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差(52)
成向晚的家庭是重组家庭,成向晚的母亲出生低微,还曾在风月场所工作,继父却是有财力的商人。为了娶他母亲,继父没少被人在背后诟病“冤大头”、“接盘侠”。继父对成向晚母亲的确很不错,但对成向晚这个拖油瓶就没什么好脸色。
左池正好不想一个人再待酒店里,便问成向晚能不能到他家去住两天,成向晚欣然应允。
到了成向晚家,他们一起点了外卖,坐沙发上打双人游戏。
但成向晚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一眼看出左池有心事:“你和盛黎又吵架了?”
一局结束,左池放下手柄:“……嗯。”
成向晚歪头:“这次为了什么?”
左池不想说出自己腺体的问题让朋友担心,只说他向盛黎告了白,两人还睡了一觉。
成向晚:“不错啊,这不是进展迅速吗。怎么?他睡了不认账?”
左池垂眸,下意识地为盛黎开脱:“我又不需要他负责。”
“操。”成向晚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当然觉得睡一次没什么大不了,大家各取所需,好聚好散。但左池和他不一样,左池是有真心的,“就这样你还喜欢他?”
左池迟疑着张了张嘴,成向晚见他这副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摆手:“行了,我知道答案了。”
左池在成向晚家住了两天,他暂时把腺体损伤的事儿放到了一边,想先过完这个假期再做决定。成向晚没有让他闲下来,拉着他一起搭积木,一起去超市买菜在家做饭,一起看搞笑综艺。即使只有两个人,却是过得热闹和温馨。
只不过到了晚上,左池一个人躺床上,总会想起盛黎,想他笑着叫自己“阿池”,想他具有攻击性地叼住自己后颈,想他的充满力量的身材和在耳边的低语。
绕了一圈,最后又想起盛黎的讥讽和那双漆黑但冷漠的眼睛。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这个他一手推向的结果是他想要的吗?
春节假期快结束的时候,盛黎终于来了一个电话。当时左池正在厨房热牛奶,电话是成向晚接的。
他问:“谁呀?”
成向晚笑得狡黠,捂住听筒说:“卖保险的。”
左池:“那挂了。”
“嗯。”成向晚转头却和电话里的人聊起来。
厨房和客厅隔着一道玻璃滑门,不仔细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左池把热好的牛奶端上桌,成向晚才把手机还给他。
通话还在进行,但显示的不是什么未知号码,“盛黎”两个字明晃晃地占据着屏幕正中心的位置,左池犹豫了几秒,还是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左池?”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左池耳朵仿佛触了电,浑身一颤,低低“嗯”了一声。
盛黎似乎在生气,呼吸频率比正常时候要快:“你住在成向晚家?”
左池说:“他家里正好没别人。”
盛黎咬牙切齿:“大过年的,你觉得你住在你前男友家合适吗?”
左池倒是没有想到这层,他蹙眉:“我们现在不是那种关系。”
盛黎不依不饶:“那以前呢?”
盛黎从酒店离开之后,一直处于情绪暴走的边缘,他觉得发生的一切都太荒谬,很不真实,可和左池欢好的记忆不断地在眼前浮现,惹得他一边生气,一边又忍不住回味。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左池给他的体验是绝无仅有的。
也许因为左池在床上的表现和平常太不一样,也许因为左池的信息素和他的信息素匹配度较高,也许……
也许因为这是左池。
想到这是他从幼儿园就认识的左池,想到这是他过去认定的一辈子的朋友,想到左池意乱情迷的模样,想到左池说想要他……盛黎自责和懊悔的同时,感到刺激和爽快。
他是不是也疯了?
有那么一刹那,有一个念头飘过:和左池保持这样的关系不好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盛黎还没有用理智思考其中的利弊缘由,就快速地否决。他如果认了,就等于给自己套上一副新的枷锁。
盛黎烦躁得慌,他怨左池算计他,觉得左池辜负了他对他的信任,却总忍不住想是不是做得太狠了,留左池一个人在酒店是不是太过分。
可半途再返回去像什么样?指不定左池会误解,会得意。
盛黎漫无目的地开车在外面晃悠了一圈,晚上回到家发现左池还没回来。
左池从邰星宇家离开后,为什么没回家而是去了酒店?盛黎心中不解,推开左池的卧室门,发现里面大部分东西都在,不禁松了口气,但连他自己也没察觉。
第二天,左池没回来。盛黎想,分明是左池有错在先,还有脸和他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