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装O的Alpha做个人(48)
梁言又说了些别的什么,赖秋彤一直沉默着,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赖秋彤才叹了口气:“真没事,就是……他易感期到了。等他好了,我会叫他回你电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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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言最终没有等季秋的回电。
他也觉得神奇,在赖秋彤的百般拒绝下,他还是问到了季秋所在的地方。
“实验楼八楼,最里面那个实验室。”赖秋彤无奈道,“他易感期我一个Alpha不好接触,现在应该还在里面。”
“你……”赖秋彤沉吟了一下,“你如果真想看看,也别贸然进去,隔着门放点信息素安抚他就好了,注意保护好自己——易感期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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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言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Alpha的易感期。
很多人说易感期的Alpha永远是最可怕的,他们阴郁、低沉,最原始的暴戾也在骨子里不断流淌。
最关键是,还只能硬生生熬过去。
很多人说这是Alpha强大的代价。
学校里也有易感期Alpha隔离室,里面设施与应急工具一应俱全,虽然没有抑制剂那样有效的针剂,但也会备好很多抗燥郁之类的药,加上还会释放一些类Omega信息素的物质,一般Alpha在里面待上一天,易感期基本就可以安稳度过了。
梁言在挂了电话才想起,季秋现在在学校的身份是个Omega,他每次的易感期都是怎么过的?
在他隔着实验室的玻璃门见到季秋的时候,还有些吃惊。他觉得季的易感期似乎跟别人说的都不一样。
季秋表情看上去比平常淡一些,别人口中的阴鸷在他脸上完全找不到踪迹,只是蹲坐在地上,死咬着唇,对着不知名的方向发呆。
镇静得令人心惊。
实验室的门是指纹识别的,梁言进不去,只得把手掌放在透明的玻璃上,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着他。
除了微微发颤的身子,和没进脖颈的冷汗,几乎看不出什么异样。
梁言看得心疼,早就忘了来时赖秋彤说的话,手指屈起,在门上轻轻叩了叩。
里面的Alpha像是受了惊,蓦地转过脸,充满敌意地看过来。
他的眼里有太多梁言读不懂的东西。
梁言呼吸一滞,却还是没有犹豫,直直地与他对视。
他在用眼神告诉他,开门。
把门打开,我可以帮你。
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
他想问,你的每一次易感期都是这么过的吗?找一个没有人的实验室,一个人忍到结束?
隔离室的Alpha尚有舒缓的辅助用药,而你就这样血淋淋地憋过去?
想到这里,梁言叩门的频率又快了一些。
季秋盯着他看了半晌,眨了眨眼,像是才认出跟自己对视的半天的人是谁一样。
他呆呆地发了一会儿愣,这才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门口,替梁言开了门。
原本被玻璃门隔绝的信息素,在此刻铺天盖地向梁言涌来。
“季秋?”梁言试探着开口,“还好吗?”
