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替身他超乖的(137)
“秦爷的名声……”文希脊背一僵,避开秦暮白的眼睛,淡淡道,“怕也是人之常情。”
“是吗?”秦暮白不置可否,他靠在椅背上,定定地看着一处角落,“今天是我和他认识第十五年。”
文希脸上僵住了,他仓皇道,“您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我与他青梅竹马,打小就是邻居。”秦暮白仿佛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自轻声道,“他从小就是个娇气包,麻烦精,追着我屁股后面叫哥哥,起初很烦人,哼哼唧唧地像个猪崽子似的,碍事得很。”
文希攥紧了被角,看不清神色。
“但架不住两家关系好,我又大了他几岁,这小东西就赖上我了,虽然娇唧唧的,但是又长得好嘴甜,周围的小朋友都喜欢他。”秦暮白不经意露出几分笑,“不过他最喜欢我。”
“还哭着非要嫁给我,我那时想这么个麻烦精,除了我还能谁要,照顾他一辈子也算是积德做善事了。”
“后来……”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顿了一会儿,“后来我父亲好赌,家产输了个精光。”
“我和母亲藏在他家的杂物间躲避债主,他哪里懂什么啊,还以为我在和他藏猫猫,我把他打发出去买糖……”
秦暮白周身的气息陡然间冷凝了几十度。
“我抱着母亲藏在不见光的角落,听见他软乎乎的声音,冲着什么人说,哥哥就在那里。”
文希的手忍不住发抖,他顿时觉得耳边轰隆隆的,透不过气来,他想让秦暮白不要再说了。
“因为几颗糖,他把我卖了。”
秦暮白吐出一口气,一面还带着微笑,“我和母亲被债主抓走,母亲不堪受辱割腕死在我眼前。我被迫替他们卖命,什么肮脏事我没干过。”
“他身体不好,小时候我想当个医生,以后便能时时看顾着他。”
“可一双沾满了血的手还怎么拿起手术刀。”
“我的一切都毁了。”
“你说……”他突然转头看向文希,声音带着凛冬的寒意,“多年以后我再见到他该怎么办?”
文希抖着唇,脸色苍白,“血海深仇。”
“你说的对。”秦暮白目光沉沉,手指摩挲扶手,“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你说他会后悔吗?”他微光之下略微转眸,音色凉淡,“后悔一颗糖出卖了我。”
“我不知道。”文希的双手攥在一起,指甲狠狠嵌进肉里,“我不是他。”
男人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眸中闪烁着审视的意味。
“你的眼睛很像我故去的爱人。”秦暮白转而说起一句看似不相关的话,眼神深邃地望着他,眼里缱绻着说不尽的深情,还隐约闪烁着病态的暗芒。
“不是宠物吗?”文希没什么情绪道。
“是宠物……”秦暮白似乎有些讶异的挑眉,回答得声音很低,几乎悄然,“也是爱人。”
一时间安静下来,两人都各自沉默。
这个小屋子实在喘不过气,仿佛被巨石压在胸口。
“您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文希压低声音,略有些焦躁地说,“再不回去,我家人会担心。”
“我有说过要放你走了吗?”秦暮白慢慢站起身,朝文希那边踱步而来,浑身上下透着矜贵傲然,衣摆恰到好处扎在西装裤里,身姿挺拔,然而表情却几近疯魔。
“我想了想,既然你们的眼睛生的那么相似,说不定是老天让你来替他继续赎罪。”
“你要听话,不然我会生气。”他怜惜地抚摸文希浅色的眼睛,湿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温柔到了极致。
........附近几条街都摆满了摊子,连高楼都听得见嗡嗡的人声,更有一种夏日的气息。
“就是这样……”江郁清抱着拐杖,大概解释了一通,“我只是回到了原来的身体。”
“还真是他说的那样……”齐才川的世界观摇摇欲坠,捂着额头缓了一会儿,打量江郁清的神色就像是看什么珍奇物种,“我还以为又是他的幻想。”
“又是他的幻想?”江郁清虚眸,皱眉问道,“不是第一次了?”
齐才川默了两秒,摘下眼镜细细擦净,陈述道,“不是第一次了。”
“早在九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又是这个时间。
“九年前……”江郁清的思想像是个大石轮转不动,他略有些嗫嚅道,“发生了什么?”
齐才川戴上眼镜,放低了声音,这一次是认真地问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他顿了下,换了种方式,又问道,“你有足够的承受能力接受吗?”
江郁清心里颤了一瞬,有一刻是想后悔的。
他隐隐知晓那背后藏着的真相,又怯于打开潘多拉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