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过大的硬物摩擦着内壁,江愁的尾音被顶得发颤,“哥哥。”
尾椎被劈开的尖锐疼痛让他想逃,可是敏感点被戳弄的甜美酥麻又让他沉溺。
卓霜按着他的腰和脖子,把他固定自己身下的狭小空间里,一次次地将他贯穿,顶在他的敏感点上,操得他之前疲软的性器再度挺立起来,前段湿哒哒地分泌出半透明的黏液。
很快江愁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手指攥着身下的床单,用力到指节发白的程度,想要借此缓冲一下那几乎将他淹没可怕浪潮。
掐在他脖子上的手骨节分明,指腹来回摩挲着上头的印子,被这个人填满、占有甚至是侵犯,疼痛和快感混合在一起,沿着脊柱往上冲,一路噼里啪啦地迸射出火花,直至大脑过载。
卓霜一直在吻他,薄薄的眼睑、挺直的鼻梁,再到耳朵和下巴,他隐约产生了自己会被这个人连皮带骨吃下去的错觉。
快感越积越多,逐渐从后面朝前方转移,江愁想摸自己越来越硬的性器,但那只手被卓霜捉住,十指色情地交缠,仿佛在交媾一般。
卓霜贴着他的耳朵好像说了什么,他听不清,他的感官知觉里只有身体里那根东西带来的酷刑般的研磨和射精带来的酥麻颤抖。
他到了高潮而卓霜还没有,卓霜理所应当地没有停下进犯,他缠着卓霜的腰,短时间内硬不起来的地方在两人的腰腹间一下下地摩擦,无处发泄的刺激找不到出口,带来迟钝的、近乎疼痛的快感。
这次卓霜没有戴套,毕竟卓霜已经知道怎么做才不会伤到他了。
没有隔着的一层橡胶,那根阴茎上的每一寸变化都清晰地反馈给了咬着的软肉,让他头皮发麻。
卓霜抱着他亲他揉他插他,犬齿陷在他颈侧光洁的肌肤里,留下一个新的牙印。
他仿佛完全成了卓霜的所有物,被这个人伤害的同时又被这个人爱着,完全被操开了的后穴不知餍足地把对方的性器吃到更深的地方,放荡得一点都不像他。
某个时刻,卓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接着把阴茎挺进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
太神了,他绷直了身体,啜泣和呻吟全部堵在喉咙里,紧接着温暖的湿意就在身体里蔓延开,一股股地冲刷过脆弱的敏感点。
直到所有的精液都留在了江愁身体深处,卓霜才把自己软掉的阴茎抽出来。
他用一种像是要把骨头揉碎的力道抱着江愁,把灼热的呼吸喷吐在他耳边。
失去了堵塞的东西,之前注入到江愁身体里的润滑液混合着精液流出来,搞得他本来就一片狼藉的腿间更加不堪。
“这就是喜欢我的后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
在国外这么多年,卓霜去看过最多次的心理医生是个四十多岁、身材微胖的黑人女性。
学校提供的心理咨询服务只会说OK和Tomorrow will be fine,用得最多的手段就是请他们喝一杯加了太多糖和肉桂的饮料。
和稀泥不是他要的,学校这条路堵死了他就自己在网上查,查到三条街外另一个街区备受好评的心理咨询室。
他们学校不少博士都是那里的常客,预约轮到他已经是小半个月后。
他是个很谨慎、对一切充满防备的人,不会一见面就把自己那些痛苦浓烈的心事摊开来讲,所以一直到第三次见面他,确认对方足够专业可靠,他才直言不讳地坦白了自己的同性恋倾向,还有与之一同而来的那些复杂、甜蜜乃至悲伤的过往纠葛。
他旧情难忘,至今还对被抛弃了的前男友有着不可告人的隐秘渴求,这份渴求并没有在分手后的今天逐渐消失,反而愈演愈烈,变成另一种扭曲的形状。
黑人女性耐心地听着他的讲述,听到某个关键词时挑了挑眉。
好在她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没有张口就让他放弃那个人——如果是他会直接离开,和之前遇到的几个心理咨询师一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寻求什么,退一万步来说,他就算知道了解决方法,他又能去实施它吗?
