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他心怀不轨+番外(85)
机票是上午十一点,飞行时间是四个小时,邮轮起航是下午五点。
时间充足,昨天刚收拾完行李的裴汀在吃完早餐后,迅速回了房,行李箱的衣物从厚实的冬装变成薄又轻便的夏装。
裴汀嫌麻烦,二十寸的行李箱只装了一半,拉着行李箱出来的时候,路野正喝完碗里最后一口粥。
放下勺子,路野凉凉道:“或许你要考虑从B市出门时,穿的大棉袄要放在哪里?”
“还是你穿着去热带群岛蒸个露天桑拿?”
“......”挺开心的一件事,为什么总有人这么扫兴。
行李箱换成了24寸,这回直接拉进路野的客房,路野叠好的衣服正放在床上,裴汀打开行李箱,把衣服整齐的放了进去。
裴汀对自己很糙,当明星的人不注重外表,衣服总是乱扔,拿出来穿时经常皱巴巴。
但路野的衣服总是干净整洁,阳光加洗涤剂的味道,让裴汀着迷。
于是它们怎么样被放在床上,也怎么样被放到了行李箱里。
裴汀有丢三落四的习惯,最开始是没有的,仔细想想,大概是两年或者三年前,他的生活被某种习惯占据的时候,他开始偷偷享受一种叫偏爱的东西。
此时,路野正在检查行李箱里裴汀的东西,除去那一袋私人衣物外,裴汀还带了四条短袖和三条中裤。
“墨镜、防晒霜、花露水、帽子——”
裴汀打断他,“这些可以买。”
路野抬头,很平静地看向他,“你不会买。”
裴汀不小气,他只是懒得过分,在被晒黑和擦防晒之间他会选择前者,因为他觉得麻烦。
挑刺麻烦,所以不吃鱼,嚼肉觉得累,所以不吃肉。
有时候路野在想,裴汀会不会觉得喜欢是一件麻烦的事,所以他什么都不喜欢。
裴汀喜欢的东西很少,他是个安于现状的人。
他什么都不喜欢,更不喜欢路野。
“......”裴汀面不改色地回去找路野提到的东西。
钟乐皆正在客厅里练瑜伽,她已经没完没了在客厅里运动超过一个小时了,裴汀是佩服她的,女生对身材变态的要求和克制力简直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姐。”裴汀又开始不讲人话了,他把墨镜挪到鼻梁上,恶劣地说:“我出去玩了。”
钟乐皆面无表情地看向裴汀,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他没有讲出口的下一句:和我的人。
她摆摆手,沉默是金。
*
飞机越往南行,窗外的云层便越单薄,南方近在咫尺,等了半年的温暖,原来只需要几个小时。
道路旁树木郁郁葱葱,和北方刚脱下寒冬的大衣不同,南方的夏已经很深了。
严寒被留在行李箱,裴汀身穿纯白T恤和藏蓝色的中裤,他走出机场,融进南方炙热的盛夏里。
“要坐......”裴汀翻着手机上的攻略,缓下脚步,等待路野和他同行,“113路公交。”
路野拉着行李箱走在他身边,中裤下是修长笔直的双腿,每一步都走的很平稳,“不打的吗?”
“打的很贵。”裴汀说,“虽然我是个有钱人,但我要省钱干更有钱的事。”
“比如呢?”路野问。
“炒股?”裴汀随口说,在路野停下脚步的前一秒,他把话圆了回去,“开什么玩笑,我不适合炒股。”
公交停在站点,两人上车,找了并排的位置坐下,五分钟后,车开了。
座位并不宽敞,公交在三十码下的急速拐弯让裴汀整个人撞到了路野怀里。
裴汀昨天睡的晚,早上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本该睡回笼觉的他在那时无端觉得身边有点冷,他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公交上的报站声很温柔,炎热的环境下,一阵又一阵的困意席卷而来,在公交晃晃悠悠的匀速前行中,裴汀闭上了眼。
后来车上响起了不轻不重的抱怨声,裴汀在那些抱怨声中找到了他的抱枕。
抱枕好像摸了摸他的脑袋,又好像会自己调节舒适的姿势,总之裴汀枕着他睡的舒服。
裴汀是被热醒的,公交开着窗,醒来时额角仍出了层薄薄的汗。
他把汗蹭在了抱枕上,蹭了蹭,又蹭了蹭,鼻尖闻到抱枕传来好闻又干净味道,他没忍住又蹭了蹭。
“你猜纸巾会不会比我的衣服便宜一点?”路野的声音从裴汀头顶悠悠传来。
裴汀假意打了个哈欠,来回扭着略显僵硬的脖子,片刻后,他的脑袋又枕回了抱枕上。
他承认自己是在赖皮,因为这里偏僻,没人认识他。他带着墨镜,半张脸浸在南方夏日的暖阳里,他在阳光下慵懒又自由。
“小野。”
“嗯?”
裴汀捏了捏路野随意放在大腿上的手指,先是无名指,再是中指,和昨晚一样,漫不经心地揉搓对方手心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