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番外(104)
他不想对翁多有同样的关心,他只想给翁多自由,想让翁多自由自在活着,发自肺腑地笑着。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翁多感受到。
车子停在翁家门口,天色已经黑透了,翁瑞康下了车,身后传来‘咚哒’、‘咚哒’的声音,翁瑞康转头看过去。
翁小冬穿着背心短裤,边走边拍着篮球,带着头戴式耳机,步伐随着音乐而迈动。
浑身上下是Alpha的活力。
越走越近,翁小冬也看见了他,将篮球抱在了怀里,摘下耳机对着翁瑞康和苏文乐笑了笑,“大哥…嫂子。”
一直喊他大哥的只有翁小冬,但翁瑞康同样也疏忽了好多年。
“别喊我嫂子,”苏文乐不好意思极了,“喊我文乐就行了。”
翁瑞康看着他满脸的汗还没散去,“打球去了?”
翁小冬显然是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说话,愣了一会儿,“嗯,就在下面的篮球场。”
“下面还有个篮球场?”翁瑞康有点儿吃惊,他是真的不知道。
“对,还挺大的。”
翁瑞康点点头,“那…下回我能去看看你打球?”
“啊?”翁小冬张着嘴,篮球从怀里脱落,翁小冬弯着腰将球捡起来,改成双手抱着,“你要看…看我打球?”
“嗯,”翁瑞康笑道,“打的不好不好意思给我看吗?”
“不是…”翁小冬咧开嘴角傻笑,“给看给看,大哥想什么时候看都行。”
“好。”翁瑞康有些恍惚,他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就能让翁小冬笑的这么开心。
看着翁小冬笑着进了家门,苏文乐拍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着,“你看,你这不就很好。”
曹严捧着饭盒从电梯里走出来,心情挺好的,今天食堂又有翁多爱吃的菜。
拐个了弯抬头看见病房门口的不速之客。
他收敛了微笑走过去,“你怎么又来了。”
垂着头的李鹤安偏过了脑袋,表情非常颓丧,看见是曹严之后又继续垂着头。
曹严懒得说,想着翁多还饿着,先进了病房,看着翁多一点点的吃完了饭。
翁多指着吃空了清炒茭白盘子,眼睛亮晶晶的。
“喜欢吃是不是?”曹严看他笑比自己吃了还要高兴。
翁多点了一下头,曹严说,“你已经连续吃了好几天了,还没吃烦呢?”
翁多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烦。
“行,只要食堂有,我就每天都给你打,”曹严笑着收好饭盒,将他的药拿过来放在桌板上,“把药吃了。”
翁多一粒一粒地吃着药,他没办法仰头,小口喝着水咽下,动作看上去可爱又滑稽。
曹严总是忍不住想笑,又怕翁多别扭,只好忍着。
翁多对他白了一眼,曹严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太可爱了。”曹严伸手揉揉他的头发,粗硬的头发摸在手心里让他和翁多都愣住了。
翁多对他睁着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曹严慌乱地收回手,略带着心虚拿起饭盒,“那……我就先回去,明早煦之要开家长会,我来医院会晚一点,我让小徐给你买早饭。”
像是逃似的离开了病房,曹严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手心,那里莫名的发烫。
李鹤安还是垂着头坐在长椅里。
曹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别打扰病人休息。”
李鹤安慢慢地抬头,靠在墙上,“我不打扰他。”
“他不想见你,”曹严说,“别让他烦神,好心情才能有助于身体恢复。”
李鹤安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我不让他见到我。”
曹严握紧了手,要不是怕动静太大让翁多听见,他恨不得让保安来轰走李鹤安。
“探视时间已经过了,这里是Omega内科,你不适合待在这里。”曹严下逐客令。
李鹤安呆滞片刻,终于慢慢站起声,扶着墙壁一瘸一拐地走了。
他也并没有走远,而是坐在楼下,他心里很乱,需要离翁多近一点才能让自己安静一点儿。
双腿很疼,晚饭也没吃,饥肠辘辘的,李鹤安就是不想走。
仰头看着翁多病房的窗户,那里亮着灯,窗帘紧闭。
翁多此刻在干什么,一个人会不会孤独。
他就很孤独,在英山别墅的这几年里,他一边和李泓启做反抗,一边苟延残喘活在那栋房子里,双腿残疾,尽管去哪儿都有人,可那些人不过是在执行着李泓启的命令,不能让他这个少爷有了闪失,否则无法和李泓启交待。
李鹤安忽然失去了生命的目标,这几年里,他以为周袁死了,把恨意转移在李泓启身上,反抗、暗自培养自己的势力,想要一步步地挣脱李泓启的控制,这是他活着的目标。
到头来发现,周袁没有死,甚至从来没有爱过他,他这几年里的一切都是白费,痛苦白费,反抗白费。