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他心怀不轨+番外(155)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再开口时,路盛宇声音里带上了柔和,“怎么这样想爸爸,爸爸只是想你了,有空回家看看。”
“是一个月想我一回,还是半年想我一回,你的爱倒是廉价,从那么多个儿子里兜了一圈才想到我。”
路盛宇讲话的语气不变,仍旧好言相劝,“别这样说爸爸,爸爸只有你一个。”
路野笑了笑,拨了把凉水浇在脸上,“既然这样,你的想念我已经收到了,可以挂电话了吗?”
“路野啊,爸爸生病了,回来帮帮爸爸吧。”路盛宇说着竟然真咳嗽了一下。
路野却笑问,“是吗?”
“是啊,回来帮帮爸爸好不好?”路盛宇问。
“那你觉得我病了没有?”路野问。
路野刚醒,鼻音和沙哑的嗓音都很明显,他没掩饰,都表达给了路盛宇听。
只是路盛宇的耳朵太好,只愿意听见自己能听见的。
路盛宇听见的是路野的冷笑,他听见路野说:“我都要被你逼疯了,你觉得没有。你有几个儿子,就我一个人花你的钱长大了吗?你有事为什么不找他们,为什么什么都是我?”
“你和我妈结婚,我妈没欠你的。你靠着外公的背景有了今天的金钱地位,是你欠他的。”
“换句话说,这些年我花你的钱可能还没你那些儿子花的多。”
“我很有钱啊,爸,你忘了吗?你觉得我需要你什么,来维持我们虚假的父子情?”
和路盛宇撕破脸后,路野就开始不去叫路盛宇爸了,他以为他的恨肆意蔓延,可以叫嚣着喊路盛宇的名字。
但路野好像做不到,妈妈最后留给他的是温柔,所以路野只学会了温柔。
路野对路盛宇的恨都是温柔的,不紧不慢地恨了这么多年,恨意很重,扎根很深,只是这些都不妨碍他叫路盛宇一句爸。
路野想,他可真是蠢。
路野把电话挂了,站在花洒前,他又失了神,没完没了地冲冷水澡。
他心里的恨是热的,失望是冷的,路野真是讨厌死自己了。
*
水声淋在地上和淋在人身上的声音并不相同。
人是单纯淋水还是洗澡,也能通过水声很好的分辨出来。
裴汀带着耳机听了两首歌,加起来时间是九分十一秒。
手机上的时间又跳过了一分钟,裴汀这才摘下耳机,仔细听,浴室里已经没有讲话的声音了。
大概又过了一分钟,浴室里的水声没有任何变化。
裴汀狐疑着起身,站在浴室外,他在空调房里待久了就觉得冷,浴袍裹不到的脚踝最冷,被浴室里散出来的冷气裹挟的更冷。
“小野?”裴汀小心地敲着门,软着不算响的声音叫人。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路野应了声,没有脚步声。
“你快点出来,我肚子饿了。”裴汀说。
“那你先叫吃的,我马上好。”
“多久?”
“什么?”
“你要多久出来?”裴汀问。
路野不说的,裴汀不会主动去问,和路野上次离开一样,裴汀只会问时间,问路野什么时候回来,问路野还回不回来。
裴汀把感情想的很简单,这世上只有生死离别是不能左右的,剩下的不过是些小矛盾。
心里有爱,总能化解,但要是不喜欢了,裴汀也就不会在意解不解决问题。
所以路野的隐瞒在裴汀看来是件完全不重要的事。
只要路野还在就好了,路野在他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裴汀早餐叫了粥,配的是蛋皮煎饼,煎饼夹的是火腿和肉松。
路野从浴室出来时打了个喷嚏,靠近裴汀时,身上却是热的。
粥在放凉,裴汀没动,见路野过来,张开双臂,让路野抱他。
路野照做,俯下身抱了抱裴汀,“怎么了。”
裴流氓脑袋凑在路野脖颈里狠狠嗅了一把,动静和昨天亲路野时一样夸张,他报复心极强地说:“没什么,学你的。”
路野的嘴唇碰到了裴汀的耳垂,动作虔诚地在上面落下一个吻,回头看裴汀时,声音暗哑地对他说:“我想亲你。”
裴汀点了点头,在路野的嘴唇凑过来的时候用掌心挡住他,“你慢慢想。”
说着却又把被路野亲过都手掌贴到自己唇上。
“……”
“裴汀。”路野深吸了口气,“别撩我。”
“怎么会。”裴汀冷着一张脸,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眼神像审视又像讥讽,“你不刚洗完冷水澡吗?撩得动你?”
路野神情诧异,想要说些什么,裴汀打断他,“没听你讲电话,就是你的冷水澡冻到我了。”
“你要感冒不想好直说,反正晚上就回家了,你给我滚回去自己睡,什么时候感冒好了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