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制地狱【CP完结】(7)
阮允升的酒被拒绝了,也不恼,软着身子贴上来,把宁越的手肘托住。宁越想躲,却发现胳膊一麻,阮允升捏住的是他的麻筋。猛地抬头看向那双带笑的凤眼,他有些明白苗冠成的警告了。
"你们那么不遮不掩的……好多人都看到了。还有一些,拍到了。”在他来之前,阮允升应该喝过某种果味的甜酒,甜滋滋的味道顺着他的口唇喷到宁越的睫毛上,宁越被迫眨了眨眼。
"哼,”阮允升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却听见宁越一声嗤笑,"所以,你是打算来威胁我。帮我瞒着,再从我这讨点甜头?”
阮允升见他居然一点也不害怕,把他松开,坐得远了些,自己端着杯子呷了口酒。
"我是这么想的。”
宁越放松了肩背,朝沙发上一倒,两臂舒展开,有一搭没一搭地捏起沙发的皮子,轻微的"咯吱”声本来是听不着的,但在场的两个人都仿佛同时听得很清楚。
全神贯注的时候,你能听见所有你想听的声音。
"那我给你甜头。”
阮允升把酒吞下去。
宁越答应得太快,反而让阮允升心里起疑。把人带回去,兀自忐忑起来。
据他所知,邹宇扬最近时不时得会走得很远,经常不在市里。既然苗冠成能瞒得住,那么他也尝一口应该也不碍事。
可宁越的名头,他也早就听过的。被邹宇扬拿下的时候,硬是倔得脱了一层皮都不肯低头,临着大一结束,整整消失了一个月,回来才算安分了。
他原打算搬出邹宇扬,压一压这么一个倔骨头,然后再软硬兼施,徐徐图之。虽然他不知道苗冠成是怎么得手的,但总没有这么容易的道理。人还是这么一个人,也许还有后手,他不得不防。
进了屋,他就把人铐上。宁越只是讥诮地看着他动作。
"真谨慎。”宁越摇了摇手腕,金属的撞击声在二人耳边"咯哒咯哒”地脆响。
阮允升没理他,那一个月,邹宇扬应该什么都对他用过了,这种见怪不怪的态度很正常。
直到他把注射器拿出来,宁越的眉毛都懒得动一下。
"这是什么?”
"放松、催情,总之是个好东西。”
"用不着。”
这次轮到阮允升来笑,"这个东西的作用,可不是让你安心,而是让我安心。用不用得着,决定权在我。”
针管扎进身体里,宁越忽然抬起眼,怔怔地盯着阮允升,"你也怕他,不是吗?”
"我怕,”阮允升缓缓推动注射器,感受到微弱的阻力,"所以我要比苗冠成更周全才行。”
顺着他的目光,宁越看到角落里架好的摄像机。
11.
摄像机并没有开机,也许阮允升是准备留下一些他"主动勾引”的证据。
宁越的双眼略略放空,他觉得自己向要慢慢陷到被子里去,身下的床垫变得越来越软、越来越软…阮允升捏开他的下巴,给他灌了一口酒。
他一向不喜欢烈酒辛辣的刺痛,再多醇香也是苦涩的,一层一层被锁住的时光渗到舌尖上,像要她自己品尝那些被偷走的抢走的光阴的滋味。
看了一眼腕表,阮允升对药效起效之慢产生了质疑,手指覆盖上宁越的眼睛自语:"怎么还醒着?”
宁越大睁着眼眶摇了摇头,他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白酒浓烈的气味把他熏得有些难以分辨虚拟和现实,但他确实还醒着。清醒着思考,清醒着厌恶。
"宁越?宁越?”有人拍拍他的脸颊,他忽然觉得浑身滚烫,但只有额头和胃部很凉。尤其是胃里,像裹着一块冰,让他想吐,却吐不出什么。
他想起自己上大学以后第一次醉酒的经历,只觉得身上皮肤好像都被火燎着,让他疼痛,煎熬的疼痛。那时邹宇扬搀着他,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他是很感激这个热心的学长的。
"你说什么?”邹宇扬凑到他的嘴边,要他重复一遍他烂醉的呢喃。
"我说谢谢你学长…谢谢你…”社团的迎新活动总是热闹中掺杂着不怀好意,他凭自己仅有的那点社交经验应付得很吃力。邹宇扬帮了他。帮他挡了很多酒,虽然他还是喝了不少。
邹宇扬冰冷的指尖碰触他的脸颊,他猜自己那时的脸上应该很热。
"谢我什么?”
