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江倦拒绝见他或是要离他远点才是对的吧……
“好点了吗?还没好也不哄你了,我没什么耐心的。往里边点,给我让个地方。”江倦把萧始往里推了推,就像住院时一样自然地躺在了他旁边。
萧始拔掉针头,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真不怕?万一下回我把你生吞了怎么办。”
“你放心,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打不死你都算我发挥失常。”江倦闭眼道,“这次就饶你一命,没有下回了。”
“……好。”萧始声音发虚:“出事之后,我就怀疑为什么我们同去云间山,我中了招,你却没事,那时候我就害怕自己可能成瘾,但一直怀着侥幸,觉得可能是我想多了。可今天……”
“未必会成瘾,我倒觉着可能是有人释放‘寒鸦’的挥发气体影响了你。在这之前养了半个多月的伤,也没见你有什么不良反应,更没像春药嗑多了似的抱着我啃。我听说西方人对待吸血鬼都是用削尖的木桩钉穿心脏再封到棺材里,你可以试试我会不会这么对你。放心,到时候我绝对厚葬你。”
萧始勾动着嘴角,却笑不出来,“但可以肯定的是……”
江倦不受“寒鸦”气体影响,他的血对萧始有诱惑力,还可以稳定他躁乱的情绪和生理反应,这几点都指向了一个令人忧心的真相。
江倦心中了然,“我不太记得了,没什么印象。我那时候浑浑噩噩,记忆也很混乱,只记得回来的时候身上全是针孔,养了半年多才恢复元气,可能吧。”
他微微侧过身去,背对着萧始掀起衣摆,“如果真是那样,很可能就是我腰上的伤。说到这个,你们对枫叶苑那几具遗骨的检测有结果了吗?”
“算是有了吧,”萧始说道,“骨骼都检测出了‘寒鸦’的成分,但暂时还查不出打进他们体内的是纯品还是杂质偏高的残次品。关于他们的身份……”
“确定了吗?”
“还没有,头骨都被砸碎了,碎片残缺不全,最能确认身份的牙齿也一颗都没留下,只有蝶骨是完好的。沈三公子让几名安排过秘密行动的负责人去辨认,俞副从其中一具遗骨上认出了旧部的特征,由此推断,那些尸骨很可能是曾经参与过行动的卧底和线人,被当作实验品后毒发惨死……”
“这么说,我的命还算好的,排异反应不大,甚至这么多年都没发现自己血管里流着石油。”他轻笑一声自嘲,“以后可得护好我了,不然这条命要是落到别人手里,可够你赔的。”
“我怎么可能把你让你给别人。”萧始把他翻了回来,想去贴贴他的颈窝,却看到了缠在那里纱布,只好去亲了亲他的肩头,“还疼吗?”
“怎么会不疼,你就别指望我能好心说软话让你好过了,愧疚也好,歉意也罢,那都是你该受的,我可不会心软。我心疼你,那谁来心疼我?”
他再次闭眼,声音开始发沉,像是有了睡意,“陪你过日子和做出这样的牺牲,都是我报答你的方式。我用不着你说谢谢,就别矫情了。”
萧始亲了亲他的唇,适时让他住了口,“你今天说了好多话。”
“嗯……”
“是不是害怕了?”
“你试试我发癫来咬你一口你会不会害怕?”
萧始惩戒性地在他唇上咬了一下,江倦吃了痛,特意睁眼翻了个白眼给他。
“嘴怎么这么硬,承认在乎我有这么难吗?”
江倦开始转移话题:“能不能别话痨,你摄入的量不多,也别太担心了,睡吧。”
“屁股上的牙印消了吗?”
江倦:“……”
“今天是我欠你的,我主动给你暖床,要不要?”
江倦掀开被子下地就跑。
萧始眼疾手快抱住他的腰,声嘶力竭地喊道:“别走!前妻!今晚必须暖!不暖我就不让你走,也让我报答你一次!!”
说完又抓着江倦扎着针的那只手往回拉,“别闹!回血了!回来躺好,不然我扒你裤子了!”
这人搞事一向不止是嘴上说说,察觉到他的爪子真的在乱扯,江倦提着裤腰抬腿就是一脚,“狗咬人也没专攻下三路的下作招数,你连狗都不如!”
“还说我!当初蒋仪那半边蛋是谁踹爆的?我吗!”
江倦突然放弃了反抗,缓缓回身的动作就像是慢镜头回放一样,冷冽的眼神就像是变了个人:“萧始,你说……”
“说,说什么?”
“你说是蒋仪的蛋硬,还是你的命硬呢?”
萧始:“……”
他尝试挣扎了一下,“其实我们之间,也没有那么不可调解的恩怨,对不对?不、不用做到那个份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