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婧愣了愣,起身走到陶齐身旁附身对他说了点什么,随后将包拎起,拉着安素走出了ktv,看着天上零零散散的几颗星,重叹了一声,咬牙道:“走!我今天不减肥了,陪你去吃夜宵,你想吃什么我都陪你!”
“吃不下。”安素抬眼愣愣看了徐婧好几秒,随后毫无预兆的咧嘴笑了起来:“我没事,你看我不好好的吗?又不是……又不是第一天失恋了。其实我都失恋快半年了,有什么好难过的,一点都不难过……”
时至此刻,徐婧终于忍不住伸手将她紧紧揽入怀中,哽咽起来:“素素你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
是哭是闹都好,不要再强颜欢笑了。
……
十一点半,人已经散去不少,歌声断断续续,打牌的人打到没兴致了,喝酒的人喝得全都倒了。
“小也和安妹子呢?”无情摧花手问:“阿发,你家小也被安妹子拐跑了吗?”
“走了。”陶齐说:“素素有点不舒服,小也说先带她回酒店休息。”
“怎么就不舒服了,下午还好好的。”鬼手韩特说着,伸了个懒腰,伸手撞了撞一旁的沧海一粟,道:“我看她今天一整天心情都不太好,你和她最熟,知道怎么回事吗?”
沧海一粟沉思片刻,问道:“江城独饮怎么没来?”
鬼手韩特点了一根烟,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江城不在,所以她不开心啊,那江城真是该打,忙工作都不陪女朋友了。”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便被人推开,来者喘着大气,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问道:“安之若素呢?”
湘妃子沉默了许久,拿起桌上的麦,不满的说道:“化作蝴蝶飞走了,院长大人。”
沉默,一阵沉默后,江城独饮掏出手机转身离开,剩一堆不明觉厉的人留在包间里大眼瞪小眼。
……
六月初。
h市闷热的天气总让人感觉心情很糟。
“妈,我下飞机了。”
“嗯,你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能把自己弄丢了吗?”
“嗯,嗯好,我会注意的,合租室友你不用担心的啊,是一个姑娘,比我还小一岁呢,她怎么可能欺负我……什么?我怎么可能欺负她!妈你说什么呢!我真是你亲生的吗?你女儿就那么像是那种会欺负小姑娘的人吗?”
“我要先打车了,回头再说吧。”
安素独自一人拎着沉重的行李走出机场,默念着自己应该租房处的地址,跟着人群走向打车的地方。
半个月前,公司忽然有了几个h市的外调名额,但月薪只高了三千,这高出的三千工资在消费水平偏高的h市是根本不可能存下来的。可她也不知自己中了什么邪,竟是在得知这事的瞬间便毫不犹豫的填报了一份申请上去,在各种追问和争取下得到了这个外调的名额。
她来到h市的事只告诉了徐婧一人,对于那段来去匆匆的感情她早已不抱任何希望,选择来到这里,或许是一种执念吧……执着的想要弥补什么,尽管事到如今已经无法弥补。
只是她如何都想不到,人海茫茫,竟会有那么一个本该陌生却异常熟悉的身影,毫无预兆地闯入了她的视线,将她心底的酸涩氤氲了水雾,为那双想将他看真切的眼蒙上了帘。
他是在等我吗?安素已经摸不清此刻的自己是喜是悲。
步伐不算沉重,人却是忐忑不安。
如今的自己,要如何去面对他?开口时,能用什么称呼、什么语气,说出怎样的话?
比如,大江江同学,你已经半年没联系过我了。
再比如,帮主,上个月的聚会,我一直在等你。
又或者,江城独饮,是不是我不联系你,你就会慢慢忘了我?
但是最后,她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默念着“这也许是个巧合”,苦笑着挪开了视线,低头与他错身而过。
“安之若素,你眼瞎了?”他笑着一个转身抓住了安素手腕,大步向前一跨,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低着头,她竟然一言不发,这是他最最惶恐的。
而对安素而言,他这样的若无其事就像一根针,狠狠扎进她的痛楚,激起无数美好的回忆,再一次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陈先生,好巧,你是来接朋友的吗?”不知怎的,她用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最生疏的方式,对他的举动做出了回应。
是的,他的名字,她曾经记不清,现在却是忘不掉,像刻在了心里一样,每每想到都会痛到令人窒息。
她不爱上微博了,怕看到他哪一天会改掉那个与她羁绊极深的名字。
她不爱上微信了,怕看到他晒出的幸福里没有她的身影。
她不爱上qq了,怕看到他在线,却等不到他主动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