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先生叕在扔东西了+番外(20)
岑棽一下午没理李他。
到了晚上,李他把跑轮安装好,117很喜欢,把静音的跑轮跑出了风火轮的架势。
娟娟不喜欢所有有毛的动物,她打开房间门:“李他你让你那耗子小声点,再哐哐响我给他扔出去!”
李他麻溜儿把117连着跑轮一起搬去了阳台,关上玻璃门,“卑尊屈膝”地和117打商量,“就运动20分钟好吧?每天玩两次。”
岑棽买的东西,117很喜欢,礼尚往来,李他也应该发个repo,他拍了117欻欻踩着风火轮的小视频发给岑棽。
岑棽没回,岑棽一下午加一晚上没搭理李他了,他还在生“孩子他妈”的闷气。
但是其实岑棽没那么无聊,不是故意冷落李他,毕竟按照岑棽的个性,他会把梦话里那一句原封不动骂给李他听。
A大不允许大一新生考英语四级,岑棽吃老本,在大一下学期把四级给过了,低空飘的,差几分就触地身亡。
大二浑浑噩噩,忙着物色男朋友,结果男朋友变成煮熟的鸭子飞了,自己学业也落下了,现在才想起来自己还要考六级。
他的狗窝是个温柔乡,学不进去,所以也学着学霸们常驻图书馆,手机静音,包括最隐秘的Q.Q。
他知道李他肯定会给他发消息,但没想到李他给他发消息他不回时,李他居然担心他……
说梦话的第二天是周六,西安雾霾围城,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从早上到中午都没停,不打伞脏头,打伞娘炮,纠结死一群直男癌。
岑棽从图书馆出来,撑开伞,这才拿出手机,未接电话不多,就两个,都是李他的,期间隔了两个小时。
Q.Q消息三条,一条“孩子他妈”,一条117的视频,一条是今天早上的,[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我消息我有点害怕,应该没死吧?还是被绑架了?]
操?关心人都关心得别具一格。
再说了就两个电话,一条新消息而已,李他你该多看看电视剧,类似情况的电话都是二十通起步!
岑棽给李他打电话,那边接得好快,“岑棽?”
“没死,也没被绑架。”岑棽笑着说,“吃饭了没?”
李他在路上,有风呼呼的声音,“还没,我早饭吃得晚,不饿,我下班了,回宿舍呢。”
岑棽突然想“他打伞了没?”
一想就不得了。
岑棽回忆,自己已经快一周没有见到李他了,最近图书馆待得多,不怎么去上课,去便利店的频率也低了。偏偏去的时候次次运气都不好,撞不上李他在店里的那六个小时。
雨下大了些,又细又密,电话那边也听不出来有没有雨落在雨伞上的声音。
莫名其妙的“想”可不像这初冬的绵绵细雨,偏和心如止水的岑棽作对,在岑棽心里决堤了。
“来找我。”岑棽说,他好久没有这样命令式地对李他说话了,“我在图书馆门口。”
岑棽一边说一边往回走,一定要站在图书馆门口,不能是门口左边或右边,一定要是在正中央,他怕李他找不到他。
李他回宿舍出校门也要经过图书馆,他挂了电话,也不知道在兴奋什么,嫌伞碍事,三下两下收了,在阴雨中狂奔。
刚刚岑棽故意在下课前五分钟出图书馆的,这时候去食堂吃饭不那么挤,不过和李他讲了通电话,现在刚好下课。
图书馆门前有阶梯,地势比教学楼底高,岑棽俯视着成千上百、各种花色的雨伞,像花瓣,漂在河流上,那条河的流向是教学楼—食堂。
岑棽在找他的那朵花瓣,那朵花瓣叛逆得很,要做千百片花瓣里逆流而上的那一片。
岑棽可能是用眼久了,眼花,那朵叛逆的花逆流到自己身边时竟然没有发现。
李他头发上像洒了一层白砂糖,脸上因为肤色的原因,白砂糖变得透明了,“找你干嘛啊?”
岑棽这才发现李他手里握着一把伞,他伸手去薅李他的头发,把白砂糖抚去了,自己手里一片湿冷。
“有伞怎么不打?”
