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死灰后他们后悔了+番外(77)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任尘白扬手重重打了个巴掌。
李蔚明没有任何防备,闷哼一声趔趄了几步。不等他站直,任尘白已经走过来,抬腿把他整个人踹在地上。
任尘白蹲下来,盯着他:“你说谁死了?”
李蔚明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看着任尘白眼底的淡淡血色,张了张嘴,一时竟然没敢再说什么话。
“骆枳没死,他只是失踪了。我今天来就是找他,可惜不太顺利,没找到。”
任尘白的声音很低,语气斯文柔和得近乎诡异:“是谁要给他办葬礼?”
李蔚明这次是真觉得怕了,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他这段时间顺风顺水,什么时候这样狼狈过,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冷汗都不知不觉渗出来。
“我在问你话。”任尘白说,“骆家?骆钧还是骆承修?骆橙?”
李蔚明哪里会清楚这个,他只是本能地意识到不回答还会有更可怕的事等着他,不过脑子地胡乱说了一个,趁着任尘白出神翻身就想跑。
可惜任尘白比他动作更快,他冲到车门前,扶手已经被任尘白按住:“说起来。”
李蔚明惊惧地盯着他。
“说起来,我一直好奇。”
任尘白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反而又换了个内容:“你当时爬他的床,你们应该录像了吧?”
任尘白攥住李蔚明的手腕,用力向下一折,李蔚明就控制不住惨叫起来。
“你煞费苦心地黑他,都黑到葬礼上了,还不放过他。”任尘白慢慢嚼着这两个字,直到嘴里都多了些血腥气,“那么好的素材,为什么不拿出来用?”
李蔚明的脸色惨白,他感觉自己的手腕几乎要断了,疼得浑身直冒冷汗:“任,任总……”
“不能用?总不至于一点能用的都没有吧。你一进去他就看上你了?他的眼光应该还没那么差,连你这种货色都照收不误。”
任尘白还在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用什么办法打动他的?我还真不知道他好哪一口……”
李蔚明听着他的话音,虽然依旧疼得眼前直冒金星,却渐渐品出了一丝不对劲来。
他忽然想起了一些毫无根据、捕风捉影的闲话。
生意场上的圈子总有各种各样的闲话八卦,大多数听一耳朵也就过去了,多半都是以讹传讹或是夸大其词,用不着太过当真。
李蔚明那段时间一直跟在简怀逸身边,也算是勉强混进那个圈子过一阵,听过一些很离谱的小道消息。
就比如……任尘白其实是对骆枳有些特殊的心思的。
诚然,那种心思还远够不上喜欢的地步——不然任尘白也不至于放纵他们对骆枳做那种事了。
更恰当的说法,应当是种格外偏执,已经接近病态的古怪占有欲。
任尘白不愿意让骆枳接手淮生娱乐也是因为这个。
所以任尘白才会和简怀逸合作。因为他想让骆枳知难而退,把骆枳带回任家,他想把骆枳变成他一个人的,不想让骆枳跟别的任何人打交道。
李蔚明不知道这些事究竟是真是假,但还是在恐惧的驱使下,把那句话脱口承认了出来:“任总,根本就没有那种事……”
任尘白自言自语似的话音骤然停住。
他似乎没能理解这句话,停顿了几秒,视线才落到李蔚明身上:“你说什么?”
“根本,根本就没有那种事。”李蔚明发着抖,“我被送去的确是那个意思。可骆总一见到我就让我闭嘴,把要说的话永远咽回肚子里,他,他还给了我钱……”
出于对骆枳的余悸,李蔚明不自觉地就带出了当时的称呼。
他其实害怕骆枳害怕得要命。
他那天站在酒店的房间里,整个人难堪得恨不得当场死了。他看着骆枳背对着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面前是大半个被弄坏了的生日蛋糕。
生日蛋糕是骆橙送给骆枳的。
那天骆橙忽然说要给骆枳过生日,要给骆枳个惊喜,所以骆枳才会去酒店。
他没想到骆枳原来知道他们的打算,几乎吓懵了,飞快把话全嚼烂了死命咽回去。
骆枳又问他,骆橙知不知道这件事。
骆橙只是答应帮简怀逸一个忙,具体的内容当然完全不了解,毕竟简怀逸还要做个好哥哥,也不可能把这种龌龊的事讲给骆橙听。
……他这样照实回答了一遍,然后看见骆枳安静地松了口气。
他以为自己就过关了,可骆枳又忽然转过来,走到他面前。
骆枳走到他面前,把他的简历和资料扔在那一堆乱七八糟据说是拿来助兴的东西上。
……
承认了这件事后,李蔚明似乎短暂地得到了赦免。
他按照任尘白的要求,把当天晚上的录像找出来传给了任尘白,然后老老实实钻进车里,驱车送任尘白去望海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