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番外(127)
韩寅经常红着眼睛,不跟人说话,连翁瑞康也不大搭理了。
翁瑞康说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爸爸,在家安慰韩寅,他想要让韩寅心里舒坦了再搬走。
“其实他不可能会舒坦的,”翁多将自己的衣服挂在二楼主卧旁边的衣帽间,说,“他这一辈子心思全在翁瑞康身上,等翁瑞康搬过来,我就希望他别三天两头的过来看上一眼。”
李鹤安靠在旁边的柜子上看着他,嘴角带着笑,翁多瞥了眼他,“笑什么。”
“高兴,”李鹤安说,“特高兴。”
翁多压下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将行李最后一件长风衣外套挂在隔壁柜子,他打开柜门,愣了。
里面挂着一套熟悉的白色礼服。
“多多,”李鹤安从后面抱住翁多,“我们…办场婚礼好吗?”
白色礼服旁边还挂着一套黑色礼服,两套衣服齐齐地挂在一块儿,翁多甚至都能想象到他们穿上衣服的模样。
翁多却摇了摇头,“我不想要。”
“嗯?”李鹤安一愣。
翁多抚上腰间李鹤安的手,说,“买这套衣服的时候,我想要的很多,想要你,想要婚礼,想要他们能多看我一眼,但是我现在不想要那些了,我想要的都有了,一场婚礼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
“想要的都有了?”李鹤安在他脸上亲了亲,“真不想要婚礼吗?”
“嗯,不想要,可能是越没有什么才越想要什么吧,”翁多靠在他怀里,“以前想要婚礼,想要大家都知道我和你结婚了…是因为我没有得到你,才会这样欲盖弥彰,现在……”
翁多不好意思地笑笑,“现在,不用再欲盖弥彰了。”
李鹤安亲吻他的脖颈,“好,你说了算……”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落在翁多脖颈上的吻都是滚烫的,翁多呼吸跟着错乱。
“多多,”李鹤安声音沙哑,“我有个很想很想要的。”
翁多闭着眼,“你要什么。”
李鹤安打横抱起了他,吻上翁多的嘴唇,回答吞没在唇齿间,“要你。”
*****
翁瑞康没有马上搬进小别墅,韩寅说得让翁瑞康身体恢复到以往才行,一直到过完年,才有佣人开始往小别墅搬进翁瑞康和苏文乐的行李。
小别墅房间不多,韩寅想让多几个佣人搬进来奈何住不下太多人,只好分配了两个佣人照顾生活起居,又安排了两个护士住进来以防万一发病也好急救。
原本杨管家也是韩寅要指派过去的,翁瑞康没同意。
要说韩寅是他亲爸爸,他好说歹说还能让韩寅心软,而杨管家在他心里,就好比二号韩寅,但是又更像是个机器人一般,无论翁瑞康怎么说。
他都能以一句话回绝:不行,这样对您身体不好。
对待杨管家让翁瑞康无可奈何,这次咬死了没让杨管家跟着过去。
他是去过新生活的,不是给自己添堵的。
其实,还有一层更重要的原因。
他看着杨管家亲力亲为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非常细心地嘱咐着即将要跟过去的两位佣人他生活的注意事项,翁瑞康突然想起,在翁多成长过程里,杨管家像是家长一样帮翁多出面一切学校事宜。
帮翁多开家长会等一切需要家长出面的事情都是由杨管家代替。
翁瑞康忽然好奇,在杨管家心里,翁多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杨管家。”翁瑞康喊他。
杨管家立马走了过来,面无表情恭敬道,“大少爷。”
“你还记得…上回是什么时候见到的小多吗?”
杨管家看着他,思考一会儿,说,“不记得。”
“我记得,”翁瑞康说,“是去年,我和文乐、小多、李鹤安一起去英山脚下游玩,那天小多还落了水。”
“嗯。”杨管家点头,好像想起来了。
“这么想想,快一年了,你快一年没见到小多…”翁瑞康看着他,“我还记得,小多小时候喊你杨叔叔的,对吧?”
“是。”杨管家说,他对这些倒是印象很深,整个家里没有人会这么喊他,只有翁多,喊了很多年,直到上了高中,突然开始不再喊他杨叔叔了,改成了大家口中一致的‘杨管家’。
“为什么小多后来不喊了。”
“不知道。”杨管家说。
不知道,简简单单三个字,充斥着无所谓和理所应当,翁瑞康听着心里难受。
“我知道。”翁瑞康说。
他知道,翁多从小不被家里人重视,杨管家是家里唯一一个关心着翁多的,尽管这份关心是被迫,但在翁多眼里,却足够了。
也许某一天,翁多发现了杨管家的这份被迫,才让翁多看清。
“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你跟过去吗,”翁瑞康说,“因为我不想小多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