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走向你(8)
给偶像做菜，跟偶像同桌吃饭，听偶像谈论自己，喝偶像敬的酒，醉倒在偶像家。秦湛感觉血槽已空，与偶像共进午餐的后遗症就是自己现在需要大量的睡眠来补充能量。
于是，秦湛挣扎着爬到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秦湛睁眼看着窗外，昨天发生的一切仿佛是自己做的一个美梦。实际上，这八年来，他做过许多关于肖清辉的梦。梦里有肖清辉对着他笑的，对着他讲话的，对着他招手的。甚至……还有春梦，自己压着肖清辉的……秦湛把头埋进被子，觉得自己的想法很龌龊。
做够了鸵鸟，秦湛把头从被子里抬了起来，起身洗了个澡，给自己做了早饭，填饱了空荡荡的胃。
周日过得很平静，秦湛宅了一天，既是因为还有工作要做，也是有意无意躲着肖清辉，害怕再见时自己会更加手足无措。
周一，秦湛收拾妥当，正开着车准备上班，忽然看到肖清辉从楼栋里出来。阳光刚好落在肖清辉身上，他今日穿了一身白色运动装，带着黑色鸭舌帽，一米八三的个头，高挑匀称，背着个双肩包，清爽矫健。
看到车里的秦湛，肖清辉朝他挥挥手。这次秦湛终于没有踩错刹车，停了下来，摇下窗户，和肖清辉打了个招呼：“肖……肖先生早。”
“秦湛，能不能不要老是肖先生肖先生地叫我啊，搞得我很老似的。”肖清辉故意板起脸。
“……”秦湛迟疑了一下，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轻轻喊了一句：“肖……肖清辉。”
“这就是了。”肖清辉这才笑了，又道：“你去上班啊？要不你捎我一段吧，我的司机堵在路上了。”
“你……你去哪？”秦湛连忙下车，为肖清辉打开了后座车门。
“去云锦路KY健身房。”肖清辉也不客气，钻进了秦湛的车。
“那……那正好顺路。”秦湛心跳得有些快。
平复了一下心绪，秦湛驱车出了小区。秦湛目视前方，不敢通过后视镜偷看后座的肖清辉，怕一不小心，就会分神。
肖清辉坐在后面，一边通知司机不要再来接自己，一边看着开车之人泛着瓷器般光泽的细长手指，打量着秦湛认真看向前方的英俊侧脸，还有被窗外的风微微吹起的柔软黑发，心里如同被猫爪挠了一下。
“你的律所在哪里啊？”等红绿灯时，肖清辉好奇地问。
“也在云锦路上，离KY健身房不远。”不面对肖清辉的时候，秦湛说话流畅了许多。
“哦~叫六水律所？”肖清辉问。
“是。”秦湛点头。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肖清辉又问。
“我的合伙人叫汪星桥，我们的名字里都有三点水，加起来就是‘六水’。”秦湛解释。
“哈哈，有趣。”肖清辉笑道。
秦湛也笑了笑。其实，当初汪星桥让秦湛给律所想个名字的时候，秦湛取了“六水”，是因为肖清辉的名字里也有三点水。但秦湛的这点小心思，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这才让汪星桥背了锅。
☆、后遗症的另一种表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看文的各位，鞠躬~~~
一路上，肖清辉没有再打扰秦湛开车，一直在看手机。
秦湛自然也不会再给自己分神的机会，专心开车，平稳地把车停在了KY健身房门前。
肖清辉在后座上拿出口罩戴好，这才与秦湛道了谢，下车离开了。
秦湛看着肖清辉高瘦的背影，出了一会神，直到后面有车按喇叭，才拉回了心绪。
到了律所，汪星桥主持了月度例会，总结了上月工作，讨论了几件案子，布置了下月的计划，秦湛听着听着便有些走神。
周六的那顿午餐是真实的吗？是真实的吧，毕竟那个收藏多年的木雕小狗已经不在自己家了。肖清辉今天去健身房不怕被人拍到吗？最近几天他好像一直没有离开B市，应该是在休假吧。他穿运动装的样子真的很好看，根本看不出实际年龄。他的说话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好像还一直回绕在秦湛耳边……
等秦湛回过神，发现会议室已经空了，只剩汪星桥抱着手臂，盯着他。
“散会了？”秦湛收拾好材料，转身，“那我先去工作了。”
