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番外(88)
“侯峰是……身体有什么问题?”柴凡文很疑惑,“这姿势跟心梗发作似的,但过了五六分钟,他又自己站起来拍怕衣服走了。”
闻海盯着录像里侯峰起身后靠着墙掏包的动作,眼神冰冷尖锐,像窗外屋檐下的冰挂。
过了半晌,讨论愈发热烈后,他才缓缓道:“我带人过去,柴哥……去联系戒毒所。”
一屋子人瞬间死寂,柴凡文目瞪口呆地看着独自掀开门帘走出去的闻海,连忙给也在怔楞之中的小丰使了眼色:“快带几个人跟着蚊子过去!”
接下来事情就变得简单许多,闻海敲开那户的家门,总共只问了四个问题。
前两个问题是问侯峰的妻子的——“您穿几码的鞋?”还有“您最近有没有丢失一双很久没穿过的运动鞋。”
后两个问题是问侯峰的——“您把鞋扔哪儿了?”以及“您什么时候沾上那些东西的?”
闻海没去理会身后女人歇斯里地的哭嚎声和男人喃喃自语的忏悔,麻木不仁地当众向男人宣布了报假警的法律后果以及要去戒毒所长住几日的注意事项。
他走出那户人家的家门时,眼中盛着一滩不温不火的死水。幽暗的楼道中,闻海疲惫地靠墙而立,打火机微弱的火苗在穿堂风中垂死挣扎,他的手抖得厉害,怎么都掏不出烟盒。
几下剧烈的咳嗽声后,那火光便灭了。
作者有话要说:
闻哥要扑街了,下章开始伪.修罗场上线(不如说是非诚勿扰的闻哥专场)
到今天这清汤寡水的文也连载一个月字数到15w了,承蒙各位抬爱,鞠躬。
第37章 旧爱
柴凡文领着戒毒所的工作人员过来时, 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暖黄的声控灯光下,闻海的侧影朦胧又精致,几乎是赏心悦目的, 而他转头看向众人的一瞬,目光却是片瘆人的空白,好似一幅鬼上身后活过来的公子像。
“闻海?”他不禁先叫了一声。
“这么快?”闻海微微挑眉,一个小小的动作又让他沾染上了生气,“侯峰毒龄有半年,这几天实在没钱了就挪用了家里藏的那笔钱去买,结果被他老婆发现钱没了, 情急之下就报了警, 说钱被偷了……人现在毒瘾犯了, 被小丰看着关在卧室。”
戒毒所的工作人员听了这寥寥几句的闹剧,皱眉道:“简直胡闹。”
“那可不。”柴凡文笑笑,“办公室里趴了一片, 全感冒了。”
闻海侧身给工作人员让出了路, 往楼下走, 边走边对柴凡文说:“这次案件报告要不等我回来写, 要不你直接去和这边的张所长商量一下, 闹了这么一出, 大家都挺辛苦的……”他突然没了声,长长地吐出一口白气。
“那改天请大家吃顿饭吧,正好……”柴凡文话接到一半意识到不对,转头看向闻海:“什么玩意儿等你回来?你要去哪儿?!”
“医院。”闻海艰难地吐出最后两个字。
柴凡文抬手一摸闻海的额头,顿时两天没洗的毛炸了几寸高, 急忙扶住身体往下滑的闻海, 一迭声喊着:“哎……蚊子!闻海?!你车上有药吗?你家里人呢?哎!醒醒!你车钥匙呢?”
可惜闻海一个问题都没答出来——这货被柴凡文塞进副驾驶后直接昏迷了。
到了医院, 柴凡文这才发现兢兢业业的闻海同志在刑侦队工作了三年,竟然能对自己的家庭情况和人际交往情况只字不提,以至于医生建议找家属过来陪床时,他连这个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傻逼到底有没有家属都不知道!
幸好,远在外地吃年夜饭的柏桐安还没忘记这个四处喜气洋洋的世界里,某个犄角旮旯里还有个独自发霉的闻海,给人打电话拜年时被对着密码锁屏束手无策的柴凡文接到了……然后他就对一个人到底能作死作到什么程度有了新的认知。
柏桐安带着老婆一大早去了几百里外的丈母娘家,天黑路滑赶不回来,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又给柏云旗打了电话,让他赶紧收拾好东西去医院支援那姓闻的孙子。
于是,就有了神色惊慌的柏云旗披风戴雪冲进医院里的那一幕。
闻海早年落下了病根,一发热就昏昏沉沉烧了三天,体温一直降不下来,意识也时有时无,体温动不动就飙升到四十度,要不是血检结果还算是在“小病小灾”的范围内,被反复的病情折磨到一惊一乍的柏云旗就该和他一起跪了。
初三中午柏桐安从外地赶回来时,闻海还没醒,手背上打着点滴。柏云旗拿了本书坐在他身旁,眼神不知道到底是在看书还是在看人,听到开门的动静,目光警惕地转过头,发现是柏桐安后,多了点单薄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