宁越的脑袋无法支撑地彻底垂下,邹宇扬把他的后脑托着,听他咬字不清地解释着,"你真像我爸…”
邹宇扬皱眉,觉得好笑,嘬着唇忍着,最后还是笑了出来。为了避免他再说出什么更加煞风景的话,邹宇扬狠狠咬了他的唇瓣一下。
突然受到攻击,宁越瞪大了眼,却呆呆地反应不过来。身子软绵绵地向下滑。邹宇扬干脆搂起他的膝盖,把人整个抱起来。二人已经走到地下车库,没费太多力气,邹宇扬把你宁越塞进车后座里。
那时候他也是觉得这样软绵绵地、软绵绵地就要永远地沉下去……直到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重新睁开眼睛。
眼前的人已经不再是邹宇扬,而是阮允升。摄像机的指示灯已经开始闪烁,正正对着宁越烧红了的一张脸。只有初始的一下痛极,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比三年前,很快便适应了异物的进出。
他软着身子叫出来,看见自己的东西也颤巍巍地立起来。
阮允升窥得他的反应,把摄像头拉近,给了一个特写。
宁越想退。黑色的镜头像一杆枪,比在他的欲望上,窥探着他每一丝细微的举动。他恶心得头皮发麻。伸手推拒时发现手铐已经解开了,阮允升大概对他选择的药剂十分自信。他的身子一退,阮允升便滑出一截来。赤红的东西凶巴巴地抵在他的穴口,宁越读懂了其中的威胁。
只要他再坚持地退下去,镜头便会探进来,把他汁液横流的内部都一览无余地记录下来。
镜头之外,他看见阮允升对他做着口型:回来。
他扭过头,把手撑在身后,慢慢地把身体送回原处。
12.
临近寒假的时候,罕见地落了雪。宁越坐在地上抠着毯子的流苏。他在等邹宇扬回来给他一句准话:今年过年,他能不能回家。
邹宇扬进门,见他乖顺安静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微弱的暖意。
"是在等我吗?”
"嗯。”宁越丢开流苏,站起来看他,眼睛抬一下,又低下去,不确定现在是不是询问的最佳时机。
"有话说话。”邹宇扬笑,转身把围巾和外套放下,神态和语气都暗示着有求必应。
宁越看了一会他被围巾推起的发梢,伸手去把那缕头发往下按,"我买了27号的票,寝室里还留了点东西,今天回去收拾一下。”
他大胆地用宣布结论的方式去试探。
邹宇扬愣了愣,不知道是对他的话还是行为作出的反应。脸上的笑意略减,把宁越的手拉下来,松松地捏住,"票已经买好了?”
宁越心虚垂眼,"买好了。”
邹宇扬没有立即给出回应,捏着他的手,像是忽然对人体的骨骼构造产生了浓厚兴趣一般把玩着。宁越的手,细,白,直,紧张的时候会容易出汗,薄薄一层腻在手心里,翠玉沁露似的。
"要我送你吗?”
"要。”和他相处久了,宁越也被迫学习着一张一弛的道理。邹宇扬是这么辖制他的,已经把他驯出了条件反射。
到家之后的第一个报备电话照例是打给邹宇扬。对方在电话里忽然感叹,"小越,你还有半年就毕业了啊。”
宁越握着手机屏住了呼吸,他现在什么都不敢问,秋招他拿到了几个offer,把邮件全转成了私密,从不声张。他一直疑心邹宇扬会继续纠缠他,但如果他侥幸逃过了,他愿意远离这一切。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扯开了话题,"嗯,时间过得真快。新年快乐,邹宇扬。”
电话那头是安静的呼吸声,然后是笑声,"新年快乐。”
宁越家住在小县城,烟火管制没那么严格,出了车站,就听到"噼里啪啦”的一片炸响。他拎着箱子准备躲开一个小孩的摔炮范围,没注意,就撞上了一个人。
急着回家,他挪开行李箱向对方匆忙道歉,那人却伸手把他的行李箱拽住了。
"唉!你!”
"我帮你提。”他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抬头,"苗冠成?”
"我来旅游的!你说巧不巧……”苗冠成见他面色凝重,讪讪地缩手,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