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我情真(10)
这话在温陵耳里听出的都是声色犬马，小苗一棵嫩草还能怎么伺候庄度那头老牛，左右逃不过被吃的份：“庄先生和你在一起有两年多了吧。”
“居然都有两年了，”肖禾的目光透过空气直直落在许寒身上，“……是啊，小寒都已经快要成为一个偶像了。”
他以为至多不过一年，和庄度之间从来不会特意因为一个日子一起过，到头来一点概念都没有。
人总是贪婪的，得寸进尺仿佛本能，有了喜欢便想要占有，独占以后又想要爱，像个无底洞。
好在金主从不吝啬，他想要什么总是很容易得逞。
下午庄度给他打了电话，让他从家里替他带个文件，顺便一起吃个晚饭。
肖禾到了门口秘书已经在等他，领着他上了电梯直达庄度的办公室，到了地方他一个人进去，金主已经在内间等着和他共进晚餐。他犹豫了片刻，将演唱会门票压在了文件下面，不够起眼但也不至于看不见。
他知道老男人忙，忙着挣钱包养他这个当红大明星，没敢抱多大的期待。
“你来了。”
“……嗯，”肖禾轻声答应了一句，摘掉帽子口罩，露出清冷秀丽的脸，“东西放在外面桌子上。”
庄度微微点头表示知情，然后伸手把他搂过去亲吻，没有其他更多的话。肖禾能感受到对方的按捺和欲.望，可惜两人有过约定，九周年排练需要大量精力和时间，金主先生也只能在其他地方逞逞凶。
“要是想，我也不会介意你去找别人……”
对方被这句话惹得欲.火更甚，干脆利落地将他压在落地窗前，眼下是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无数人来来去去，这样的场合让他很快有了反应，“……看来小禾比我更想。”
情.欲稍微缓解了些，金主先生衣冠楚楚地开始吃饭，肖禾坐在他的对面，靠着沙发调整坐姿，半天还是不太舒服。
……果然是大意了，他有些懊恼，这么多天都忍过来了，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又要掉链子。
庄度见他皱了皱眉，便放下手中的筷子，“伤到了？”
肖禾放下衣服下摆，“不碍事。”
对方打了个内线电话让秘书送来两片创可贴，亲自用酒精消毒妥善处理，然后仔细帮他穿上裤子，肖禾张着双腿由他摆弄感觉十分难为情。
“……我可以自己来。”
“谁开发谁保护，”金主先生说得有板有眼，“谁使用谁负责。”
·
喻宁在亲友席遇到庄度时颇感意外，两个人眼神对视而后错开，都落到了舞台中心。
“难得看见庄先生出现在这样的地方。”
庄度解开了西装的扣子，接过秘书手里一大袋子的应援物品，“来给内人捧捧场。”
现场的喧闹程度超过了他的想象，内场人声鼎沸外场人山人海，秘书本来要陪着老板给老板夫人撑场，谁知一票难求走了关系才辗转从黄牛手里买到一张高价票。秘书邀功一般向老板显示各式灯牌，“这个可以写了小禾先生的名字，这个写了小禾先生的昵称，还有这个……”
庄度斜眼一看，喻宁手里的灯牌赫然是『温陵娶我』四个字。
“……有没有直白一点的。”
秘书不明白老板想要的直白是什么样子，小禾各大站子的应援灯牌他都弄了一个，太露骨的没要怕影响老板形象，“现场这些您看喜欢什么样的？”
庄度的眼神看向前排的『小禾我想和你睡觉』几个字，“把那个给我买下来，不许她们继续举。”
金主先生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大部分“直白”的灯牌，他挑了挑，选了一个『小禾我爱你』，字大又比旁边的亮，这才觉得满意。
台上温陵眼尖，出来露个脸的功夫就发现了他们，看到庄度带着灯牌更觉得不可思议，“小苗！我看见庄度了！”
肖禾以为温陵在哄他，第一直觉便是不信，温陵拉着他看向亲友席，空了数次的座位上居然真的坐着金主，还拿着『小禾我爱你』，那么显眼！
……觉得丢人是怎么回事啊。
金主先生明明不该出现在这里，不该做这样看起来傻到透顶的蠢事，和他的身份一点都不相符，可小禾心里偏偏受用得不行。
演唱会逐渐升温，气氛被推至最高潮，开场的新歌到终场的出道曲，大家都明白到了各奔似锦前程的时候。二团亮相，致敬前辈们的一路风雨不改，崭新面孔走的还是旧人老路。
