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我叫外卖(109)
“你听话!”心疼他,可也不能再惯着他。
纪雨石把脸挪过来,十分可气地近一近。“师兄,你给我,留点儿面子……行吗?”
“纪雨石!”
“行吗?”
这真是在求他了。
“那……不想住就不住吧。”杨兴真的很吃他这一套,明知道是惯着了。纪雨石向来把面子看得很重,再不同意,他怕这人真敢跳下床自己蹦。
纪雨石也是这样想的,蹦走也不住院检查那儿。弯腿下床他一步都不敢动,小双来搀着才勉强挪步。饶是这样还不肯掉链子,咬着嘴,不肯在急诊室里脱裤子。
上了车杨兴反倒累出一身汗,还按照医生嘱咐买了一堆东西。车里的气味不太难闻,唐双开车,周成弼举着急诊室的免费冰袋敷额头。纪雨石这会儿才认怂,那个地方像被人扭断了,乖乖伏在师兄臂上忍痛,临下车才和周成弼说了声谢谢。
唐双帮他们开门,开了门就傻住。屋里竟然这么简单,比他刚到北京的小宿舍还差些。纪少……居然能住这里?
“谢谢啊,今晚多亏有你了。”杨兴后脚关门,怕小石头的猫跑出去,转身和周成弼道谢。
周成弼晃了晃手:“别来这套啊,咱俩交情在呢,以前你也没少帮我。先走了啊,你一个人收拾他吧,我带双双先回。应付不了再给我打电话。”
杨兴点点头,把俩人送到地面。周成弼的眉骨青好大一片,看清唐双只穿着衬衫和小马甲,随手脱了西装外套给他披上。
“困了吧?”
“我不困的,熬夜熬习惯了……你还疼吗?”唐双有一瞬间的闪躲,从前只觉得这人不务正业,今天发掘出另一面,好像很不一样。
“就你这小身板儿我又不是没摸过,风一打就透。”周成弼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好感度灭掉了,“干脆跟我回家睡一觉呗,明天我送你上班行不行?”
“不用不用,咱俩就是炮友,我不跟你回家了。”唐双拼命摆手,像躲瘟神一样,“我租的地方很近的,公交车三站地就到了。”
呵呵,用完了司机,小爪子划清界限倒是很利索呢。周成弼气得想把人拉床上收拾:“你这孩子穿上裤子就不认人啊,炮友也有普通交流吧。还是你以为我和你睡觉就是那个意思啊?”
唐双红着脸走路,算默认了。
很好,呵呵,很好。周成弼现在开始怀疑小奶猫才是约炮高手,欲擒故纵这一套很会嘛。“我可受伤了啊,现在开不了车,你带我回去睡觉!”
“啊?”唐双脸颊飞红,“不行啊,你不能……不能跟我回家,我们只是,那个的关系。”
“什么的关系?打炮的关系啊?这炮我打上了吗!”周成弼一直以专业炮友的身份自居,现在的感觉就是业余选手碰上专业队,“今天你必须带我回家住,为你我挨了打,眼前都模糊的,这几天都上不了班!你也请假,照顾我一下!”
“啊?哦……”唐双被他耍赖皮的气势镇住,只好带周成弼去等公交车。周公子站在车站瑟瑟发抖,感觉这回的炮友当得非常憋屈。
纪雨石也瑟瑟发抖,一把摁住杨兴,半张着嘴拼命吸气。“师兄……嘶……师兄你慢点儿,我疼。”
杨兴刚给他解开拉链,准备脱裤子,现在陡然停住:“你别怕,师兄特别轻,咱们先把裤子脱了行不行?”
“行吧,等等啊!我准备一下……我艹……我艹,师兄你悠着点儿。”裤子刚往下拽纪雨石就不行了,鼻尖上全是汗,拱着肚子往上顶,“停停停……艹,别停别停!师兄你还是快点儿吧,你给个痛快行不行……嘶!”
“好了好了好了,你别动啊……”不脱只是心疼,脱了裤子,杨兴的眼睛也跟着疼。膝盖的淤青刚要褪,那地方……怕是被踹了好几下。红得触目惊心,全都肿了。
没有底裤,在急诊做彩超的时候被小护士剪掉了。纪雨石别开脸,一声不吭,两只手赶紧给下面捂住,死也要这个面子。
红色的是挫伤,紫色的是淤青,深深浅浅,杨兴的眼睛很酸,同样很不自然地避开了眼。
就因为自己不肯过马路,小石头被人揍了,扔在湖边。杨兴猛吸了几口气,戴好一次性口罩。
“来,侧个身,我给你清理一下。”杨兴说,像外科大夫那样戴一次性无菌手套,却怎么都戴不上。
手套很薄,紧巴巴箍着每一根手指,像给杨兴上了夹棍。好不容易戴好了,镊子又夹不住酒精棉球。
能转笔、能单手划火柴有个屁用,还不是废手一双。
纪雨石知道自己要上刑了,深呼吸准备着:“师兄我能求你一件事儿吗?如果我疼哭了,你别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