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张觉予说道,“这歌还是我选了,怎么会忘。”
“不,”陆青楠一脸严肃地说道,“这位同学,你忘了,需要我帮你描述描述你的队歌:惨绝人寰惨无人道哀鸿遍野血流成河,聋子听了想戳瞎自己的眼,瞎子听了能咬舌自尽,哑巴听了能骂街三天——这就是你的队歌。”
“瞎说。”张觉予埋怨地瞥了陆青楠一眼,“这怎么能说是我的队歌呢,明明是咱们的队歌。”
陆青楠:“......”
新队员对他们的队歌好奇得不行,但老队员则总是三缄其口,因此至今不知道队歌是什么。
“学长,”一个新队员忽然向张觉予喊道,“要不,你先给我们唱两句先呗!”
张觉予:“好嘞!”
张觉予清了清嗓子,不等冯秋他们阻止便自顾自唱了起来:“to what place it’s so late. The beautiful of the train, the train alone ......”
众人:“......”
明明是一首温馨的小诗,曲调也轻缓,经过张觉予的破锣嗓后.......
霎时间,天昏地暗有如天雷压顶,再强大的妖怪也抱头滚在地上垂死挣扎。
原来之前老队员的反应真不是夸张,一首正正经经的民谣,愣是让张觉予唱出了闺阁小姐思春念郎的韵味。
倒不是说这歌不好,只是这样的歌放在足球队里,说惊悚一点也不为过。更不用说张觉予那没有一个音在调上的猛虎下山打家劫舍式的唱歌天赋,谁听了也会害怕。
陆青楠最先反应过来,抓起包包就跑,边跑边头也不回地喊道:“队长我想起还有事先走了来生再见!”
铁小春和其他人也抓起自己的东西鬼哭狼嚎地跑开了。
周围的女生也被张觉予的歌声吓到,出于礼貌忍了一会,实在忍不下去了,纷纷走开了。
剩下冯秋和白醒柯以及新队员。
新队员面色痛苦地捂着耳朵,他们还不敢直接跑开,只恨刚刚为什么要提出让张觉予唱歌这样的问题。
冯秋还在试图劝张觉予:“觉予啊,你,你看我们先停一下好吧,我们商量商量。”
张觉予见人已经跑了大半,不无遗憾地停了下来。
转头却发现卓牧正坐在草地上,仰着头看他,眼神明亮而轻松。
张觉予更加肯定铁小春他们就是小题大做不懂欣赏他的美妙歌声。
看,卓牧就很喜欢。
冯秋说道:“觉予啊,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准备省内赛,队歌不着急练,以后再慢慢练,你觉得呢?”
“老曾说……”
“老曾那天喝醉了。”
“……行吧。”
“好。”冯秋如释重负,缓缓舒了口气,转向新队员,“今天就训练到这里,大家先回去吧,辛苦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在群里问。”
新队员像刑满释放一般,喘着粗气散了。
冯秋和白醒柯也回去了。
球场上便只剩张觉予和卓牧。
张觉予在卓牧旁边坐下,双手往后撑在地上,仰着头望向黑洞洞的夜空,慵懒地说道:“小牧牧你最好了。”
第十二章
十月底,树叶开始变色,天气开始转凉,操场旁的树林飘来了桂花的香味,天空又高又远。
张觉予按时陪卓牧去喂小黑猫,小黑猫的肚子也越来越鼓了。
大足联赛也快开始了。
冯秋每天带着队员训练。曾成则和以前一样,训练一结束就马不停蹄跑回家陪老婆,一秒都不会多待,有什么事就推给冯秋处理。
经过一个多月的集体训练,新老队员除了相互更加了解之外,踢起球来也更加默契了。
资格赛前一天,球队乘大巴去往隔壁市。
一路上阳光明媚,道途宽敞。
张觉予单手撑着下巴,望着车窗外呼啸而过的景色。
卓牧正靠在他肩膀上睡觉,呼吸均匀,气息平缓,细碎的黑发看起来很柔软。好看的眼睛阖着,睫毛随大巴车晃动而微微颤动着。
张觉予想起卓牧总想把自己晒出麦色的肌肤。不知道,有一天卓牧真的把自己晒出了小麦色皮肤后,是怎样的。
中午十二点多,大巴终于到达预定酒店。卓牧从张觉予肩膀上醒来,揉了揉眼睛,缓慢地睁开,又缓慢地睁开,反复几次,才混混沌沌抓起背包,站起来,走出大巴,恍恍惚惚地跟着张觉予进了酒店房间。
卓牧每次乘坐大巴车都会犯困,他以前以为自己这是晕车,买过晕车药吃,但没什么作用,他依然会在车上困到睡着。此时可以说他的思维是不清晰的,整个脑袋都是昏昏沉沉,摸索到床后便一股脑趴下不动了,连鞋都没脱。
目睹这一切的张觉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