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十二年的他离婚了(260)
谭铮知道是谭许清的就没往桌上放,拿在手里翻了几张,任昭远有时候会给设计园里的人看设计稿,不在原稿上修,大多是圈出几处可以改进的点辅以简要备注。
不过谭许清这一组任昭远只是看,没批注什么。
谭铮看过整组:“过犹不及。”
任昭远打了个响指:“一语中的。”
谭许清大学的学习不以设计为主,但整体水平不错。只是她身在国外祖国荣誉感更重,在这场活动里太想体现中国风的美,叠加堆砌之下反生刻意,失了韵味。
既然到了任昭远这里就没什么需要谭铮多操心的,他返回退出打算让任昭远准备洗澡,正巧看见对话框里任昭远发给谭许清的一段话,末尾写——
【你生长在哪里,落笔就带有哪一方天地的影子,无需追逐,不必设限。】
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从任昭远那里得到震动。
不管相处多久,也不论是多年前的陌生还是如今的熟悉。
“怎么了?”
谭铮摇摇头。
真正要形容任昭远所带给他的时,言语从来难尽人意。
任昭远歪歪头,伸出食指戳谭铮的脸。
谭铮拢住他的手,亲亲指尖,又轻咬他指节。
“没洗手。”
谭铮无声低笑:“喜欢你。”
不安时将「爱」重复千万次犹觉不足,心安后却能坦然以「喜欢」表达情意。
任昭远眉眼俱弯:“有多喜欢?”
明知道他故意在闹,谭铮却忽然想起他说给谭许清的,认真回答:“喜欢到,如果一定要给出形容,是在设限。”
喜欢,和爱意,程度深浅,或时日几何。
倘若定义,才是设限。
任昭远永远为谭铮只盛得下他的眼睛动容。
秒针一点一点走过的声音融进空气,无声的灯光落在只两人明了的隐秘。
直到外面遥远模糊的一声鸣笛落入耳里,谭铮握着任昭远的手吻他手背:“不早了,去洗澡。”
“嗯。”
转头才发现在房间门口捂着眼睛从指缝间悄悄看的谭戍,笑得像只偷油吃的小老鼠。
两个爸爸甜甜蜜蜜黏在一起比得到好吃好玩的更让谭戍高兴,每次看到他们在一起说悄悄话一起笑,或者什么都不说只是对视一眼,谭戍都觉得特别开心,他喜欢这样。
任昭远向他讲过最基础的情感关系,这会儿被看到没有表现出不自在,只问他手里拿着的校牌:“要提前戴到校服上吗?”
“啊,”谭戍差点忘记正事,小脸立刻皱起来,举着给他们看,“校牌坏掉了,明早学校门口有老师查。”
校牌后面的别针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只留下一处长形的不平整痕迹,正面的校徽和年级姓名上也有明显划痕。
谭戍看任昭远拿在手里看,抓抓耳朵:“体育课的时候掉在地上被踩到,刚刚才发现坏了。”
“没关系,先简单修一修,明天去找老师买两个新的。”
谭戍眼睛倏地睁圆:“可以修吗?”
任昭远笑着敲敲他脑瓜:“想想办法。”
谭戍「噌噌噌」去把明早要穿的校服拿来,指着胸口说:“先用胶粘上,到教室之后我可以换另一个校牌。”
“粘上衣服就坏了。”
谭戍眼皮耷下去:“哦..”
他这样子和谭铮某些时候格外像,任昭远忍不住笑着揉他头发:“爸爸想办法,可以修,你先洗澡睡吧。”
谭戍不肯,想看任昭远要怎么修,任昭远看时间不算太晚,没坚持催他。
从书房找出一枚别针,裁出小块厚实布料,布片把别针不开口的一侧压在校牌背面用强力胶粘住,虽然不如原来的结实,但完全够用。
谭戍张大嘴巴兴奋得使劲拍手:“爸爸好厉害!”
办法是任昭远想的,不过裁布用胶谭铮没让他伸手,任昭远就在旁边和谭戍一起看。这会儿笑着用右手四指去拍左手掌心,也学着谭戍的语气说:“爸爸好厉害。”
谭铮心头一跳,视线压过去,想现在就把人弄回房间办了。
“咳,”任昭远见好就收,对谭戍说,“去把校服拿来帮你戴上。”
“好!”
谭铮趁着谭戍转身的空档压着任昭远后脑重重亲了一口才勉强压下几分,任昭远只绷着唇角笑。
这个别针比原来的小,而且不像原来的完全固定,会上下晃。任昭远帮他把别针穿在校服胸前,戴好才发现校服连接袖子的位置开了线。
另一套运动款也是因为开线下午被拿走去修补,小孩子打闹顽皮都正常,任昭远没多问,只拿给谭铮看:“能先简单缝一缝吗?”
家里哪怕用不到的东西也都齐全,万年不动的针线被找出来,选了相近的颜色,任昭远穿针,谭铮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