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栩拎着皮带过来抓他的手,他下意识躲了躲,没等开口就听到隔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嗡——”
余宴川承认这让他兴致骤减。
他抽出一只手去捡手机:“我靠,都消停大半个月了,怎么你一回来就整这一出?”
皮带在空中转了个方向,不轻不重打mó,fǎ,xúe,yuàn,制作推荐~在他腿上,发出一声响。
一阵酥麻让全身都发痒,余宴川立刻把手机扔回茶几上,兴致回来了。
有豆浆机的噪音作掩护也并不是没有好处,起码可以叫喊得肆无忌惮一些,不怕被邻居听到。
一番折腾结束后,他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挤干,余宴川精疲力尽地闭上眼睛。
但谭栩忽然俯下身,语气稀松平常地说:“我记得你上次问我531是谁的车?”
余宴川强撑着再次睁开眼。
谭栩抬了抬他的下巴,认真看着他:“我知道。”
要不是两只手都没法动弹,余宴川恨不得一拳把他揍飞。
“你就不能挑挑时候吗?我现在只想睡觉。”他说得咬牙切齿。
谭栩对他的态度混不在意,手指在他的喉结上按了按,把余宴川后面一句辱骂按了回去。
“是林予的车。”他说。
余宴川愣住了。
谭栩手里暧昧的撩拨没停,顺着胸膛一路滑下去,语气却像在和谭鸣洽谈生意一样淡然冷静:“他今天来金紫广场,说顺路载我来,我推脱不开,他就是用那辆黑色531来接的我。”
“我……认识他吗?”余宴川语塞许久,最后问。
他设想过许多情况,唯独没想过会是这位名不见经传的路人。
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谭栩的同学,三番两次跟踪他,这人不是闲就是脑子有问题。
谭栩把摇摇欲坠的领带拽下来,覆盖在他的眼睛上。
刚刚适应黑暗的双眼再次被剥夺了视线,他转了转头,恍惚里错觉有一瞬的失重。
耳边传来谭栩的低语:“所以你们第一次见面,他就开着车跟你到了楼下,一整场暴雨都没走。”
余宴川脑子里乱七八糟像被轰炸后的垃圾堆,前两天他还把目标锁定在健身教练小周身上,怎么现在就变成林予了?
他暂时无法把疑点串联在一起,也无暇去顾及其他事情,谭栩所触碰之处滚烫,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你注意到这辆车很久了?那他在暴雨之前就盯上你了吧。”谭栩撕开一个新的安全套包装。
余宴川听着这声音就犯怵:“不来了,先睡觉——你怎么说话酸溜溜的,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记住。”
他一边骂一边惦记着小周,要是睡一觉起来肯定会把这事情忘记,偏偏两只手还被皮带绕在一起,他干脆转过头直接喊了一声:“siri,给何明天发消息,让他把小周约出来。”
谭栩扳正他的脸。
余宴川看不到他,但谭栩的声音听上去怒气冲冲:“你是一点都不困是吧?”
第11章 机场
余宴川转天睁眼时已经日上三竿,谭栩连个影子都没有。
他仰躺在床上,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从沙发上挪进卧室的,谭栩也不像是会好心把他搬过来的样子。
明明就差两岁,谭栩甚至能精力充沛地回学校上课。
在床边摸了一圈没有找到手机,他把散落在脸旁的碎发一股脑捋到后面,走到了昨晚战况惨烈的沙发边。
余宴川从缝隙里找到手机,打开看到有无数条未读消息。
交代给siri的任务确实完成得很完美,但他忘记交代时间地点,何明天连发了七条消息问他什么情况。
剩下几条是余长羽在凌晨发来的。
先是一张截图,上面是他的航班信息,显示飞机将在今天中午一点二十到达安城。
余长羽:要不要来机场接我?
他看了眼表,正午十二点半,余长羽差不多都快入境了。
余宴川第一次这样着急忙慌地出门,边给余长羽的工作助理打电话边在车载屏上调出导航,从小区开出去时还准备顺便买点早饭,但这个时间正赶上午饭,没几个早点摊还营业。
余长羽的助理接电话很快,在听到他问有没有去接她老板时,用非常公事公办的语气说:“余先生在登机之前说已经通知过您去接了。”
余宴川猛踩油门。
谭栩也并非全无良心,在他把车开出内环后才打了电话来,让他记得起床,冰箱里有几个包子,别把自己饿死。
余宴川把车窗开到最大,风呼啸着卷进来,听上去像在从悬崖上自由落体:“让你早点发个消息真是为难你了?”
谭栩说得理直气壮:“我以为你自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