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约应了声,“现在几点?”
“晚上八点四十五。”
许约估摸着陆殊同追出去,将人解决的时间,说道,“再过一小时我们就回去。”
“不等宴会结束吗?这样会不会....更掩人耳目一些,”助理说,“不那么容易被怀疑。”
许约瞥了他一眼,“这宴会太无聊了,早点回去休息或者工作也好,省的在这浪费时间。”
“好,”助理拿出手机开始和司机联络。
许约回头望了眼自己出来的那个阳台。
那里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关上,窗帘拉紧,挡住一切视线。
许老板想起林奕恒在里面讲的那些意味不明的话,又看到那扇紧闭的门,很轻地笑了。
陆殊同开着车跟在李姗的车子后面,边保持一百米距离边给赵怡打电话,“你在那了么?”
“在了,”耳机里传来女生模糊不清的声音,“我一直在看着目标的位置。”
赵怡带着墨镜,穿一身黑衣,把自己从头到脚隐藏在黑暗里,坐在一辆大货车的驾驶座上,悠闲自在地边吃薯片边留意电脑上的目标位置。
——刚刚趁着李姗和自己交谈,陆殊同偷偷在她身上放了个追踪器,并把摄像同步到赵怡那边。
陆殊同:“等下目标离你还剩两百米就出发,清楚了么。”
“知道了知道了,”赵怡说,“以前干多危险的事都没见你这么上心,这次帮你家许约办事就这么紧张。”
陆殊同微微勾起嘴角,“可不是么,他是我喜欢的人,当然要好好表现。”
“....”赵怡叹了口气,恋爱真是件可怕的事,她拿起一片薯片正想往嘴里放,电脑屏幕上的小红点却突然转弯,拐进了她所在的小路口里。
“来了。”
赵怡松开手,将薯片袋往旁边一丢,启动车子。
李姗在车子里听着秘书说新找的荷兰供应商的事。
“因为您给的时间很短,只有三天,荷兰这段时间又刚好政策变严,很多供应商都害怕被警察查出,不敢接单。”
李姗:“我之前和你说酬金可以提高25%,有人答应么?”
“有,”秘书将一叠薄薄的文件送到她面前,“您坐上飞机后可以看看,这是在看过我们的条件后同意与我们合作的供应商,一共四个,每个月都可以提供80kg的毒品,走海运,我们有人在海关那边工作,顺利的话不会被查出来。”
“嗯,”李姗点头,“我去到后再详细和他们谈,陆仁琛那边怎么样了?”
秘书回答:“鼎爷最近搞砸了我们五单生意,损失近七千万美金。”
李姗蹙眉,“这老不死的想干什么,已经和陆宁拿走我一半的生意,还想要来抢剩下的,这么贪心怎么不见他撑死?”她说着,又有些疑惑,望向秘书,“最近是发生什么事了么,这两个人怎么会这么频繁地搞事。”
秘书想了想,“或许…...是陆赋生的死,一下子刺激到他和宁叔,萌生了想要夺权篡位的心思?”
“夺权篡位,”李姗冷笑,“不还有个陆殊同在么,怎么夺,怎么篡?”
“您刚刚和陆少交谈,他有答应吗?”
“没有,”李姗说到这里,语气更不好了,“话说的圆滑好听,实际上就是一点都不想帮忙。”
“这样....”
两人正说着话,车子却缓缓停了下来。
秘书向前看去,“怎么了陈叔。”
“这条路好像在施工,我们得绕一条路走。”
李姗向前看了眼,“远么?”
“不远,从这里右拐进去就行,也是条大路,就是不怎么有车走过,所以会很黑。”
“没事,”李姗不怎么在意,随口说道,“只要能按时到机场就行。”
她现在是心事沉沉,对最近遭逢重创的事业很是担心,和秘书坐在后面认真讨论着接下来的计划。
车子缓缓右转进入岔路,在红绿灯前停下,一分钟后又重新启动,开出斑马线。
李姗正低着头翻看秘书发过来的文件,突然听得一声尖锐得快把耳膜给刺破的喇叭声,她烦躁地抬头看向右边——一辆失控的大货车以一百二十码的速度迎面撞来。
高级私家车在空中抛了抛,翻滚几下,被甩至十米外。车顶朝下,车轮在不受控地转动。
赵怡松开安全带,带着墨镜和口罩下车,在货车边上缓了几分钟,给陆殊同打电话,“我完事了,有血从车子里流出,但不确定目标死没死,你来了吗?”
