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直有人不断撕扯着久久没有愈合的伤口,疼得他痛彻心扉。
他使用着一切手段试图挽回许文清的心,却只不过是徒劳而已。
许文清只是瞧着心软,其实心硬着呢。
“不要走、不要……”
纪霁快步上前,望着陷入颓废与癫狂的好友,低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此时追上去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陆庭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好好想想,这段感情要怎么解决。
如果放不下,那就去弥补伤害,就算再也走不到一起,也不要留下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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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商务车缓缓行驶在路上。
此时车窗外正下着瓢泼大雨,路上行驶的车辆也很少。
路面上的积水已经到了脚脖子的位置,为了在没注意的情况下不溅到行人,纪霁把车开得很慢。
为了陪着许文清,林腓特意落座后排,神色担忧。
而离婚当事人却还在轻松的调侃:“能坐上纪总亲自开得车,这牛够我吹一阵子了。”
纪霁语气不善的轻哼一声。
“纪总,你就在路上随便找家酒店把我放下来吧,我跟你们回去岂不是打搅你和腓崽好事儿?”许文清笑嘻嘻道。
闻言,林腓面色有些异常,耳尖飞速泛起红意,警告性咳嗽两声,示意纪霁别乱说话。
身为人精的许文清怎么不会察言观色,一看林腓这么异常的反应,许文清就明白了。
“是我不对,没挑好日子。”许文清连连道歉:“打搅两位好事儿,改天我请客,既是道歉也是道谢。”
“不用。”纪霁冷冷道。
看着许文清这一副耍活宝的样子,林腓心底更加担心了。叹了一口气,林腓沉着声问道:“你和陆庭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随意靠在椅背上的许文清身形一僵,笑意也凝固在脸上,随即慢慢消失。
“也没什么的。”许文清语气轻松,脸上也重新展露笑颜:“就是我不想跟他过了而已。”
林腓板着脸,“你若是当我是兄弟就说实话。”
过了半晌,才听见许文清幽幽的声音传来:“玩腻了呗,男人变心不是很正常吗?”
许文清抬头,看见林腓的模样没忍住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愤怒呢,就不怕我骗你啊?”
“我只相信你的每一句话。”林腓郑重道。
眼前这人是他唯一的兄弟,林腓自然会选择无条件信任。
许文清一脸欣慰与感动,有这一句话,哪怕以后为林腓赴汤蹈火也值了。
“腓崽你其实不必如此担忧。”许文清倒是看得开:“长痛不如短痛,就此和陆庭一刀两断也是对我好。”
他许文清潇洒一生,自然拿得起,也放得下。
却为陆庭遭受过多少流言蜚语,现在分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纪霁自然不会不懂礼数的真把人丢在酒店,而是回了离得更近的林家别墅。
兜兜转转今日还是回到这里。
林腓把许文清安置在了客卧,洗过澡后便沾床就睡。
真有人睡这么快?
原本林腓还想劝劝他的,目睹他睡着的全过程后,顿时惊讶地觉得不用了。
蹑手蹑脚关上灯和门,林腓回到自己房间,还有一个**不满的臭脸怪等着他安抚呢。
察觉到门外轻微的脚步声消失后,沾床就睡的许文清缓缓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只是眼泪克制不住地就流了出来。
不过片刻,枕头便湿了一片。
他又没有家了。
十三岁时,他没了第一个家。
二十三岁时,他没了第二个家。
看来还是他许文清这人命不太好,注定没家,活该孤寡一人。
——
翌日。
等林腓醒过来时已经正午,好家伙,昨天才正常上一天班,今天就迟到半天。
林腓刚摸着手机,就看见上司给他发来好好休息的信息。
如此关爱员工的公司,资本主义看了都得流泪!
再一翻看闹钟,果不其然,全部被关了。
气得林腓一蹬腿,却扯到腰了,疼得林腓半天都没缓过来。
可恶的纪霁。
他是狗吧!
腰痛,屁股也痛,支起身坐起来,轻飘飘的被子便随着身体滑落下去,露出身体上星星点点的痕迹。
有些是新增的,有些是陈旧好几天的。
林腓倒吸一口凉气,倚在床头缓口气,侧过头,就看见床头柜上大喇喇摆着的兔尾巴。
现在他看到这玩意儿就头疼,就这么一个小东西,怎么能有那么多种功能,纪霁喜欢的不得了。
林腓伸手握住它后朝四周看去,有没有地方可以把这东西藏起来。
就在此时,碰见纪霁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