太合适吧?”

“那有什么不合适,你还怕这个?”俞衡泰然自若,“你不是说当明星就是因为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吗?”

“那也不是这种瞩目好吗?”

两个人沿着操场边缘慢慢散步,权当饭后消食,一路走过来,回头率高达100%。

何砚之听到的最多的几句话是“好帅”“研几的”“哪个系的”“长得好像明星啊”“牵着手呢”“是gay吗”。

当然,拿手机偷偷拍照的也不少。

“当时到底是谁说让我少出门的?”何砚之越走越慢,话却越来越多,“这突然把我拐出来,我觉得你居心叵测。”

“说的好像我不拐你你就会乖乖在宿舍待着一样,”俞衡道,“带你来熟悉一下学校环境,别哪天你自己跑出来浪,最后找不到回去的路。”

何砚之:“?”

他好像没说过自己是路痴来着。

不过……这学校还真有点大,他已经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两人经过操场旁边的篮球场,忽有道黑影朝他们飞来,俞衡护着他往旁边一闪,一把抄住——是个篮球。

场上的男生冲他们喊:“俞衡!来打啊!”

俞衡看了看他,又看看何砚之,伸手指指旁边的座椅:“你先坐这歇会儿。”

何砚之也没拦他,因为确实走不动了,乖乖坐下来休息。

天彻底暗了,球场上的灯及时打开,照亮了一群挥汗如雨的年轻人。

何砚之掏出手机拍照,但他们身影交错得太快,拍出来十张有八张都是虚的,再加上光线有限,很难拍出一张满意的。

五分钟以后他终于放弃了,正要改成录视频,忽看到有个篮球滚到了他脚下。

他本来不想捡,但滚都滚过来了,不捡显得没有礼貌,只好捡起来要扔回去,却听到之前喊俞衡的那个男生说:“捡都捡了,还不上来玩会儿?”

“哎,他不行!”俞衡及时阻拦,并冲何砚之招招手,“给我。”

何砚之本来是想给他的,但听他这句,突然又不想给了:“你自己过来拿。”

“不给面子。”俞衡只好亲自过去,谁料就在他即将拿到球的一瞬间,何砚之突然松手,篮球眼睁睁地从他手心滑脱,被另一只手接住。

俞衡没捞到球,不由一愣,再次试图去抢,又被花式挡开。

“……可以啊,练过,”俞衡屡次未得手,觉得那个篮球已经变成了滑不溜秋的泥鳅,“看不出来嘛叔叔,你居然还是有点长处的。”

何砚之虚晃他一下,突然起身,趁着他没反应过来,越过他的肩膀将胳膊一举,手腕一扣,把篮球扔还回场上。

正好落在球框附近,一个男生直接跳起,将篮球扣进框内。

俞衡:“……”

场上传来一片“吁”,最先发起邀请的男生冲何砚之比了个大拇指:“不错啊,不过这球不算——俞衡,你不行啊,连个球都抢不下来!”

球场上哄然大笑,何砚之伸手拍拍某人肩膀:“小子,以后不准说叔叔不行,听到了没?”

第115章 偷听

“好好好,你行,你最行了,”俞衡附在他耳边,低声说,“看你在床上是不是也跟现在一样行。”

何砚之:“……”

床上行不行也不是他说了算啊。

俞衡转身回去继续打球,何砚之扭头向身后张望——身后是操场外围的防护网,从防护网往里看,可以看到很多正在操场活动的学生,由于天黑,踢球的已经歇了,大部分是散步的,时不时能看到牵手走过的小情侣。

何砚之在这里接受熏陶,想想在《活该2》中,纪飞应该是二十五六的年纪,跟研三的学生相仿。

二十五六的年轻人应该是怎样的,何砚之已经不太记得了。

那大概是他除去出车祸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被冯奕骗完又收到结婚请柬,一怒之下开始自暴自弃,花式骚操作,爆其他明星黑料蹭热度,一步一步踩着他们往上爬。

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挺不是人的。

或许因为自己的人生太过曲折,他竟想不到正常人的二十五六岁是怎样的。

是像这些读硕读博、依然留在学校的研究生们享受最后的学生时代,还是已经步入社会,成为芸芸众生中的一员,社畜中的一份子?

或者……像纪飞那样,为了躲债东躲西藏,过着不人不鬼的日子?

从某种意义上讲,纪飞这个角色的人生节点,和他本人有种微妙的契合。

这大概是他能把这个角色演好的原因?

他看得太过专注,一时忘了时间,直到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肩膀,这才恍然回魂。他回转身,就见俞衡一脸疑惑地问:“干嘛呢?像个留守儿童苦苦等待父母回家似的——我打篮球的身姿都不能吸引你吗?”

何砚之一咧嘴角,心说你可不要太自恋了吧,这大晚上的,就算开着灯你们能看清球,我也看不清你们,还谈什么身姿。

“走了,”俞衡冲他招招手,“太晚了,回去吧。”

球场上人已经散去,何砚之这才磨磨蹭蹭地站起来,理直气壮地一摊手:“走不动了,你背我。”

“来的时候我看你还活蹦乱跳的呢,”俞衡显然不太相信,但念在他还是半个病号,还是蹲下身,“上来。”

何砚之满意了,攀上他的背,又听他问:“回宿舍,还是回家?”

“回宿舍吧,我还没在你宿舍住过。”

“猫不管了?你闺女可没独自在家过过夜。”

“……”

砚总想了想,觉得如果这小子心里有个“家庭地位金字塔”的话,猫永远是站在金字塔尖端的生物。

于是他叹口气,掏出手机:“来,让我们看看,小幸运正在家里干什么。”

前些天他剁了一回手,除去香水祛疤药,还有一个专门用来拍猫的摄像头,装在卧室衣柜的侧面,通过app将拍摄到的视频传到他手机上,方便主人不在家时,也能随时关注到猫咪的动向。

他本来就是买着玩玩,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场。

俞衡背着他往前走,视线往他手机上瞟——摄像头应该是红外的,家里没开灯,画面呈现灰色。

摄像头对准的是卧室的床,很快他们就在画面中央发现小幸运的踪迹,这货正以一个极其不雅的睡姿睡在大床上,霸占了两个人的位置,白花花的一条猫。

何砚之:“……”

俞衡:“……”

看来担心真是多余了。

铲屎官不在,这货也过得挺好。

何砚之默默收起手机:“回宿舍吧。”

这回俞衡没有任何异议了,一直背他走到宿舍楼下,才放他下来一起上电梯。

俞衡打过球出了一身汗,到宿舍第一件事自然是洗澡,何砚之只好也意思意思跟着冲了一下,然后就疲惫不堪地倒在床上,不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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