两个天各一方的人是不会有将来的,他明知这一点却还在装模作样。
抛弃江愁的人是他,不想放弃的人也是他。
“你为什么不试着和对方谈谈呢?你一直在说你认为对方会怎么认为,却没有真正说过对方的真实意愿。作为和你有过亲密关系的爱人,你们彼此吸引,他本来就该比其他人更加了解你。”
“他不是,他没有这方面的倾向,他的顺从和依赖是因为在那个环境下除了我没人能给他类似的安全感。”卓霜摇摇头,“而且我不敢。”
“不敢?”女医生显然不愿意相信这个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我以为你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
行动力十足?
卓霜想,这个评价确实很适合大部分时间的他。
“如果他不能接受我,我会疯的。”
家暴、冷漠还有欺凌,遭受了这所有的江愁会痛恨暴力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女医生用不赞同的目光望着他,“疯是指一个人精神的彻底崩溃,你是一个健全的成年人,你没有脆弱到这个程度。”
他没有笑,只是望着窗台上的盆栽,轻声说,“我会的。”
分别这么多年,他不会奢求江愁还是过去那个孑然一身的少年。
江愁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和更多的选择。假如江愁觉得他面目可憎,他可以退开,做一个过去认识的人,在远处静静地守望着他,但如果江愁愿意再度投入他的怀抱,他不会拒绝。
温水煮青蛙也好,循循善诱也罢,他没有办法永远隐藏起真正的自我过一辈子,他是个卑劣且贪心的人,付出的所有诚挚爱意并非不求回报,他需要江愁接受他,好的他,不好的他,全部的他。
不论是温柔、容忍、爱护还是攻击和尖锐,他所有无法放在光天化日下说起的癖好都只能给予江愁一个人。
这就是他的爱,真实的、矛盾的爱。
第13章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江愁就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本意是不要惊动身边的卓霜,然而卓霜的手臂就横在他的腰上,他推了两次都没推开反倒把人弄醒了。
“外面天还是黑的。”半睡半醒的卓霜搂着怀里的人,冒了点胡茬的下巴蹭得他痒痒的。
“再陪我睡会,待会我送你去医院,不会迟到的。”说着他还在江愁的额头上亲了下。
外头又黑又冷,而卓霜的臂弯里暖洋洋的,江愁确实很想不管不顾地缩回去继续睡到天亮,但是答应好的事情不能临时变卦,他闭了闭眼睛,努力把睡意赶出去,“我九点有手术,要提前过去做准备。”
腹腔肿瘤切除这种大手术一般都是由科室主任主刀,像他这种进医院不到一年的住院医师大部分时间都在二助。今天高主任点名要他一助,担子比之前要重得多,他起码要提前一个半小时到医院。
卓霜没有动。就在他以为卓霜睡死了没听见准备再重复一遍时,腰上的手臂一下子松开了。
“我送你。”卓霜从床上坐起来,温热的掌心按在他的腰上,“还难受吗?”
“还好。”江愁下床捡起脱得到处都是的衣服,“……真的,我没事。”
虽然某个地方还留着异物感,但是对一贯擅长忍耐的他来说还在可接受范围,不会影响正事。
两个人换好衣服洗漱完差不多是早上七点,卓霜开车送他,路上顺便在星巴克买了个早餐。
“晚上你有空吗?”卓霜提着袋子回到车上,黑咖啡那份给自己,另外一份递给他。
江愁在还很迟缓的大脑里过了一遍今天要做的四台手术,结果自己都不确定几点钟能走,“不知道,有什么事吗?”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没空的话就算了。”
走了没两步又碰到红灯,卓霜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睛直视前方,神色淡淡的,没有吐露太多信息只是随口一提的样子,可江愁的喉咙口无端端地像被羽毛搔了一下,痒意从上到下,沿着一条直线蔓延到心尖上,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耐。
“如果八点半以前能下班的话,我给你打电话可以吗?不知道你说的是哪里,但是我想去。”待反应过来他话都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