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杀+番外(31)
“没问题。”只见他从这一桌扭到那一桌,走出了一个S型。
曾连喜起身,和高晖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方块脸踉踉跄跄,走到洗手间的门前,抬头比较两块门板的标记:“男或者女?”
没有太糊涂,他进去了男卫生间。
刚走到洗手池,他来不及照镜子,突然被人扣住了后脑勺。他的头被按到了水龙头之下,冲下来的冷水,瞬间就把他的酒意给惊醒了。他挣扎要起来。
对方将他扣得牢牢不放。
他张开了嘴,水流顺着脸颊流到了嘴边,堵住他要开口的话。他被冲得无法呼吸,嘴里冒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就在他绝望之际,对方松手了。
他连忙抬头,大口大口地喘气。
眼前一片模糊。他伸手去抹镜子,抹了一下发现,原来是他的眼睛被水珠挡住了。
他擦了擦。
镜子里只有他自己,刚才那个人呢?难道是他醉酒,自己跌倒了水池吗?头很痛,他揉揉太阳穴,晃晃脑袋,走了。
回到座位,他和朋友说:“我在洗手间遇见了一个鬼,我撞鬼了。”
朋友们嘻嘻哈哈,没有一个人把他的话当真。
有鬼?高晖起身去洗手间,才进去就见到了曾连喜。
曾连喜刚刚洗了脸,头发上沾着水珠。白皙的皮肤写满了乖顺。
高晖问:“刚才在这里没有被欺负吧?”
曾连喜摇头:“没有。”
“醉汉说这里闹鬼。估计他醉糊涂了,自己撞到什么东西。”
“嗯。”曾连喜的刘海柔顺的贴在头上。
高晖伸手拂开了他的刘海,攥在手里,拧下几滴水珠。“走吧。”
两人出去以后,最后一格的门打开了。
里面站着脸色苍白的何鹏。他下午喝了冷冰冰的奶茶,晚上吃了烧烤。刚才打了一会儿游戏,肚子闹腾,他急匆匆地冲进来。
解决完,他才打开门扣。
醉酒的男人进来了。
接着,另一个人跟了进来。
何鹏不想和安桦县的任何人面对面。他索性躲着,想等曾连喜走了再出来。之后他目睹了洗手池的那一幕。
他面色变得很差,没有心情再玩游戏,回到了座位。
何冠皱眉问:“打什么电话,去这么久?”
何鹏僵笑:“跟同学聊天呢。”他不敢看曾连喜的方向。
何冠:“吃饱了没有?”
“吃饱了。哥,我同学有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吧。”何鹏逃了。
*
吃完了饭,四个人各奔东西。
高晖和曾连喜顺路,一起往地铁站走。
半路,高晖觉得脖子痒,挠了几下。之后他感觉被他挠过的地方起了一大片的疙瘩。他意识到不对劲:“我们吃的烧烤里面有花生吗?”
“没有吧。”曾连喜又说,“对了,何冠涮酱料的时候,加了花生酱。”
高晖两手捂住脖子。没有用,他挡不住皮疹发作的趋势。小小的几个疙瘩,不一会儿就蔓延开来。“我对花生过敏。”
曾连喜看清楚了,高晖的脖子上,有米粒小的,有拇指般的红斑,也有半个巴掌大的,向四面八方扩散。“怎么办?我们上医院吧。”
“没事,吃几天药就好。只是刚发作的时候比较难受。”
“会疼吗?”
“不疼,但是痒。”高晖恨不得捏起一层皮,使劲揉捏,用痛来减轻痒的感觉。
曾连喜拦了一辆车:“去医院还是回你家?”
“我家里有药。老毛病,难受个两三天,过敏退了就没事的。”浑身好像有蚂蚁在咬,高晖用巴掌轻轻地拍打。
曾连喜让司机再开快一些。
司机在车流中左窜右窜。
高晖闭着眼睛,眉头皱得很紧,像是打了一个麻花结。他一会儿揪起皮肤,一会儿使劲拍打。越是折腾,红涨的面积更大。疹子从他的脖子爬上他的耳朵。
曾连喜甚至觉得,高晖的头皮可能都满是疹子了。他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说话急了:“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小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对花生过敏,偷偷吃了炒花生。后来有经验了,医生说我的血清免疫有问题,吃几片过敏药就好。”
“什么药?我去给你买。”
“药店没得卖。”高晖掀起眼皮。
窗外的霓虹灯光在曾连喜的脸上纵横交错。
高晖笑:“别担心,死不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但他就是笃定,有曾连喜在身边,他的运气不会太差。
果不其然,他居然在路上见到了高风熙的车。
“停车。”高晖和司机说。
曾连喜不明所以。
“我爸在附近。你先回家吧,男孩子晚上出门要小心。劫财,劫色的坏人有不少。”高晖下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