“快到了。”
陆殊同骑着一辆摩托车,在漆黑的道路里飞驰,在经过货车时转过头与赵怡对视,并指了指摄像头,在离事发车辆十米远的位置停下。
他同样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服,戴着个摩托车专用的头盔,拿出把长约二十厘米的短刀,走向已经被撞成废铜烂铁的车。
李姗的下半身被车子牢牢压住,五脏六腑在剧烈的撞击下几乎移位,痛得她目眦欲裂。推开了变形的车门,李姗奋力地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巨物。
眼前的光线突然被挡住,有人站在她面前。
李姗惊喜万分,这突然而来的车祸似乎把她的脑子也给暂时撞飞,完全没意识到大晚上在这寂静无人之处,有个人出现会是件多么不寻常的事。女人披头散发,边咳嗽边哀求,“你能…帮帮我吗?帮我打120,或者……推开我身上压着的东西。”
陆殊同在头盔里笑了下——这蠢女人居然把他当作救星。
他很好心肠的往左移了移,让光线照到手中的刀上。
李姗眯起眼,怔了一下,几秒后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顿时尖叫,“不....不...不!”她发了疯似的想要推开身上的重物,然而在陆殊同看来,对方已是囊中之物,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陆殊同蹲下身,手起刀落,将人解决。
他又去检查车上的其余两人,确定死亡后破坏车内的油箱,让汽油流出来。
“叮——”
打火机被丢在地上。
爆炸声在陆殊同身后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我们陆,很帅的!
☆、9.4
4.
回来时许约还在路上,于是陆殊同去洗了个澡,点上香薰蜡烛,坐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书。
许老板回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坐在床上的青年安静又温顺,完全没有刚杀完人的愧疚或刺激愉悦。
仿佛是与吃饭睡觉一样平常的事。
——这才是杂种的恐怖之处。
他叹了口气,“人都搞定了?”
“许约,”陆殊同扔下书,向他扑过来,又在对方警告的眼神下堪堪停住,说道,“都解决好了,摄像视频已经破坏掉,那段路平时几乎没有车行走,李姗要去荷兰一个星期,至少在这三天不会被发现。”
至于那个“道路临时有人施工”,当然也在计划之内。
“嗯,”许约点了点头,又问,“你和赵怡一起去的么?”
“对,她负责开车将他们撞倒,我去确认人到底死没死。”陆殊同弯下腰,从侧面微微抱住许约,歪头问,“怎么突然说起她?”
“你没和我说过这个女孩子,有点好奇,上次去贫民区炸死陆赋生她也在,是你的心腹么?”
“算是吧,”陆殊同把他推到床边,坐在床上拉着他的手,低头道,“我是在五年前贫民区里认识她的,那时候无聊,想去贫民区找点乐子,刚巧就碰到她了。”
许约知道他说的“找乐子”是指什么,陆殊同天生好动又暴戾,虽然说平日正经工作是,但在空闲时,会偶去接些杀人的活,作为消遣。“赵怡也和你一样,以杀人为乐?”
“对,”陆殊同笑着说,“不过我长得比她好看,性格也比她好。”
“......幼稚,”许约哼了句,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陆殊同不依不挠,跳下床蹲在他腿边,轻声细语地说,“许约,给你说个八卦好不好?”
许老板瞥了他一眼,“不好。”
陆殊同笑了笑,“不好我也是要说的。你知道几年前.....贫民区曾经发生过一件伤人案吗?一名24岁的女子在深夜无故被个醉酒的男人用刀袭击,双方并不认识,那个男人是因为被女朋友甩了,心有不满,才向那名女子刺了109刀,最后导致对方伤重不治死在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