庄度很意外地认出了一张脸。
热闹终于归于平静，肖禾和队友一一抱过才上了金主的车，他坐在后座交叉双腿，身旁是『小禾我爱你』的灯牌。
“你带的人叫许寒是吗……那孩子有几分你当年的模样。”
车上的气氛骤然诡异起来，肖禾蓦然想起当初自己缘何与庄度攀上关系，他的心脏一紧，“怎么。”
“他已经出道了吧，”金主先生摸着右手的表盘，似乎在斟酌语气，“……以后你不要和他走得那么近，既然要进娱乐圈就该做好心理准备，成天让你替他操心。”
肖禾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番话，也不知该解释些什么，“小寒就像我的弟弟一样，于情于理都该……”
“小禾，”金主摸着他身上敏感的地方，下流想法一览无遗，“你的付出都只该为我。”
“……自负。”
☆、危机感
回去时想到来日不免伤感，合约快要到期了，组合不解散但新合约变成个人合同，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肖禾多少有些落寞，好在他身边还有庄度。
一夜不知听了多少情话，庄度趁他软化可了劲地折腾，肖禾也由着他，又成了当初予取予求的模样，金主最爱这套，能把他玩得哭出来。
眼泪在床上不值钱，老男人知道他是喜欢的，温软的地方早已习惯容纳他的欲望，嘴上说着别底下贪吃着他的东西，小禾一贯爱口是心非。
他把人精心养得这般娇嫩金贵，除了在床上，一点儿舍不得折腾。
次日中午秘书给他送来许多补汤，肖禾看了有些不好意思，对方一字不落地把原话送到：“庄总说，昨天晚上您太辛苦，出来多少补回去多少，不然身体吃不消。”
饶是肖禾不在意他人眼光，也受不住这么直白的暧昧，秘书又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只他一个人臊得慌。
用过餐他给投喂的金主打了电话，“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他以为是正常关心，老男人听来全是暗示和邀请，庄度放下手里的资料，专心和他说话：“有安排吗。”
“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事情，”小禾摸了摸颈侧的吻痕，“我这样也没有办法工作，索性在家里休息，所以问问你有没有空。”
对方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片刻沉默后反而提出了一个要求：“搬回来吧，小禾。”
肖禾倒是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重新开始以后庄度时常主动登门，让他忽略了对方需要浪费多少时间和精力来完成两个人的一次约会，这么想想的确也是……
何必再额外浪费时间呢。
金主这样忙，他该体贴体贴他。
“你安排时间，我都可以。”
听到肯定的回答以后，庄度冰冷的脸上才有了点笑意，“汤都喝了没有？昨晚上最后都那样了，我看着很心疼。”
不提还好一提肖禾简直要翻白眼，是谁非得做到他丑态毕露啊……
办公室里没有了说话声，男人重新翻起资料看了两眼，自嘲了一句“杞人忧天”，然后将文件丢进了垃圾桶。小禾心里只有他……何苦做些不必要的事情。
如果没有那个阴差阳错，小禾第一眼见到他时，会怎么想他呢。
「果然是个沉迷美色的老男人啊。」
他在对方心里额外享用了七年的爱慕，庄度时常庆幸七年前眼光极准，一眼相中不知道将来会有多迷恋的小禾，虽然搭讪甚至有些拙劣，总归有了一个好的结局。
从开始到如今，错了一步他与小禾都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纸上年轻男孩的笑容阳光帅气，丝毫不知自己因为别人的一念之差逃过多大的劫难，而即将失去的东西再重要，也永远不会是他的。
金主再一次自觉大度，他是大明星的地下情人，早学会了体谅，认真计较起来千万情敌虎视眈眈，非得把自己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