这话刚一说完他就觉得后悔,对方信息素都快要把自己给淹了,身体也在止不住地发抖,怎么可能好。
季秋没说话,只是目光没有离开梁言,眼底泛着红。
梁言想扶他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谁料刚碰到季秋的手,对方便触电似的一个激灵。
季秋浑身都发烫,被他这么一碰,竟开始喘起气来。
他大概还是憋得太难受,又从喉间难耐地逸出一声叹息。
梁言甚至都不能确定季秋是不是还认得出自己,犹豫了一下,又重新执起他的手:“是我。”
话音刚落,便安抚似的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淡淡的薄荷气味绕上来,季秋方才的戒备才缓和了一些,任由梁言牵着他坐下。
见Omega信息素果然有效,梁言松了口气。
想安慰他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Alpha,忽然生出一种想要摸一摸他头发的奇怪念头。
而他也这么做了。
季秋身上还在流汗,头发却还算干燥,不算软,但也不扎手,摸起来很舒服。
他乖乖地被梁言按着头,平时骚操作很多的Alpha此刻变得无比听话,原本急促的呼吸也缓和了下来。
梁言就这样用信息素裹了他一会儿,看见季秋被汗洇湿的脸,刚想找张纸巾,帮他擦一擦汗。
可他才站起身,一双手就从后面缠了上来,抱住了他的腰。
“别走,别走。”方才一直沉默的Alpha终于开了口。季秋的声音听上去几乎可以说是委屈的,但又跟他平日里装出来的做作和矫情不同,是一种纯粹又可怜的哀求,生怕他一放手,自己就会离开。
季秋的呼吸滚烫,浅浅地喷在他隔着一层衣料的腰窝上,细细的痒。
梁言没有回头,都可以想象出此刻他颤抖的睫毛,和微微泛红的鼻尖。
对方的力气不小,像是怕他跑了,牢牢地箍住他细瘦的腰,两手扣在一起,又说了一遍:“别走。”
梁言第一次有一种心被泡得发软的感觉,忍不住放缓了语气,素来冷淡的嗓音此刻听上去有着别样的温柔:“我没走。”
对方像是被这句话安抚到,原本张牙舞爪的信息素也收敛了一些,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手却还没松开。
梁言不敢动,不知是怕惊扰到了此时情绪不稳的Alpha,还是在拾掇自己被拥抱撞碎的难以言喻的心情。
就这么任由对方抱了自己很久,久到他以为季秋睡着了,刚想收起一点信息素以免惊扰到他,就听见身后的人开了口。
声音带着哑意,轻得抓不住,如同天光未现时的低低呓语。
“别走……”这两个字在短短的时间里被他反反复复说了好多遍,“我喜欢你的呀。”
第40章 易感期(二)
季秋好像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一样, 还抱着梁言不撒手:“别走。”
梁言整个人僵在原地, 任由他搂着,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方现在的状态不太稳定,梁言无法确认刚才那句话究竟是在一种怎样的情形下说出来的。
可无论是哪个情形……他可能都暂时无法冷静了。
季秋似乎还没意识到这句话对面前的Omega造成了怎样的冲击, 见梁言没动,头又埋低了些,在他的腰上蹭了蹭:“热。”
梁言这才如梦初醒, 闭了闭眼:“我去给你拿张纸。”
季秋不松手,摇了摇头, 搂得更紧了。
梁言没有办法,最终放弃靠近明明跟自己只隔了几米却咫尺天涯的桌子,用袖子替季秋擦了擦汗:“还有哪里难受?”
季秋说不出来,只是抱着他:“这样, 这样就不难受。”
梁言无奈, 依着他坐回沙发上。
Alpha易感期都是这样的吗?
说好的阴沉、暴戾、凶恶呢?
要不是对方身上持续颤抖着, 还在咬着牙忍过一波又一波的烦躁情绪,梁言几乎要以为季秋现在是正常的。
可只要想起季秋每次易感期几乎都是一个人熬过去的,他又不忍心再说点什么了。
又过了一会儿,逐渐变得安静的Alpha在他怀里动了动, 开口叫他的名字,声音沙哑。
“言言。”
“怎么……”
梁言听见季秋叫他,刚低下头, 可还没反应过来, 忽地感到唇上一软。
腰上的力道减轻了几分, 一直抱着自己的Alpha没有丝毫预兆地凑了上来,惶急地在他的嘴角吻了一下,又很快撤开唇。
一个轻得几乎不存在的吻,像秋天里缓缓飘落的银杏叶。
飞舞的金黄色树叶像蝴蝶,而他的唇就是它挥着翅膀降落的梦。
梁言觉得自己应该下意识推开他,然而他却没有。
刚刚还胆大包天的Alpha此刻像是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然而大概是易感期不太清醒,换做以前肯定要害怕地缩着脖子的人,现在还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眼神清亮。
不仅如此,还……舔了舔唇,眯着眼笑了。
见梁言不动,他弯弯眼睛,又开口说了一句:“舒服多了。”
梁言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对着这样的一个Alpha,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最终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轻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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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秋彤还是担心,万一季秋易感期会控制不住自己,对梁言做些什么。
可当她抱着一堆想法来到八楼,只看见了这样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