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替身他超乖的(129)
他抱着哥哥送的小熊扒着窗台一天一天的盼,中秋节家族聚会时姑姑叔叔一大家子其乐融融,他躲在边上大口吃饭,眼泪噼里啪啦落在汤里。
月亮圆圆的,花开得也正好。
只是那都是别人的花好月圆,他藏在边缘暗戳戳地羡慕,小熊布偶的耳朵都快被咬烂了。
后来他跑了。
江郁清是个瞻前顾后很容易后悔的人。
他后悔喜欢上姜晏,后悔被他迷惑得傻不愣登被卖了还美滋滋数钱,后悔贪嘴多吃了那个包子,后悔没能保护好孩子……
但他却从来不曾后悔遇见姜晏。
那个狭小的院子栽了棵梨树,晚风凉习习的,爷爷偷偷塞给他一颗糖,笑呵呵地给他打掩护,用眼神示意不要被姜晏发现了。
爷俩躲在树后窃笑,江郁清捧着月饼和糖果,眸子弯弯。
他也有了属于自己的花好月圆。
扑通。
江郁清被吓得一个激灵,他转头,瞧见男人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一身黑衣黑口罩黑帽子,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的。
他默默看了眼大太阳,这不中暑都是奇迹了。
江郁清身子弱,出门的背包里装得东西应有尽有,很快就翻出一小瓶藿香正气水。
他撑着拐杖为难地站在男人身前,歪了歪头。
你能指望一个小残废怎么给他喂药?
地面被太阳烤得散发着热气,放个鸡蛋怕不是都能装盘了。
男人双眼紧闭,依稀能看出脸色不大好。
“你还能坐起来吗?”江郁清戳了戳他的脸,“我扶不动你。”
男人似乎听得见他的声音,眼皮动了动,掀开一条缝。
“醒过来就好。”江郁清松了口气,指着树荫的位置,“那边凉快,去那歇歇吧,我有药。”
“我……我……”男人从喉咙挤出几个干涩的字,直直注视着江郁清,含着难以言说的狂喜与震惊,“我是在做梦吗?”
“做梦?”江郁清挠挠耳朵,雪白的脸颊像是块布丁似的,软糯糯的,“应该没有吧。”
“小,小雀?”男人慢慢撑起身子,不敢相信地打量眼前的小美人,又不敢轻易触碰,生怕是易碎的幻影,“是你吗?”
他用力拧了下大腿,疼得皱眉,“不是做梦?”
“你……认识……”江郁清拄着拐退后,狐疑地盯着男人,“你是谁?”
男人站起来,头脑一阵晕眩,捂着头踉跄几步,“是我,我是幸可。”
他晃了晃脑袋,摘下口罩。
“你?”江郁清看清这张俊朗熟悉的脸,一时又惊又喜,“你怎么会在这?”
“我是来……”幸可目光游移不定,笑得有些苦涩,轻声道,“看望一位朋友。”
“你也来这看朋友呀。”江郁清把藿香正气水递给他,“去那边说。”
“你呢?”幸可视线不离开他,跟在江郁清身后,“你的腿怎么了?”
“我来这看爷爷。”江郁清摘下帽子给自己扇风,热得直吐舌头,“前几天不小心掉坑里了。”
“你还和以前一样。”幸可怀念一般,目光透着股说不出的哀伤,“冒冒失失的。”
“你爷爷在这里?”
“对呀,但是最近出门旅游去了,我就白来了。”江郁清点头。
“你是说……”幸可意识到两人说的意思不同,“他住在这边?”
“对呀。”
“这几年你去哪了?”幸可总觉得再说下去不大好,转而问道。
他声音发颤,“我后来得到的消息是你死了。”
“没死啦。”江郁清漾出两个小梨涡,眸子里有浅淡的碎光,“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幸可闷头灌下藿香正气水,把嘴边的话咽下去。
那为什么我给你发的信息全部石沉大海,为什么这两年了无音讯,为什么青山墓园会有你的墓碑?
你是不想再见我还是被姜晏囚禁了。
他有那么多的疑问,可最后只剩下一句话,“我很想你。”
这两年来的每个日日夜夜。
这话过于直白了。
“你还在开烘焙店吗?”江郁清一愣,垂下头,躲开他的眼神。
“不做了,保护不了喜欢的人。”
“以前我太弱小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被肆意羞辱却无能为力。
矜贵的男人抱着郁小雀,抚摸着怀里人覆着层薄汗赤裸的脊背,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狭长的凤眸眼底流淌着某种冰冷的气息,似乎就像在看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
是恋人吗?
可天底下哪有人会这样羞辱自己的恋人?
仿佛躲在他胸前隐忍啜泣的郁小雀是他的战利品,是供他取乐的禁脔。
幸可才终于明白郁小雀为什么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