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我和影帝he了(20)
楚望梁看着他细长有力的手指,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怎么连手都这么好看啊……连手都比镜头里更帅啊……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啊?啊!”花痴犯了半天,他才意识到仝野在等他的回应,“什么要求?仝老师你尽管说!”
“尽量不要笑场。”仝野看着他,“别走神儿。”
楚望梁沉默片刻,道:“这不是两个要求吗?”
仝野看了他一会儿,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看来是没走神儿。”
他没怎么用劲儿,但轻拍在身上的手像是带电,楚望梁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感觉刚才那一下整个人都被仝野看透了。
从早上仝野说今天会下雨他就猜到会对这场戏,讲的是仝野演的反派BOSS阮涤在府上休妻弃子,是后期一切叛逃生活的开端。戏中环境背景也是雷雨天,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只翻到这部分迅速恶补。
说是恶补,但其实需要楚望梁陪着演的都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台词也没两句,说白了就是往那儿一站,给仝野一个可寄托情绪的对象而已。
不过……楚望梁虽在心里捏了把汗,但也暗暗安慰自己,反正仝野又不知道昨天他真的没看剧本,不至于两句话的功夫就被看透了吧。
他再次小心翼翼抬眼看仝野的时候,发现仝野早就进入状态准备对词了。
楚望梁见状便也迅速调整好状态,努力进入了「阮涤即将被休的妻子」这个角色,神情也从刚才的漫不经心换成了典型深闺怨妇的哀戚。
“夫君……咳!”刚说出口两个字就被口水呛了一下,楚望梁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仝老师,我嗓子哑了刚才……”
他一边拼命道歉一边留了个余光看仝野的表情,演员进入情绪是需要时间的,他这么一来弄得刚才烘好的气氛和情绪都散了,仝野肯定不高兴。
不过仝野面上倒一点儿情绪也看不出来,只是长长地出了口气,像是要把刚才那些没用的杂乱情绪从脑子里赶出去一样。
“没关系,重新调整一下。”仝野语气上也没什么异样,末了还补充一句,“注意嗓子,这边儿太干燥了,要是不舒服我这儿有喉糖。”
仝野这人给人一种很矛盾的感觉,你明明知道他应该是在客套,绝对不是让他现在去吃喉糖的意思,但却鬼使神差地感受到他那客套话里的关心。
楚望梁识相地没再搭话,很快就重新投入了情绪,念出那句再简单不过的台词:“夫君,你此前绝非狠毒无情之人,究竟遇到何人何事,让你改变如此之大?”
这是妻子不知从何时起深受丈夫冷落,如今丈夫终于从沉默中爆发,要与她一纸休书。良家妇人不知何故,泪眼婆娑质问丈夫其中缘由。
这句说完其实就没他事儿了,正式拍戏的时候旁边还会有小孩和下人的哭泣吵闹之声,不过他猜仝野的段位,大概是不需要这些。
饶是楚望梁这样对演戏几乎是毫无兴趣的人,也忍不住产生「如果我也能练到他那个级别该多爽啊」之类的幻想……
“本将军从来便是无情无义之人,昨日如此,今日如此,明日亦将如此。今日你取了这一纸休书,便不要再回来。”
话刚一出口,楚望梁就有种错觉,好像这已经不是仝野在说话,而是真的有某一个平行时空的阮大将军,正在强撑着违背自己的心意,将深爱的发妻赶出家门。
楚望梁看着仝野脸上轻轻抽搐的肌肉,那深深皱在一起的眉头让他也忍不住痛心——为什么,究竟是什么难以启齿的深层原因,让阮涤宁愿放弃家殷人足的美满生活,偏偏要踏上与朝廷背道而驰的歧途呢?
阮涤的长独白完毕,接下来是楚望梁在这场戏里的第二句台词:“今日一别,妾身何时还能与夫君再相见?”
仝野猛地一甩头别过眼去,连一个眼神都不施舍给那可怜的妇人,道:“今日一别,你且当作生死相隔罢。”
往下本该是被休的妻子一段长长的流涕哭喊,但这段仝野提前告诉他不用演出来,他能接住戏。
楚望梁本来还挺好奇,但当看到仝野一身正气地从身后的床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看都没看一眼就按了一下,很快房间里响起一段妇女儿童的尖叫哭喊声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真是把好好的气氛都吹散了,楚望梁自己心里也知道,但不知是被点了哪个笑穴,冒着挨骂的风险笑了十几秒才停下来。
仝野等他彻底停下了笑声才轻轻叹了口气,直接往床上一坐,语气还是很温和:“不是说了尽量别笑场吗?”
这话乍一听都不像是质问,好像朋友跟你开玩笑一样,连刚才紧张的人也被他弄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