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攻的千层套路(6)
一片安静中,钢琴叮咚的声音似流水。
另一边。
酒吧门外又停了一辆车。
雨夜寂静,车停在路边的小叶榕下。
车是低调的黑色跑车,毕竟是影视基地,这儿来取景拍电影的不少,年年都有豪车,酒吧老板也习惯了。
门口的服务生不经意瞥了一眼,忽然停住目光。
司机下车,微微躬身打开车门。
车门开了。
下来了一个年轻人。
有树枝的雾影在夜风里轻轻晃动。
他穿了件宽松的T恤衫,皮肤雪白的雪白的,在黑暗中格外晃眼,下车的一瞬间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服务生走去,试探着问:“先生,请问有预定吗?”
他略显冷淡地低着头,带着一个黑色棒球帽,帽檐的暗影遮挡眉眼,只显出冰玉似的鼻尖和高挺的山根。
很快,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递了过去。
夜晚里,他抬眸,眼眸很亮。
服务生领着林缊和他助理,往里走,找了个靠窗的座位落座:“好的,先生,这边请。”
林缊皮肤白,在光线昏暗的酒吧里尤其扎眼,不少人偷偷看了过来,他气场格外不同,哪怕在角落里坐着什么都不说,都有种如若实质的冷淡气质。
他的目光慢慢地掠过舞池里随着音乐跳舞的人群,忽然在某个人身上,顿住。
光线从那人脸上掠过,他仔细看了几秒,微微一怔。
好巧。
又见了?
。
吧台下,谢墨屿跟路星、谢微,小陈猜拳。
第三次。
“谢老师你输了。”
“开始搭讪哦。”
谢墨屿微微一哂:“真搭讪啊。”
谢微细长的手指撑着侧脸,转过去,调笑着问他:“是不是该去了?”
“去吧。”小陈笑了笑:“挑一个顺眼的。”
谢墨屿长腿一支从吧台站了起来,扫了一眼两人,骨感修长的手指提起了手机,放进大衣口袋里。
昏暗的灯光下,人摩肩擦踵,他闲适从容地穿梭过随着音乐中的人群。
他的目光微微一顿。
一个扎着马尾的服务生轻轻推搡着,脸上不敢言。
不远处,黑暗中,一个男人正嘻嘻哈哈地把手伸向了服务生的大腿上。
他走过去,俯身,问男人:“爽吗?”
男人回过头,一愣。
夜色昏暗,他穿了件宽松的白色t恤,黑色休闲短裤,侧脸的鼻梁高挺漂亮,瘦长的手指捏着装着鸡尾酒的高脚杯,优雅极了。
这……好像也不像是要跟他一起上的样子啊?
下一秒,那只端着酒杯、漂亮又修长的手一言不发地把带着冰块的红酒往男人头上浇。
冰冷刺骨的温度,他一个寒战。
谢墨屿微微一笑,问:“现在呢?”
咔擦——
酒杯破碎的声音,碎片散落一地。男人头上被他砸了酒杯,破了皮,血迹蜿蜒而下。
谢墨屿冷冷地看着他。
一片哗然。
刹那间,远处的林缊瞳孔一缩,微微挑眉。
路星和谢微顺着看去,只见黑暗中的居然是谢墨屿,登时都吓到了,心想这里可是酒吧,人那么多,被拍到了怎么办。
两人忙起身走去,心想惨了,只想劝架。
那边,男人被泼了一身酒,登时炸了,挥着拳头一拳砸了过去。
谢墨屿轻轻偏头。
可男人气急败坏,丢脸了只想着以牙还牙,又急吼吼地一手抄起桌上的酒杯,狼狈地砸了过去。
手腕忽然被谢墨屿捏住了。
卡擦一声。
男人的关节被干净利落地卸了。
酒杯从手中掉落,碎了,酒撒了一地。
不远的地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众人只见一个穿着白t恤的青年一只手捏着瘦弱男人的手腕,似乎要把他捏骨折了,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救命,救命..”
那男人痛地喊了起来,周围不少人转头去看,可没一人多管闲事儿。
“你好吵。”
谢墨屿把手中碎了一半的高脚杯轻轻搁在桌上。
周围的人看清了呼救的人,又平静了,有种习以为常的、看戏似的态度。
这个「咸猪手」经常出没在这酒吧,可没人告他,因为他也顶多手脚不干净,还没到色胆包天的地步,一来二去,就不了了之。
谢墨屿说:“道歉。”
咸猪手显然面子上过不去,但他看形势不妙,那点气焰一下子就灭了,还是很怂包地转向服务生,说了句:“对,对不起,我喝大了,别,别介意..”
无数注视下,那高大的青年终于平复情绪,缓慢地松开拧着瘦弱男人手腕的手。
男人悄悄咽了一下口水,赶紧滚了。
被吃豆腐的服务生站在暗处,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