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原去参加同学会了,”简思原问:“人呢人呢,快给我看看。”
沈高楼靠在门框上,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的方明月,那两人一起探出脑袋,问道:“哪个是?”
沈高楼朝方明月指了指,又大概描述了一下特征,简思原看了几秒,笑着说:“帅啊。”
“好青春的肉体啊,”黎曼笑着说:“我喜欢。”
沈高楼看向方明月的目光越发温柔,冲黎曼说:“你能办到吧?办不到的话,尾款我可不会转给你。”
“不就是刺激吗?”黎曼抬手将长发梳到脑后扎起来,说道:“我最擅长给别人刺激。但是你想好了,这件事可没有后悔的余地。
要我说,糊涂不好吗?糊涂有糊涂的活法,干嘛要打破这种美好的混沌状态,非要来个清清楚楚呢?”
“对于我们两个来说,这效应并不是好事,所以还是努力克服得好。”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不开心吗?”
沈高楼抿起嘴唇没说话,黎曼在他肩上拍了拍:“可以睡他吗?”
沈高楼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他之所以雇人办事,而不是请朋友帮忙,就是不想让事情过于复杂。
“诶?”简思原忽然叫道:“你拿钱办事,怎么能不讲职业道德?阿曼啊,你应该明白高楼为什么选择雇你,而不是请你帮忙。”
“可是到时候他有情,我有意,我还跑不成?”黎曼说:“再说,他因为什么吊桥的影响,喜欢上男的,让他知道自己更喜欢女生,这件事不就解决了吗?”
“这……”简思原看向沈高楼:“高楼,怎么办?”
沈高楼努力抵抗住鼻子里往上顶的酸胀滋味,点点头:“如果他想,而你又愿意,当然可以,这样,我也能解放了。前提是你没病。”
“操,说什么呢?有句名言怎么说的来着?对,你可以讨厌我的生活方式,但你得清楚,那是你的错,不是我的错。”黎曼抱住胳膊,斜睨了他一眼:“要谴责不如去谴责老天,是他非要把人分成男的和女的,还让他们彼此吸引。”
“阿曼啊,尾款还没结呢,你确定要在这时惹恼你的老板?而且……”简思原朝沈高楼指了指:“那句名言就是他说的。”
“操,”黎曼表情僵了一下,对简思原说:“我就说你怎么可能说出这么酷的话?”
“抱歉,我的错,”沈高楼无奈地说:“我只是太担心了,明月他没什么社会经验,很容易因为一时冲动,做出错事。”
黎曼叹口气,从包里掏出一张单子递到沈高楼面前:“看看,完全没病。我自己的身体,我怎么可能不爱护?”
“你早拿出来,还用废这么多话?”简思原推了黎曼一下:“去吧,别叽歪了。”
黎曼跨出门,离开时,她问道:“他成年了吧?我可不想犯罪。”
“嗯。”
等黎曼走远,简思原在他肩上拍了拍:“你真的想解放吗?进来吧,今晚给你放个假。”
沈高楼坐在沙发上,接过简思原递过来的酒,搓了搓手指问:“我可以抽根烟吗?”
“可以,”简思原坐在他对面:“别担心,阿曼说的夸张,其实都是正常的男女关系。当然,偶尔也会发展个女女关系,或者一时兴起,干个男人。”
“她不会……”
简思原噗嗤笑了起来:“羊入虎口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沈高楼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摇摇头:“我希望能给他一个答案。”
“你真相信那个吊桥理论?”
“有点,”沈高楼说:“不然他怎么可能忽然想干一个男的?”
“哦!”简思原见怪不怪地说:“男人想干你,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我能知道他有什么特殊之处吗?让你这么喜欢他。”
“谁说我喜欢他?”
简思原没理会他的话,自顾自问道:“他是不是非常完美?”
沈高楼盯着他看了片刻,投降似地摇摇头:“他一点都不完美,但是不耽误我喜欢他。这件事千万别告诉黎曼,我看她挺大嘴巴的。”
“我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简思原说:“爱上直男肯定非常辛苦,有很多人和我说过,他们会找各种理由否定对你的感情。”
“比如?”
简思原笑着看了他片刻:“比如吊桥效应?”
沈高楼笑起来,他弹了下烟灰,为方明月辩护道:“他是很认真地在烦恼。”
这时,手机响了,他拿起来,就见方明月给他发过来一条消息:“你在哪?有个女的,说是你朋友,要带我走。”
沈高楼按灭烟头,迟疑了几秒,回道:“我临时有事,便拜托她照顾一下你,你和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