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我情真(5)
但庄先生的态度让他没有办法轻易揭过这一页，那一根刺扎在心口，只要他还有呼吸还有心跳，必定能感觉到膈应发疼。
一向乖巧的小情人忽然有了脾气，信息不回电话不接，庄度打到公司只得到和同事一起出去的消息，辗转打听到了喻宁那里，颇费了一番周折才接到人。
小禾明显有些醉了，抗议了一晚上都不如老男人一句“跟我回家”，庄度向他伸出手，他还是把自己的手轻轻放了上去，然后整个人便被拥进怀里。
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庄度以为没有必要为此费心，不曾想到小禾分外在意。小演员故意倒在他的怀里去吻他的唇，来不及推开便被小情人抓了个正着……潜规则是他会做的事情，但不是每个送上门的人他都看得上眼。
车上肖禾便有些难受，一路都抓着他的衣服紧锁眉头，刚一进门就吐了他一身。
庄度把人打横抱起进了浴室，洗澡的时候肖禾稍微清醒了些，但还是迷糊，“若是什么时候你不喜欢我了，要记得告诉我，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我们好聚好散……”
好一个好聚好散。
“当初你主动来招惹我，就应该知道我不是好聚好散的人。”
小禾软绵绵地靠在他的怀里，摸着他的胸腹似乎在喃喃自语：“那个小演员才十几岁吧，也不知道上了床是什么滋味，那么年轻，又那么水嫩……”
他抓住对方的下巴，逼对方抬头直视自己：“这样没有意思，小禾。”
“是啊，没劲透了，”肖禾像是泄了气，“我这样一无是处，又这样不机灵……”
庄度开始吻他，他便抬起手勾住了对方的脖子，浴缸里的水微微泛着凉，可很快又热起来了。大明星身上覆盖着一层匀称的薄肌，锁骨的形状很漂亮，再往上脖子的血管似乎隐约可以看见
……
蹙着的眉没有力气维持，表情都涣散开来，好像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看不清对方盛满情与欲的脸，嗅不到对方散发出来的情糜气息……
一觉醒来又在老男人床上，模模糊糊记得昨晚醉得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又失态了。肖禾拿开环在腰上的手，踩着庄度的拖鞋去刷牙洗脸，才发现浴室里乱糟糟的——膝盖上的淤青不会是在浴缸里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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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是两个人一起吃的，面对面坐在餐厅里气氛浪漫，矛盾似乎已经在做i的过程中解决，肖禾累得提不起精神想，金主依旧不甚在意。
昨天晚上想来是做得很激烈，从前再怎么由着性子胡闹，也不曾消耗这么多力气，加上又是酒后乱性，大抵触到对方的逆鳞……才会使了这么多蛮力。是不是没有以前那股新鲜劲儿了，所以心疼不起来也说不定，肖禾胡思乱想着。
“今天在家里休息，晚上陪我去参加酒会，”庄度摩挲着他手腕内侧娇嫩的皮肤，肖禾想到自己的身份刚有些犹豫，“……几个老朋友，不碍事。”
为了保护当红明星的形象，老男人向来甚少带他出席宴会，旁人只知他包了个小情人颇为得趣，一时在外头也没了心思，就连肖禾也大约是这个想法。
私人酒会都是金主相熟的朋友，庄度领着他一个个问好，倒像是让他正了情人名声的意思。肖禾越发想知道昨夜里到底说了些什么刺激的话，闹了些小脾气庄度也不至于非要这样待他，使得他心里有些惶恐。
虽说是这段感情是对方留情多久算多久，他也不愿又倒退到当初的关系。
……难不成真是一边那啥，一边哭着要对方别另寻新欢这样掉价的事情吧。
庄度的朋友给他递了杯红酒，肖禾礼貌地接过饮尽，又有人来敬他，不一会儿便脸红了。别的金主身边带来的人都还能活跃气氛，他这样不争气倒觉丢了庄度的脸。
