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去你家吗(26)
心理上同时在一个小孩与成年人之间来回切换,在梦境中他已经知道青年的工作是在某个夜总会。
所以每当青年没有掐点出现在教室门口,他的脑海总会闪过青年在他面前伤痕累累的那个夜晚,心脏总是会被一股外力拉扯,不受自己控制。
他第一次产生了想把青年绑在身边的念头。
他很想挣脱梦境,摆脱这种无法掌控的局面,画面随着他强烈的逆转心理变得摇晃,回忆像一台老旧的电视机陷入雪花屏。
梦境再次变得清晰起来的时候,他看到的是满地砸碎的酒瓶玻璃,一堆女人躲在包厢的角落惊恐地尖叫,几个满身横肉的男人扭打在一起,看起来醉得不轻,场面十足混乱。
而地上躺着的,正是他想见的人,被另一个男人掐住脖子,青年呼吸困难,脸上衣服上都沾染了血迹,分不清是谁的。
这一刻的画面可以瞬间将他逼疯。
他面容狰狞,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行动上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他一步一步走过去,掏出兜里的弹簧刀,刀身在包厢中繁杂的光线中闪过一丝锐利的白光。
下一秒,男人的头发被他狠狠拽扯住,被迫仰起头,喉咙在刀身下被割出了一道口子,深可见骨,血液喷涌而出,霎时将整个梦境染成了暗红色。
他将脸上被溅到的血迹抹干净,想将地上的青年抱起来,动作间有微不可察地颤抖,双手在即将触碰到青年的那一刻,青年却凭空消失了。
他的手顿了下,连忙起身,朝四周望去,一切景物光怪陆离地变化着,空间剧烈扭曲。
下一刻的他已然身处在一个十字路口。
周围人流车流不息,他慢慢意识到他手中还紧紧地牵着另一个人的手。
他的目光顺着手的主人望去,青年已经是长发的模样。
这是记忆中他们一起回家的某个夜晚。
青年有些困惑地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他在极短的时间内体验了一回失而复得的滋味,这份心情庆幸而沉重。
他淡笑了下,说,“即使是在回忆里,我也不想看到你受伤。”
青年努力回想自己受过伤的那次,恍然,“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忘了吧。”
他没再说话。
青年望向路口对面,那里站着几个身穿蓝白校服的中学生,青年指着他们说,“他们穿的校服,跟你以前的校服一样。”
他回答:“我以前穿的是黑白校服。”
青年脸上浮露出几分尴尬。
绿灯亮起,两人牵着手走向对面,与逆向而来的那几个学生擦肩而过。
青年回头望了一眼他们,转向他问,“如果当初,是另一个人去学校找你,给你送饭,给你织围巾,会不会现在一起穿过这个十字路口的人,不是你和我?”
关于这个问题,他早就在现实中回答过,如今在梦境中再次回忆起来,他依然会认真回答一遍。
他说,“对于你的感情,从来是因为人,而不是因为事,如果真的存在另一个人,我不会吃下他做的一口饭,不会去垃圾桶捡回他织的围巾,更不会跑到他面前去问:可以去你家吗?”
他将青年的手又握紧了几分,将郑重的话语用轻描淡写的方式说出来,所以变得自然,所以变得理所应当,所以变得本该如此,“不是谁都可以让我想跟他厮守终生。”
青年默默听完他所说的,抬头对他笑了下。
隐约听到了几声雷鸣。
他分不清是来源于梦境中十字路口的夜空,还是来源于此刻身处的海岛。
他只是将此时此刻还在沉睡的人又搂进怀里几分,黑暗中的眼神极尽克制,在余青的耳边低声重复,“不是谁都可以。”
他万分笃定,“只能是你。”
——
余青在一声骤然变大的雷鸣中被吵醒,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现在身处何处。
他和易简舟来到一个度假海岛上旅游,这座岛以天然温泉出名,刚好是冬天,想来一趟驱寒享受一番,没想到刚来的第一天就遇上雷雨天气,所幸度假酒店里也有提供私人温泉,计划不算被天气搅乱。
当然,在私人温泉中享受的最终结果,都是被拽着往另外一个发展方向去。
在温度偏高、冒着雾气的水中做那档子事,使脑袋比平时还发昏发胀,连力气都似乎被热气抽走了一半,水的润滑更加方便身后的男人在他腿间冲撞,腰被掐住,迫使臀部抬高,一次比一次更猛烈地撞向男人的腹肌。
他痉挛着身子,双腿持续发软,快感再次抵达了令人承受不住的程度,几近奔溃的边缘,他忍不住有些哽咽,“你早就知道会有雷雨天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