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二位的矛盾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非常尖锐了!也不知道他俩要是打起来,究竟谁站上风。
此刻最煎熬的,莫过于车后排的侯思杰,他眼睁睁看着老大向他走来,欲哭无泪。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凌琅在他面前站定,弯下腰,放了一瓶水在他手上,留下一个微微挑眉的表情,然后转身走到了迟炀旁边。
侯思杰傻了。
徐图他们也傻了。
狼哥居然学会暗搓搓地捉弄人了!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凌琅坐下后,拉开窗帘,摸着鼻子看向车窗外。阳光照亮了他的半边脸颊,也加深了他唇边淡淡的笑容。
看着不动声色和大家开玩笑的小狼崽,原本有话想说的迟炀突然不太想破坏气氛了。他唇角勾出一抹笑容,拿出手机,偷偷拍下了凌琅微笑的侧脸。
一行人在海边痛痛快快玩了两天,第三天的晚上,大家一起围坐在星光璀璨的酒店天台,等待高考出分时刻的降临。
时针逼近零点的时候,大家都抱着手机不外闲聊,热闹了一整天的班群也突然安静了下来。
侯思杰已经紧张到不会呼吸了,一边疯狂咽口水,一边在社交平台转发各种锦鲤。
零点一过,大家纷纷开始查分数。
离迟炀最近的刘斐然问:“炀哥,你多少?”
迟炀把手机屏幕竖在刘斐然面前。
刘斐然瞪大眼睛,震撼道:“卧槽!!你也太恐怖了吧!”
陈枫看到凌琅的分数后,也咂舌道:“我去,为什么美术生的文化课也能考得这么高?数学满分啊!!”
徐图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无语道:“你说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这个美术生是我们威武霸气的狼哥啊!”
大家都在为迟炀和凌琅的分数惊叹,只有侯思杰注意到了连雪鹿微蹙的眉头,他轻声问:“怎么了?”
连雪鹿摇摇头,站起身,一个人往回走去。
徐图踹了侯思杰一脚:“傻愣着干嘛?快去安慰人家啊!”
侯思杰像个被抽了一鞭子的笨陀螺,立刻“噌”地追了过去。
查完分回到房间,凌琅收到了关燕发来的消息,问他分数查到了没有,他正要回复,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他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门外是迟炀。
“小琅,我爷爷要我去趟A国,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就不和你们一起回江市了。”
听到“A国”,凌琅呼吸一滞,心头涌上了一些不太好的记忆,开门的手也顿住了,指尖颤抖了一下,迟迟没有往下压。
直到门外的迟炀又道:“大概一个多月后回来。”
新鲜空气重新充满鼻腔,凌琅重重吐出一口气,“嗯”了一声:“知道了。”
第二天大早,迟炀就去了机场,中午吃过饭,凌琅和徐图他们一群人也乘坐飞机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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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北高高三8班举行了一场隆重的谢师宴,同学和老师大都到了。
老刘暑假日常当奶爸,抽不开身,所以把他的小女儿朵朵也一并带了过来。
小姑娘水灵灵的,穿着公主裙,一进包间,立刻成了团宠,被大家围在中间亲亲抱抱举高高。
凌琅来得比较晚,朵朵看到凌琅,先是眼前一亮,然后警惕地看了看凌琅四周,确认安全后,才大喊一声“凌琅哥哥”,咯咯笑着朝他跑了过去,趁他将她一把抱起的时候,塞了颗糖在他嘴里。
凌琅看了看两旁,问:“朵朵刚才在找谁?”
朵朵坐在凌琅结实稳当的手臂上,小声道:“在找上次那个大哥哥……”
凌琅愣了愣,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迟炀。
算起来,迟炀已经去A国整整一个月了。这段时间,他们有一些断断续续地联系,不过大多是无意义的问候,他没问迟炀具体什么时候回国,也没问迟炀的高考志愿填的是不是C大。或许迟炀这次去A国,突然觉得A国大学更合适,以后就留在那边了。
凌琅笑笑:“你想他了?”
朵朵小嘴一撇:“朵朵才不想他,朵朵不喜欢他!”
凌琅惊讶:“朵朵为什么不喜欢他?”
“唔,那个大哥哥看起来坏坏的。”朵朵啃着指头道,“朵朵也不喜欢他的眼睛,有点像扮成外婆的大灰狼,要把小红帽骗去吃掉。”
凌琅闻言失笑,本能地想替迟炀辩解一下,但张了张嘴,又觉得无从辩驳。
迟炀的确擅长伪装,朵朵倒也没有说错。
这样看来,就连五岁小孩儿都能一眼看出迟炀温和无害的气场都是装出来的,偏偏他这个和迟炀朝夕相处的人,被蒙在鼓里那么久。
8班学生太多,满满当当地塞了六个大圆桌,饭吃到一半,老刘端着杯子到每个桌前敬酒,一个一个地询问大学,一个一个地送上最后的叮嘱,大家怕老刘的心脏病承受不了酒精,强行勒令他以水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