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趁早(45)
“长和集团 傅之珩 预祝校乐团圆满完成演出”
想起兔子和我说过傅之珩为了讨沈南屿欢心赞助A大校庆,看来确有其事。
又想起如果真的是这样,傅之珩今天应该来看晚会才对,然而环顾一周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费这么多心思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不免同情傅之珩,同时又隐隐有种不太好承认的幸灾乐祸。
闲着也是闲着,我拿出手机给赞助名单拍了张照片,发给傅之珩,问:“你不来看看吗?”
傅之珩可能在忙,没有很快回复我。晚会差不多开始了,我也没有再管他。
一百年校庆的晚会,想也知道都是些正儿八经的回顾过去展望未来的节目,比起下午的草坪音乐会枯燥了许多。我托着下巴看台上的诗朗诵表演,期间无聊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有一个来自傅之珩的未接电话。
还有一条消息:“你怎么在那儿?!”
“来看A大校庆。”我回。
傅之珩像是守着手机一样,秒回问:“沈南屿叫你去的吗?”
“嗯。”
傅之珩不说话了,不知道在忙什么。台上的节目换了三个,他才终于回:“那个赞助,只是当时随手玩玩,后来我都忘了这回事。”
我倒是不太关心他当时怎么想的,但他既然解释了,我也只好回了句“知道了。”
“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去接你。”
“不用,我开车了。”
台上主持人报幕,终于到了校乐团的节目。幕布拉开,沈南屿依旧是最显眼的那个,舞台灯光打在身上,让他看起来像一座挺拔的大理石雕塑。
“这么晚你自己开车不安全,我去接你吧。”傅之珩继续啰里啰唆地说,“校庆有什么好看的,明天我们去看话剧。”
“不用了。”我回完最后一条,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虽然之前看过他们排练,但现场演出依旧让人惊喜,尤其是大家都穿上礼服打上领结,放眼看去更加赏心悦目,丝毫不比一些大的交响乐团逊色。
节目结束没多久沈南屿就回来了,他脱了外套搭在手臂上,没摘领结,像一位上流社会的年轻绅士。也不知道该说气质是天生的,还是音乐和学识将他塑造成为了现在的样子。
“他们还在后台合照,我悄悄溜出来的。”沈南屿在我旁边坐下,笑着说。
观众席灯光昏暗,但他的眼睛很亮。为了不影响旁边的人,他说话时靠我很近,鼻尖几乎快要碰到我的脸。
“演出很精彩。”我说。
“谢谢。”他微微一笑,然后目光落在我面前摊开的手册上。
“你……”他显然看到了,或者知道那里有傅之珩的名字,转头看向我,皱了皱眉。
我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看到了。
头顶的灯光倏然亮起。中场休息,沈南屿拉起我的手,低声说:“跟我来。”
第27章
“欸,”等我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跟着沈南屿离开了礼堂。
他走在前面,紧紧握着我的手,带我在熙攘的人群中穿梭。周围的喧闹被他的背影阻隔在外,视线尽头只有他黑色的发梢和一小段从白衬衫里延伸出来的后颈。
不知道七拐八拐多久,沈南屿忽然停下脚步,拧开某间教室门带我进去,四周的明亮喧嚣变成静谧黑暗,我一时难以适应这样的光线变化,条件反射地抓住沈南屿的袖口。
慢慢看清后发现,这好像是一间大而空旷的音乐教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下午举行草坪音乐会的恋人坡,此刻人群散去,只有三三两两模糊不清的人影,依偎在夏末秋初温柔的月光下。
有扇窗户没关,我看向那边,夜风吹过,拂起薄纱质地的窗帘。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沈南屿领到窗边的钢琴旁。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问。
“这几天我一直在这里练琴,练了无数遍。”沈南屿说,“但是今天和你一起合奏,我还是很紧张。”
他往前一步,把我堵在教室的墙和他的身体之间。黑暗中的感官变得敏锐,这样近的距离,几乎能让我感受他每一次轻微的吐息。
“时鹭,”沈南屿叫我的名字,声音低低的。
我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他的脸,听到他说:“我和傅之珩之间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无论他怎么想,我从来没有考虑过。”
“哦,”我对此并不怀疑,“我知道。”
“我在意的只有你。”他说。
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我看了他很久,问:“什么意思?”
“我不喜欢傅之珩。”沈南屿终于变得不那么平静,抓着我的手甚至让我有些痛。
我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再抬头时对上他直白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