“别灌他，昨天晚上没少喝闹了一夜，”金主亲自发话了，“……以前没发现这么不听话。”
坐在对面的男人开口取笑道，“这么多年不见你喜欢玩这个，玩起来倒这样认真。”
庄度只是浅啜了一口杯子里的酒，笑了笑没有说话。
……说到底还是玩。
像一个称心的宠物，捏准了他喜欢他，连哄一哄都不必。
“记得以前你也看上过一个，不过那个小孩不懂事没成……”
庄度放下手里杯子，似是意有所指，“小禾听话，所以讨人喜欢。”
肖禾的心沉了沉，庄度不是不做巧取豪夺的事情，是那些凡桃俗李够不上他的青眼……昨天晚上他不听话了吧，连这唯一的可取之处都谈不上了。
晚上温存的时候多少带了些抗拒心理，倒是让老男人发现了强人所难的玩法，比平时还要兴奋不少，甚至不顾他的微弱抗议多做了一次。
“为什么不喜欢了，”庄度缓缓地动作着，胸口贴在他的后背与他耳鬓厮磨，“我这样喜欢你……这样喜欢同你在一起，你想要什么呢，小禾？”
早晚……早晚有一天，他想要的东西金主给不起。
“你以前喜欢的那个人呢，为什么不……”
对方带来的感觉太过煎熬，饶是肖禾意识里有多么不愿意，还是发出了动情的声音，这样酥麻、快慰……情难自禁。
☆、堂而皇之
结束以后肖禾的脸上还有泪痕，昨晚上硬了一夜心肠的庄先生还是先受不住，“……是不是难受了。”
这样温柔的语气竟然引得对方眼泪更多了起来，庄度今天多少带了点折辱他的意思，却没料到他的小禾最是脆弱心肠，说不得碰不得。
“只不过是碰到了嘴唇，”他的舌尖在对方口腔里舔过一遍，“……你这样小肚鸡肠。”
此时此刻肖禾倒宁可小肚鸡肠，便有许许多多的理由来无理取闹，但他毕竟听话、懂事且有自知之明。清冷的脸上残余着未褪尽的发烫潮红，他便当自己是昏了头：“你以前看上过别人吗。”
庄度从未见过对方如此认真而又执拗的表情，却又不堪一击，仿佛下一刻他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利刃，把他伤得体无完肤。
他心疼且怜惜，所以耐心地解释给对方听：“那个小演员投怀送抱我一时来不及推开，昨天你也听到他们说了，我不喜欢玩这个。”
小禾眼中浮起一层水雾，看起来真是委屈坏了，“……那你还玩我？”
老男人禁不得这样的勾引，摁着他的手又玩了一会儿才消停：“小禾勾人的本事越发厉害，我怎么能不捧场。”
小禾枕着他的手臂，折腾了这么久体力所剩无几，想不出什么聪明的漂亮话，只使了一会儿性子也就过去了。
庄度替他拨开汗湿的刘海，盯了一会儿漂亮脸蛋，心中满是喜欢。说爱好像太早，但若要一个人陪着他一直走下去，也只有小禾了。
小禾喜欢他。
比他迷恋他更迷恋一点。
庄度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但若深究下去出现些意外，小禾又要和他分手，他舍不得。小禾就该是他的，什么都不能把他从自己身边抢走。
两个人在床上温情的时候不多，总是热烈又尽兴，最后昏黑睡去醒来只剩一人。
庄度忙其实肖禾也忙，因为专心被潜规则，工作进度缓之又缓，他叮嘱过晚上过了八点有事给他发微信，助理有事不敢给他打电话，发了消息没见他回急得不行。
陈捷拿过手机直接拨了号码，另一边很快接起，却明显不是肖禾的声音。
“……庄先生？”
“是我，”庄度沉声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现在才十一点，平常肖禾十二点都不一定躺下，陈捷是知道庄度的手腕的，小菩萨不知怎么昏了头去招惹了一尊大菩萨，这菩萨不白白施舍，是要活吞了他的：“小禾睡了吗？明天他有个重要的行程……”
“睡了，”金主本想推掉累人的工作，想了想压低了声音，“你把地址发给我，明天我送他去。”
陈捷听了叫苦不迭，肖禾是人气偶像，最近几个月不营业也就罢了，如今带着金主招摇过市，是生怕媒体不会捕风捉影吗？何况粉丝见缝插针地跟着，先前还滴水不漏地瞒着，现在是要堂而皇之昭告天下不成。
但他不敢有一声怨言，庄度要是想要，别说是肖禾，整个公司都得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