“诶？”汪星桥伸手拦住秦湛，把他按到椅子上，“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恋爱了？”
秦湛被吓了一跳，给了汪星桥一个白眼：“你又发什么神经。”
“别想瞒我，你这个工作狂，开会从来不会开小差。刚刚竟然走神，一脸春心荡漾，不是恋爱是什么？”汪星桥一脸坏笑，“快说快说，哪里认识的妹子，有照片吗？”
“神经病。”秦湛丢下三个字，起身就走。
“哎呀，秦湛！谈恋爱又不是什么坏事，何必藏着掖着的。”汪星桥追出来，搂着秦湛的肩膀，“你也老大不小了，谈个恋爱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兄弟我第一个支持你。你说你，前几年忙着事业，没时间谈恋爱，如今律所也步入轨道了，你也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汪星桥喋喋不休，秦湛不理他，一路走回办公室。王笑跟了进来，看到汪星桥，毕恭毕敬叫了一声“老板”。
“诶，王秘书，你们家秦律最近是不是有情况？”汪星桥调转枪口，开始盘问王笑。
“没……有吧……”王笑本来想否认，转念又想到上次秦湛问自己的事情，有点迟疑了。
“诶？诶！你看，你看，王秘书，你一定知道什么内情，赶紧老实交代，不然我扣你工资啊！”汪星桥佯装威胁。
“汪星桥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做，”秦湛把汪星桥推出办公室，“不然我手头的几个案子都转给你。”
“别！别！你还是留着自己慢慢做吧。”汪星桥一听，立马投降，嘟囔着“肯定有问题”，离开了秦湛的办公室。
“工作吧。”秦湛对王笑说完，坐到办公桌前，翻开了材料。
王笑看着秦湛埋首工作的样子，想起上周秦湛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嘀咕，难道千年老树开花，万年“修士”也恋爱了？
秦湛看了一会卷宗，捏捏鼻梁。习惯性掏出手机，翻开相册，打开肖清辉的照片。
照片里的肖清辉笑容灿烂，长长的桃花眼带着治愈创伤的魔力，格外迷人。秦湛用手指摸了摸“肖清辉”的脸颊，想起自己酒醒后，从肖清辉手中接过水杯时，看到肖清辉的手指，那一刻自己想要握住的冲动。
李啸雨走进秦湛的办公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秦湛嘴角含着温柔地笑意，眼睛里流露出无比虔诚的神情，手指轻轻摩挲着手机，整个人像一幅水墨画，静谧悠远，淡然不可触碰。
李啸雨轻声咳嗽了一下，秦湛抬起头，看到李啸雨进来，有些意外。不过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来与李啸雨握手：“李叔，您怎么来了？”
李啸雨态度亲切：“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两人在沙发上落座，秦湛端起茶壶，给两人斟了杯茶。
“秦湛，我就开门见山了。”李啸雨边喝茶，边慢慢说道，“我们公司的法务外包合约快要到期了，未来三年的法务合作，我想和你们律所签约。”
秦湛有些意外。肖清辉所在的和雨传媒影视公司他有所了解，但作为肖清辉经纪人的李啸雨居然能做主公司的法务外包事项，看来千羽公司的胡云称呼李啸雨为“李总”，是事出有因啊。只是公司的总裁为何会是肖清辉的经纪人呢？是和雨传媒对肖清辉太过重视，还是另有隐情呢？
另外，和雨公司的法务外包，一直都是跟B市最老牌的鼎立律所合作，为何忽然想要另觅合作伙伴，找到自己呢？
“李叔，抱歉。这个事情，我需要和我的合伙人一起商量才能给您答复。”秦湛态度诚恳。
“当然。”李啸雨歪歪头。
“那您稍等，我请他过来。”秦湛走到王笑身边，让她去请汪星桥了。
不一会儿，汪星桥快步走了进来。李啸雨站起身，与汪星桥握了握手，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和雨传媒影视公司李啸雨。”
“李总！幸会幸会！我是汪星桥。”汪星桥十分客气，“久仰李总大名，见到您真是荣幸！”
“汪大律师客气了！”李啸雨对汪星桥的客套十分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