“打着伞跑不快啊。”李他仰视岑棽,发现岑棽眼眶里有雾蒙蒙的水汽似的,衬着灰蓝色的眸子,像月光下的清泉,他看着看着就笑了。
李他一笑,小虎牙仿佛轻轻戳了一下岑棽的心。
岑棽轻轻松松一揽李他的肩膀,一只手举着伞,使劲往李他那边倾斜,两人融进洪流之中。岑棽大声说:“走,哥哥请你吃饭!”
李他笑得灿烂,是朵阴雨天里盛开的太阳花:“好嘞,哥哥!”
第16章 子
不管了,岑棽带了李他去吃火锅!
岑棽平时和汪泊言吃火锅,两个男人吃个千儿八百,一个人买单,下一次再另一个人买单。
可不敢带着李他这么吃,岑棽和李他吃个贵点的面条都小心翼翼,怕李他觉得他在间接炫富。
他本来就富,不怕别人背后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指指点点说他炫富,但李他不行。
但是今天!!他想见李他了,李他就淋着雨跑到他面前,对着他笑,这么好的小男孩儿哪儿去找,他必须请李他吃顿好的!
岑棽把点餐器给李他,让李他先点,他以为李他会客气,净点些不花钱的素菜,结果李他问:“你请我?”
“嗯,不然呢?你请我也可以。”
“不行,我都喊你哥了!”
“抠门儿!”岑棽骂,心里却乐开了花,比牛油化开沸腾了的锅底还他妈蹦跶。
不愧是李他,就点了几个菜,岑棽拿过点餐器继续点,李他直凑过来偷看,“够了吧?够了够了,我还不饿,吃不了多少。”
岑棽猛点肉菜,白李他一眼,“你哥哥我饿!”
岑棽和李他对面坐着,总忍不住一直去看李他,六天啊!六天没见到他了!
天气越来越冷,李他终于穿得厚一些了,卫衣领口露出来黑色的衬衫领子。
“我的?”岑棽指着李他的领口问。
“嗯。好大好长,我扎了这么长的下摆到裤腰里!”李他说着,还一板一眼地比划,比鸭肠还长。
“不好意思啊,”岑棽说:“哥哥我高中就一米八了。”
岑棽把刚烫出来的牛肉夹了好几片到李他碗里,“你多吃点,说不定还有长高的希望。”
李他舀了脑花给岑棽,胳臂够不着岑棽的碗,只能站了起来:“你读书,得多补脑。”
非常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岑棽差点没把大牙笑掉。
火锅吃了一半,李他往座椅靠背上一仰,“我真吃不下了。”
肉还没吃到一半呢。岑棽还有战斗力,他去给李他换了个花样的蘸水,“歇会儿,消化一会儿继续吃。”
事实上,他自己也吃得差不多了,他喝了一口冰汉斯,胃里面顿时冰火两重天。
李他也想喝,岑棽没给他点,小孩子喝什么啤酒,又冷。
岑棽看了一眼对面的李他,脸红红的,在注视着店里其他的食客,像个进食时时刻关注周围的仓鼠。岑棽对他说:“我最近在准备一个考试,几乎整天都在图书馆,所以你的消息我不一定能及时回。”
李他这才把视线收回来,说:“我猜到了,最近好多人来店里买五号电池,说要考什么四六级了。”
岑棽竖大拇指,“真聪明!哥哥我是考六级。”
李他往桌子中间凑,锅里面的热气往他眼睛里钻:“就是比四级更厉害的意思吗?”
岑棽打了个响指,“聪明!”
李他退回去,半晌,才问:“图书馆……很多书吗?”
“四层楼,全是书。”
“我能看吗?”
“可以啊,你挑简单的看。”
“不是……”,李他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进去吗?我看到你们进去都要过一道门,滴一声才能进,怎么让那门滴啊?”
岑棽这才反应过来。
一卡通才能让闸门“滴”。
可是只有A大在读学生才会有一卡通。
高等学府里都是高等人,图书馆也是高等的,把社会人士一杆子打死,他们都不在高等范畴内。
岑棽有心借自己的一卡通给岑棽,反正自己也只是考试周或者备考四六级才蹲一下图书馆……或者,自己找关系、或者花钱,给李他办一张出入证也是小事一桩,但是岑棽犹豫了。
他帮得太多,李他不会越来越依赖他,反而会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